曹黑娃从支书王槐手里终于拿回一张卡,卡里有十万元人民币,这个数目是个不小的数目。这天下午曹黑娃把他二妈请过来,商量第二天去县医院给喻珠珠看病,家里留她二妈照顾秋菊和冬梅。同时还问他二大现在的病完金好愈了没有?如果像正常人一样,能吃能喝,脑子还清楚,身体还健康,就请他过来,陪曹黑娃一块儿去县城给喻珠珠看病,当个帮手。不然他一个人在县医院跑不过来。二妈你看行不行?家里的大小事情由二妈你就多操心几天,多劳累几天。等喻珠珠住上了院,把手续办完了,他二大就可以回家了。
曹黑娃他二妈是个心底善良的明白人。当然她心里也知道黑娃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不帮忙谁帮忙,她不操心,谁操心。她就满口答应说:“你二大现在身体还硬朗,跟着你一块儿去还能帮上忙,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強。如果有什么事你父子俩人也好商量。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俩个孩子我来照顾。去了县医院让医生细心的把珠珠的病检查清楚调理好。抓紧时间明天就坐車去吧,不要再耽误了。”
第二天早晨,曹黑娃扶着喻珠珠,他二大提着简单的几件物品,向村头的公交停车点走去,时间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公交车来了。曹黑娃和喻珠珠坐在一个双人座位上,为了更好的照顾喻珠珠。他二大一个人坐在后排座椅上招呼着行囊。中巴車启动了,刚一上公路,曹黑娃他二大就迷糊着眼晴,好像是在打磕睡,实际上而是在想问题。凭他的老看法,老经验,老思想,从内心就不满意喻珠珠去县医院看病。下車了,在去医院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对黒娃说:“农村人谁一天不生些闲气,生气了整天睡在炕上没有病,也能睡出病来,让村子里医疗站大夫瞧瞧,抓三五剂中药喝喝,慢慢调理,病不就好了,这能节省好些钱?去县城大医院看病,花钱就是个无底洞。”
曹黑娃听二大说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带喻珠珠去县医院看病,人还沒有进医院大门,医生还没检查问诊,他二大咋说得这么轻巧,好像喻珠珠是娇生惯养或者是没病在装病一样。曹黑娃没有公开说什么,只是嗯 ,嗯的哼哼应付了两声。他二大就急匆匆的问黑娃他说的话对不对?你哼哼个啥?曹黑娃笑了笑说:“二大,你先别说珠珠有病没病,到了医院让医生看了病人后怎说。”
喻珠珠住院,交三千元人民币的门槛费,交钱的时候曹黑娃不会用银行卡,医院工作人员就热情的给于指导,让把卡插入卡口里,再输入密码。曹黑娃从自己的钱包里找到那张白纸上写的密码,在工作人员口述下,按了一二三四五六七的密码键,电脑显示不对,提醒有误,请再核实,曹黑娃细细一看是:一二三,五六七,中间多个四。经过最后一次才输正确,办完入院手续。他二大问黑娃,住院要花那么多钱?有啥必要吗。接着又问:“黑娃,珠珠来住院,花的钱是你的?还是珠珠自己的?”
曹黑娃一口咬定,坚定的回答:“当然是人家珠珠自己的钱。”
他二大持怀疑态度,喻珠珠是女人家,能攒那么多銭?是不是离婚时把家里的钱让她一人独吞了?
曹黑娃很冷静,没有解释住院花的是谁的钱而急早下结论。让二大不要再操心钱的事情,不管是谁的钱?给珠珠看病才是头等大事。
他二大突然提出先给喻珠珠住院看病,如果病情不严重,等有空儿了,他也来了,就让医生把他的病也给复查一下。
曹黑娃听见了,装做是没听见,说他要去上厕所,偷偷的从三楼下来去了那里,谁也不知道。他二大在楼道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也不见黑娃回来,大概也是肚子饿了,便自己下楼去找。其实曹黑娃在院子溜㳠了不到十几分钟,上楼躲在另一个角落里偷看,看见他二大下楼了,曹黑娃快速进入病房,把银行卡交给喻珠珠保管,不能让他二大借机会乱花钱。他二大口头上说是复查病,实际上是不是在钱上打什么主意?很可能他听到了钱的来龙去脉,心里有啥想法?还要察颜观色?看有什么新动静。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曹黑娃下楼去找他二大,看到他二大蹲在墙角里晒太阳,吸汗烟。曹黑娃叫一声:“二大,我到处找你,太阳都快偏西了,饿坏了吧?走,咱俩得吃饭去。”
他二大磕了磕烟锅站起来,问:“这阵儿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下楼到处都没找见你?”
“哎,别提了二大,倒霉的很,下楼来在大街上商店里买包烟,转眼间把银行卡弄丢了,又跑回来到处找,都找不到,这该咋办哩。我去问了医院大厅服务台的工作人员,服务员小姐说,先去银行挂失,再去派出所报案,事情麻烦的很。”
他二大听到黑娃说是把银行卡丢了,紧接上话茬,但又质疑的自言自语的重复着说,把卡丢了?你是作弄的?怎么能把卡丢了?那还能安心去吃饭?
曹黑娃说;“二大,卡丢了,我去报案我去找,大半天了,人不能不吃饭。吃饭要紧,不然把二大饿坏了,饿出病来,看病还要花钱哩。”父子俩人说着话,走进了住院部的大餐厅,在几个售饭摊点前看了看,黑娃问他二大想吃啥?他二大随口说:“咱这农村人还是离不开咥面。”曹黑娃问他二大咥啥面?他二大是个不讲究的人,随口又说,不管是啥面?只要是咥面就行。曹黑娃脑子一动,想到陕西人咥的面太丰盛了,门类齐全,品种繁多,口味各异,自己每天都咥面,这阵儿倒把自己咥住了。自己问自己,咥啥面?二大,你看是吃臊子面、杂浆面、还是吃浆水面、酸汤面。他二大毫无故忌的开口说还是吃最正宗的油泼辣子biang biang面。
很快,服务员把两碗面端上来,俩人拿筷子搅拌着,他二大吃第一口,又提起钱的事,好像心里特别急滤,埋怨到,到了关键时刻,想用几个钱,偏不偏,麻绳就从细处断了,把银行卡丢了。二大和你一块儿来县医院,也是想趁着你手头宽裕,占个光,把自己的病复查一次。人老了总是怕死,想多活两天。黑娃你给二大说实话,银行卡是真丢了?还是假丢了?
曹黑娃放下手中筷子,饭也不吃了,假装着生气,二大你咋能不相信人,意思是侄儿说假话在骗你?你放心二大,银行卡虽然丢了,你的病还是要复查哩,你复查个病能花几个钱?吃饭,吃饱了,你要复查病,他去借钱,也要给二大复查看病。
他二大被曹黑娃几句话说的心服口服,转而改变口气说,复查病是个借口,说你已和喻珠珠离婚是真,你今后的日子咋样过,想到了没有,考虑了没有?还有,如果这钱掌握在你的手里,你给二大借几个,救个急你说行不行?
曹黑娃明白了他二大的意思,就答应没问题,关键是还没去银行挂失,也没去派出所报案。这两项工作很麻烦,你打祘要借多少钱?他二大看黑娃的思想想通了,给他借钱也很大方,也很丈义,借钱肯定是没问题了,就来个狮子大张口,轻轻松松的伸出五个手指头转了四次。曹黑娃能看懂他二大做手势的意思,明白要借钱的数字。但故意装作不懂,卖萌搪㩙,看着手势回答说,借五十?借五百?借五千?他二大摇摇头说,不是,是要借五万。曹黑娃妈呀一声说,需要借那么多?
曹黑娃把话停了一时半刻,开朗的说,二大,那你需要耐心等待,等派出所破了案,把钱追回来,才能有钱借给你。
支书王槐私下给喻珠珠赔了十万元人民币,这是曹黑娃强行逼出来的,不是支书自愿拿岀来赔偿给喻珠珠。这件事支书王槐心里立马就生个心结,在家里盘算着好几天,一定得把这钱再弄回来。时间过去没两天,黄二毛和狗剩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县医院找曹黑娃。见了面,曹黑娃满以为村子里来的都是自己的好朋友,还开口感谢黄二毛和狗剩。远路来咧,不管咋说,心里还惦记着他这个朋友,还有心来看望喻珠珠。曹黑娃心里过意不去,到了吃中饭的时候,还特意把黄二毛和狗剩领到住院部的大餐厅,两瓶啤酒,三盘小菜,兄弟们热情的欢聚一堂。那晓得吃完饭,黄二毛把黑娃叫到一处辟背无人之处,当面鼓,对面锣,不用客套,不用曲离离,拐弯弯,直接鸣锣开道说:“曹黑娃,给喻珠珠看病,现在住上医院了,经医生诊断,是什么大病,需要花那么多钱?再者,有钱了,也不能铺张浪费。如果钱多,花不完,就开个恩,给小第资助借两个也行。你还装个硬汉子,身价也高了,大小有个感冒发烧流鼻涕,就娇气的要住院。”
曹黑娃听黄二毛说话的口气,是有来头?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用意。他得旁敲侧击,打听个究竟,弄清楚黄二毛和狗剩来县医院目的到底是为了啥?为个啥事情。
黄二毛和狗剩看天色已晚,关于钱的事和曹黑娃谈了大半天还没个着落。狗剩还有点良心,对曹黑娃说:“黑哥,受人之托,为人办事,也不能怪小弟逼人太甚,你就把拿的钱给退回来五万算逑咧,省得惹麻烦。你我也就平安的过去了。”
曹黑娃知道了这两个哥儿们的来历,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支书王槐。肯定的说,王槐用了一种伎两,花钱收买顾佣他俩来进行报复,想逼他就范把钱再拿回去。黄二毛就直接扬言,今天这钱拿不到手,他们俩也不会善罢甘休,或来几手硬的。曹黑娃也从思想上紧锣密鼓的在筹划,是一手准备好?还是两手准备好。第一步他准备和黄二毛狗剩面对面的交谈、沟通、先礼后兵。如果不行第二步也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给些颜色看看。
曹黑娃转而面带笑容,很客气的对黄二毛和狗剩说,兄弟,你俩也有难处,受人之托,拿了人家钱,就要为人家出力卖命。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咱们哥儿们好说好散。随后曹黑娃带着黄二毛和狗剩走进一家茶水楼,在大厅靠旮旯里一张桌子前坐下来,续了茶水,点燃香烟。曹黑娃先是解释到,你们要借两个零花钱,还真不巧,昨天他去大街上买烟把银行卡丢了。今天因给珠珠打吊瓶,也没有顾上时间去银行挂失,更谈不上去派出所报案立案。如果哥们手头紧点,看在都是乡里乡当的氛围上,每人先从哥这拿一百元钱,权做零用钱若何?
黄二毛听曹黑娃话说的如此轻巧,就开门见山说:“黑娃哥别耍嘴皮子,别拿一百元寒碜人。我们是拿了人家钱,就要替人家消災,从你这里拿不到五万元钱,今晩你就从这里消失了。”
曹黑娃谈笑生风,很是温馨的给黄二毛提出,这可是在县城里,你说话的胆量也太大了。有一笔账不知道你算了没有?五万元买一个人头不合算,五万元必须买两个人头。不等黑娃把话说完,狗剩心里有是胆劫又是害怕问曹黑娃:“黑娃哥,还有谁的人头?”
曹黑娃直接了当,开门见山,当然是你的呀。在法制社会里,就凭你俩个人的本事,能把哥的头随便拿走?笑话。曹黑娃喊:“老板,过来一下。”
黄二毛急问:“黑哥喊老板干啥?”
正说着话,老板来了,对曹黑娃说:“先生您还需要啥?”
曹黑娃分咐老板:“第一件事,把你家的菜刀拿来借用一下。第二件事,你站在这儿看着我们三人玩游戏,搬手腕,谁输谁赢,请你作个证明,也就是当个临时栽判员就行了,规则是三局二胜,准备开始。
谁输谁赢已定格局,老板站在当面看的清楚,曹黑娃和黄二毛比试,连败三局。曹黑娃让狗剩也来试试,狗剩吓的退后两步抖抖颤颤只是求饶。曹黑娃顺手举起菜刀,抓住黄二毛的衣服领口要取黄二毛首级。黄二毛,狗剩两人爬在地上曹爷爷饶命,曹爷爷饶命,连连呼叫着不停口,全身都在抖糠。曹黑娃看到俩人被吓的全身像是抽了筋,软的是团泥,有故意用刀背在黄二毛和狗剩的脖子上走一圈,轻轻的划过去,继续恐吓说到,凭你们俩人的本事,想来蛤蚂曹黑娃,还有点儿嫰。曹黑娃把刀子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说:“还是自己了断。”
老板见状急忙检起刀子,不懈的问:“这位大哥,都是自家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呀,杀人是要偿命的。”
“ 黄二毛是要命?还是要钱?”曹黑娃问:
黄二毛口口声声说:“要命,要命。”
曹黑娃严肃认真的说:“要命,拿钱来买呀。你们俩个人,每人拿五万块钱来,不然今晚就从这里消失。”
黄二毛,狗剩被曹黑娃小试牛刀,就把俩人吓坏了。原以为支书安排的这件事是手到擒拿的好事,没想到曹黑娃差点要了他俩性命。看来这场戏难以收场,眼下这五万块钱从那里来?俩人只能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呼唤着曹爷爷饶命,你就放他俩一条生路吧,你的大恩大德,小的会永世不忘,铭记心里,再也不敢在你面前胡闹了。
曹黑娃,茶楼老板都在看俩人的精彩表演。茶楼老板问这位大哥,你巧妙运用欲纵放擒,把这俩个心眼黑的人,惩治的服服贴贴。到底是为了争什么?
曹黑娃没有隐瞒什么,说就是为了钱。如果他不采取这种以牙还牙的办法,他们俩人今天晚上是要对他下黑手哩。
茶楼老板惊讶的说:“这简直就是黑社会里的一群恶棍吗。”
曹黑娃教训了黄二毛和狗剩,并知道问题的发生,是这俩个不清楚内幕的混蛋上了支书王槐的当。咱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便决定放他们一马,很是严励的警告说:“黄二毛、狗剰,你俩听好了,君子爱钱,取之有道。帮人干坏事,迟早都会坐牢蹲监狱哩。回到村里,还是清清白白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