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7年的最后一天,我将自己灌醉,打通了那个准备从脑海里删掉的号码,打了三次。因为前两次被挂得,有些猝不及防。虽然我也想起,你似乎手机坏了。尽管,我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如果你真的不打算珍惜我留下的东西,那么还我吧,那是我的记忆。
我们是在高考后认识的,那一年高考,落榜、失恋、心脏病加上长时间的压抑,我本是不打算继续读书了。而你也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怯怯生生的模样,虽然我们实际只隔了不到10公里,但是我能清晰地辨认出你的口音,夹带着浓郁的家乡口音。
好像我们就这么认识了,长长短短的问候,大半夜秒回的巧合,以及共同的兴趣。很多人出现的时候并不美好完整,但是时机恰当,正如你一般。在我孤身一人的时候,你出现了,尽管你不完美,但是那一刻,出现得很美好。
我几乎连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都快忘记了,因为像是从开始,就没怎么分开过了。虽然你有你的学生会,我也有自己的广播站。但是到了最终,还是选择了对方。谁都可以无止境地对一个人好,前提是值得,那时候,想必是真的值得,只是也养成后续的诸多不良习惯。
这三年,起起落落了也好几回了吧?在今天回想起来,多半的问题都还是因为冷漠。你一生气,就会冷战这件事,想必,这辈子也会继续保持下去的吧。而回忆起这些,到后来只要你太安静我便不自觉会联想到你是在生气,也是因果的一种,也像是注定了我们这一生并不久远,哪怕我偏执地等待着你这个性格的改变。
我们之间有过很多浪漫的事情吧,一起走过很多的路,看过很多的风景。也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摄影之路也变得多样起来,那时候的你是我生活中的Sun。照亮我这个如果没有光,便会暗淡下去的月亮。两年多来我逐渐习惯了这种时不时吵架,但是过后又没事继续的生活。你依然喜欢冷战,而我也学会了怎么在冷战期间照顾好自己。一直到大三那年,我们真的分开了半年多。
对你而言,那半年多想必是多么自在的生活吧。而我,又何尝不是,两个人走到这个阶段,也是很正常的。尽管我不知道如何与你描述最早的那一个月,我因为各种习惯,导致了一个人的生活连饭都吃不下。原来习惯了生活中有另一个人的时候,别人很难涉足进来,而又不得不承认你自己一个人很难过好生活。
你在那段时间也有你的生活,时不时有人告诉我,有个本地的男生对你很好,各种送东西。当勇哥告诉我你和那个人出去彻夜未归的时候,原本已经找到生活平衡了,也决定与你分道扬镳的我。突然一口酒呛到,打电话过去和你吵架。尽管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发生,我相信你的性格。
可能这次打电话争吵,让我明白了,其实心里还有着柔软的地方,经不起刺痛。我似乎又回想起了很多事情,想到带你回家那次,想到了姨妈临终前留给你戒指,想到了爷爷奶奶也认同你、牵挂你,想起来爸妈让我别亏待你,毕业要在同一个城市。那一夜忽然记起很多的事情,想着明明像是就是离终点,真的只有一步了。但就像是,就要这样无终了。
我选择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听歌看书,写文练琴。每天早起早睡,除了上课,就去自己想去的咖啡厅,逛自己喜欢的风景。让自己沉浸在,自己一直计划中的文艺世界。一点一点计划着如何去自己喜欢的公司,也因为知道需要什么,我准备了自己的暂缓毕业申请。一直到后来,临近放假,你约我出去。
朋友告诉我,在和我出去前,她几乎问遍了身边所有的人。盘算着复合与否,说着如果这次复合了,那么就要和我走到最后。可能因为共同好友真的太多,我事先也知道了。而我也真实地明白自己心里你的位置,我习惯了你的存在,尽管单身的时候我找到了我所希望的生活了。至少,我的家庭认同你的存在,而且你对我相当熟悉,你真的把我一切照顾得无微不至。所以,我做了一个自私但是代价沉重的决定,复合。
之前找到的生活,必然只能放弃,那是一个人的宁静。暂缓毕业申请也丢在了一边,因为你也告诉我,你并不能在我喜欢的城市里找到工作。而我也给了你承诺,我是一个不打算回家乡的人,只要不离开广东,不回老家,你去哪个城市,我便去哪个城市。也算是,尊从了我爸妈的建议,两个人要好好在一起,不要异地。也算是,我给你的答复,我期待着两个人能好好在一起。
而后来,我们真的找到了一所城市。巧的是,我姑姑在这。所以对我而言,这座城市不算孤单。只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我不得不先离开这回去考驾驶证。这也是,一切错误的开始吧。我其实呢,也算是以最短的时间内考完了驾驶证。但是可能因为异地的关系,这段时间你情绪起伏极大,我也寻找不到原因,但是我总觉得早点考完就可以把事情结束掉了。
当我再一次来到你的城市,以及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工作。我觉得生活可以开始了,一切都将往理想的方向前进,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尽管偏离了我最初喜欢的那里。我们从小出租屋,搬到了向往了许久的小公寓。你的情绪起伏,也渐渐好转。虽然,我觉得你的行为有点古怪。但是每次望着这间小公寓,我总觉得,生活已经开始了,剩下的就是想办法将生活过好。
我换了梦寐以求的自行车,开始了有秩序的上下班生活,偶尔去接你下班,偶尔和你出去逛逛。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去姑姑那蹭饭,虽然我已经没什么机会为你拍照。但这是我最接近梦想的一刻,就像是经营着我自己的家庭。而故事,也就在这里急转而下,画上了句号。
我已记不起当我在公司听到你说着你对不起我,我安慰你大姨妈来了别想太多,而你告诉我你出轨的时候,我是怎么能激动到直接在公司咳出血的了。那几张沾满血的纸巾,让我知道我如果不冷静下来,心脏病会犯。而后,把那天的财务报表弄完,转而走向HR 办公室,直接告诉她我要辞职,继而准备辞职需要的东西,然后下班回去。
你说着,那是发生在我回去考驾驶证的时候。那个在学校追你的人过来了,想着出去见见没关系。然后也不过是老套的剧情,喝多了,上床了。可,作为一个好几次喝高的我,我清楚的知道喝高了意识是基本还在的。而且,为什么要出去呢?为什么和我出去都滴酒不沾的你要喝酒呢?喝高为什么不回家呢?这些问题,这个世界没人能给我我信服的答案。
我在 23 楼,犹豫了好几个小时是不是跳下去一死了之。你说你不想瞒着我,而我回想起了你之前许多的暗示。是的,这件事,是真的。而且无法解决,这整件事情的冲击力足以让我心脏病发作。但是我像是悲伤过度,懵了。办理好辞职,转而离开这个城市是我最后的打算。可谁又知道,我内心想自杀的冲动。这一字一句的轻描淡写,夹着多少绝望。我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去冷静,想着篡改自己的记忆,当着只是一个梦。可你后来的几句话,让我真切的感觉到了无耻。
你推荐了你的朋友,一个很靠谱的朋友。让我过去其他城市跟着这个朋友工作,算是对我的补偿。我是多么希望,直接去一个没有你的世界。可我,真的爱你啊。我知道这是你的道歉,弥补。我接受,尽管我内心真的恨不得死在你面前让你愧疚一辈子,虽然那么幼稚,却是最真切的想法,我搭上我的全世界去想和你在一起,如今却像是一个笑话。我那一刻,居然还幻想着,怎么篡改自己的记忆让我们走下去。直到你那句,先努力赚钱,让你看到希望,让我彻底觉得心凉了。这,不应该是你的台词。
你朋友也是比较靠谱的人,我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很多。虽然没能成功谈下合同,但是作为完全的新人一周内能谈到剩下签约,也比较少见了。他教了我许多东西,但是他也倒霉,在我去之前就是一直处于没能成功签约的状态,一直到那天,我们终于穷到了,两个人去超市买燕麦充饥。我们相处很愉快,相谈甚欢,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只是当你询问我的情况时,我说着实情,你觉得是抱怨,像是抱怨累赘一样。说我好像埋冤你推我掉坑。自此,你放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并不是一个需要别人施舍工作的人,不过是想着接受你的道歉,给你台阶,希望你以后别有愧疚,却最终变成这幅模样。我攒了一下车费,回到你的城市拿走我没带的最后一件东西——琴。然后离开,彻彻底底的。我想我不再对这段记忆有过多的情绪或者感慨,随着时间这些会渐渐变成别人家的故事。我不再追问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因为没意义了。背叛,就是背叛。无论理由多么华丽。过去,就是过去,无论回忆多么悲伤。一切,就在这结束了吧,我曾幻想的美好。
那个电话,与其说是打给你的。不如说,是打给曾经的自己。我爱你,真的爱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你曾是我最接近梦想的那一次,世界很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