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天使

“杨文医师不幸离世”

奇怪的是,我刚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忽的觉得毫无感情。又来一起。我想不起这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了。

那这一次与往常有什么区别呢?患者更无理的要求,更狠毒的刀法,更无辜的医生。

可我又觉得很委屈,很委屈,替所有的医务工作者。

母亲的朋友圈里全部是医务工作者。他们义愤填膺,可我看出了更多更多的无奈。父亲说,这事情该掀起场大浪。不会的,母亲和我都这样坚定的说,过不了一会儿人们就会忘了的。不是吗。

人们总是这样,记不得那些默默的付出,事不关己的仇恨也忘得很快,闹一闹,随着大流愤怒一下,就可以了。

偶尔有一次,约莫是医师节,我看到中央发微博,赞美医生们,配一张从手术室出来累的坐在地上睡着的医生。点进评论里,底下却有成篇的谩骂,说医生们态度不好,装模作样,无责任心......那时的我真确的有种出离愤怒的感觉。欲辩却无言,各位门诊的医师专家,一下午一百大几十位病人的工作量,实则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辛苦。我安慰不了我自己,我开始无法相信人们可以理解医生们的辛苦了。

这又好像 “a Catch-22”。与患者处好关系必定需要时间和细致的交流,而大量的患者又不允许医生们在一位患者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医生们难在数量极大的患者中保持悲悯与耐心,这又使他们职业的危险性的增加,从医人员的减少,反而又导致医生数量的缺失,与患者需求形成更大的差距。

矛盾增加。无解。

我想当医生,我听说过太多太多惨死的医生,太多太多疲劳而辛苦的医生,我甚至听了太多太多学医的孩子们抱怨,学医太苦了。可我还是,还是想做个医生。虽然多少又有点失望,有点心灰意冷。我在知乎上面翻啊翻啊,偶尔找到一两个,鼓励别人学医是美好的。

人们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医生真的当不得了吗。

我记得,学校组织招聘会,我拿着简历去一家牙医医院应聘,阿姨问我,如果遇到医患纠纷你会怎么处理呢?我一下呆住了,我一直觉得,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除了治好病人,其他的似乎都无关紧要。可我不知道,也更本没想到,处理医患纠纷什么时候起,也成了那些白衣天使们的必修课。

母亲说,医院里面最缺的是急症科,麻醉科,儿科的医生。忙,赚的钱又少。或许还有,很危险。

母亲还说,你要是一定想当医生,千万别去急症科。

那么,谁来做急症科的医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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