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送我小院,我便开始想着去耕种。随便种些什么都好,只要开花结果。种子可以是风吹来的,也可以是朋友送的,当然,我不会去集市上买。不去集市不是因为我怕花钱,也不是我懒得走路,只是刻意去买会失了天成的缘分。
小院篱笆墙是矮小的榆树,楼上的美女刚满周岁,却会走路,每日她会在榆树旁停留很久,说着“呀呀”的童话,我想这孩子一定看到了活物。于是和她蹲在一起,顺着孩子的目光发现榆树叶片上有几只红色毛虫,它们扭动着胖胖的身体,蚕食榆叶。小美女自然不怕它们,伸着手指不停指指它们。我担心她会赶走这些天成的种子,引她去别处玩。
蚕食榆叶的胖子们很有心意,在叶片损失不多的时候,自愧有害,自挂篱笆,作茧自缚。
我窃喜种有所成,休息时却开始担心没有机缘看它们破茧而出的美丽,每日晨起,扫洒小院时,第一件事就是去问候辛苦修炼的茧。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在期盼中期待奇迹出现的时刻。我希望它们能在清晨破茧,这样它们便可以享受清晨第一缕阳光。我又担心它们在中午的烈日里破茧,怕强烈的阳光晒伤它们稚嫩的翅膀。
在如此复杂的等待中,一周过去了,周末后再来小院,立即去看篱笆上的茧,肉肉的,还在孕育,不曾飞离我的视线。心中默念,太好了,太好了,我还能再养几天。
养蝴蝶可是要花大功夫,别说每日供给的美好祝愿,就说日夜担忧,也会令人消瘦。成茧五六日,灰色的茧上依稀能见毛虫时的斑纹,这也是毛毛虫梦见化蝶后自己翅膀的色彩。
九日过后,我期待十日破茧,忘记了下午的时间。小院里的杏树有些强势,压倒花苗无数,拿着手锯,打理杏树。午后的阳光不烈,照在身上很舒服。眼前一枚枯叶,用手抖落时,它竟然会动,懒懒的动了一下,我看到那些熟悉的斑点,激动的大叫起来“哦,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出现在这里?我没有弄痛你吧?”
对了,给我的蝴蝶来张美拍。
相识月半,一瞥成念,数分钟后,我收获了蝴蝶的芳颜,蝴蝶凭自己坚毅的毅力收获了整个蓝天,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