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不知道人到底要长到多大才能有资格给自己写一本自传。但当我每次听着怀旧的歌掉着有些廉价的眼泪的时候,我有种感觉——我非要写下这本自传不可了。可哪怕就在一个黑暗无光的房间里用心偷偷的打着草稿,我也不敢将那些或酸或甜的回忆逐一码成文字。我害怕在哪个未知的角落会有人突然撕开我的秘密,将我体无完肤的那个“她”赤裸的扔在大街上,接受众人的指点。但我非写不可。孤独而自由的我的“她”,懦弱却又勇敢,不过是回忆,最终我们都会被时间变成沙砾,化为堙粉,又何况是一个人简短的几十年呢
1.我
我的“她”,姑且叫做阿桃。生在遥远边疆一个小镇中心,一出生就带着沙漠的味道。这里的“她”,也姑且算作现在的“我”。
我叫桃,生在新疆的北疆一个小镇里。小时候家里虽没有多少积蓄,但我是独生女,基本父母能想到的最好待遇,都毫无保留的给了我。父亲和母亲都是大家族,六七个兄弟姊妹,小时候的我是在大人的疼爱和哥哥姐姐们的斗争中过来的。
2.苜蓿
我的母亲经常喜欢带我回娘家,她是最小的女儿,同我一样,最受家里宠爱。每次伊骑着二零的天蓝色小自行车带我回姥姥家时,路上总要路过一片别人家的菜园,说是菜园,其实也不过是靠近路边的树林。菜园里别的都无,只有一片极好的苜蓿。在合适的季节里,伊路过时,总会停下车带着我偷偷的摘两把别人家的苜蓿,然后带回娘家。而我就在这小心翼翼中逮着紫色的蝴蝶,当伊将苜蓿放进车筐里,我也抓住了一两只蝴蝶,伊就带着我继续前行。后来当我长大了,对于偷摘别人家苜蓿的行为也略有感慨:姥姥做的蒸苜蓿真好吃!
3.所谓权利
何同学是我上小学时的死对头,很不幸,她的妈妈与我的母亲是一个岗位的白衣天使,工作中避免不了拿着我与何同学一比优劣。与何同学一帮的曹同学也和我不怎么对付,她的爸爸和我父亲在一个工厂干活。更不幸的是,她的爸爸是厂长,我父亲的顶头上司。于是每次当老师让我带着没写作业的曹同学回家找家长签字时,我的心情就格外的快活。
4.童年阴影
敏姐是我小舅舅的女儿,小时候在我和所有一般大的哥哥姐姐作斗争的时候,唯独最爱敏姐。因为只有她不嫌弃我小且麻烦。她时常带着我玩儿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去很多高高低低的地方,还给我买各种好吃的。小时候的我和敏姐长得特别像,她的母亲带我俩出去都会有人问什么时候生了二胎,所以身为二胎的我当然和敏姐最亲。但有一次,敏姐不折不扣的坑了我。我的小舅舅是五官科医生,有自己的很大的办公室。对于几乎和敏姐一起长大的我来说,在她的带领下我去过和她有关的任何地方,更别说区区办公室了。小舅舅的办公室展示台上常年有两个塑料布包起来的圆形物体,由于不合乎礼貌,我从来没有碰过,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好奇。终于有一天敏姐说给我看个好玩的,就取下了那个圆形物体,当她打开塑料布时,我依然不解的问她那是什么。她很开心的说,是人体头骨模型,也就是骷髅。末了还补了一句,是真的哦。我幼小的心灵顷刻间受到了打击,从此以后我再没进过小舅舅的办公室……
5.吵架天赋
听母亲说,我还没学会说话时,就已经学会了吵架,在那个一尺见方的屋子里,小小的、蹒跚学步的我用小手牢牢的抓住家里老旧的屋门,然后咿咿呀呀的说着连自己也不知道的话“骂”人。这也许印证了我现在是一个厉害的人罢,朋友们时常跟我说:“哎,你知道吗,那个谁谁总有点怕你。”为何怕我我自己不十分确定,许是我年轻的时候总爱讲究个“气场”,也着实喜欢独来独往,又兼爱不苟言笑,听起来也实在是一个无聊的人了。可我在朋友面前不是这样,我会问她们,我在你们面前也这样罢?她们通常会笑着跟我说:“没有,你从来都很好欺负。”所以说,我可能只是比较爱玩儿罢了。如果能时常做一个开心自在的人,谁又愿意整日将自己困在牢笼里呢。
6.小学
在大学毕业之前我时常开玩笑,20年的人生大概只有小学的时候最辉煌。因为小学的我不但品学兼优,更是老师,家长和同学们眼中的焦点。小时候从来不知道学习为何物那时,一个小乡镇的孩子只要茁壮成长就很讨喜了,而我更讨喜一点,成长的同时还可以拿好的成绩,得好的奖状,有好的殊荣,做人不敢做不能做,言人不敢言不能言,只是不那么茁壮就是了!但我总有预感好景不长,孩子的感觉神奇而敏锐。我竟从偶然哭泣的同学的眼泪中感觉到,也许很快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结果,我的童年,真的就在我小学毕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