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天雅的好奇下,我擦干眼泪,挺直身子,松口气。
“你,什么意思啊!”有点莫名其妙的她看了看我的手,又盯了盯我的胸口。
“没啥意思。”我干脆的回道。
“纸巾有啥稀奇的,还藏起来!”李天雅微微挑起眉头,不解的问道。
对于她的疑惑,我又如往常般的神气十足,“留个记念不行吗!”吸了一下鼻子,我从痛苦的回忆跳出来,生活还要继续,眼前一切才是我的珍惜。
“切!”李天雅鄙夷的白了一眼,然而她湿润的双眼,还是被我捕捉到闪动的泪光。
这是感动的泪水?同情的泪光?还是深层次的关心?我虽猜不到她的内心,但却能感受到她的爱护。
“那,后来呢?”在我心情平静之后,李天雅又追问起来。
我理解她此刻的想法,希望能知晓这些年,我是如何走过来的。我没有象之前那样动情,只是娓娓道来。
岁月如沉静的河水,我的生命也没有珍珠般闪亮。这些年来就是普通人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失去母亲的爱护后,就怱怱的走入社会。
“那学期,我离开学校,也没兴趣继续读书,为了有口饭吃,通人介绍来到县城边的一家砖场。”我停下讲述,看见车窗外那辆红色的卡宴转回来,停在原先的位置。
“讲啊?怎么不说了。”李天雅又爬在方向盘上,侧着头,好象听的入迷般的催追。
看见从小红车下来的一男一女,我神秘的朝李天雅眨眨眼,向她使个眼色。
站在车边的男子,虽然只见过一面,却记忆深刻,正是那次在全聚德邀请李天雅和叶颖、乔雨菡的男子。
“哈哈”真是太巧了吧,我略微猫着头,用手向前窗指了指,示意李天雅看看车外的一幕。
精明的她很快意会,转头挺身向外看去,从小红车出来的女子,挽着手中男子的胳膊,曼妙的胸脯包围了男子的手臂,两人亲密无间的朝大楼走去。
我看见的一幕,李天雅也瞧的真真切切,在我们的目光下,那对男女走进大楼,单元门发出咔嚓一声,世界被分成两半,一半风光无限好,一半傻傻的只剩两双眨巴的眼。
李天雅没有吱声,盯着大楼的防盗门,眯下眼睑,嘴角微微的翘动。我也沉默不语,猜想她此刻的心情,估计那个叫陆天明的男子,与她有些关系,可能就是她的男朋友。
“那天三驴子说的人,绝对是他。”我肯定了猜测,从李天雅那次在全聚德对他的态度,再加上三驴子的讲述,看来她对这个男人没有好感。
“我去看看。”自告奋勇的我推开车门,准备去探听一番,也想顺便骚扰一下那对男女。
“回来,有啥好看的,道貌岸然的家伙。”李天雅喊住我,恨恨的对那个男子损了一句。
“即然那个男子对不起你,就不能咽下这口气,他能初一,咱也会十五,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我愤愤不平的想着办法,好找机会捉弄一下那俩人。
“什么初一,十五的,谁跟他有关系了。”李天雅拽着我的衣服,急忙的解释,“行了,别乱来了,老老实实想想自己吧!”
“我有什么可想的?”我纳闷的有些奇怪,怎么又扯上我了。
“你不想寻找父亲?”李天雅的声音有些急切,又好似再提醒我什么。
我收回迈出去的脚,拉上车门,回头瞧着她。难道她知道我父亲的消息?不可能,这个想法不切实际,我打消了突然冒出的念头。
“找他干嘛!他又不是被拐的小孩。”我淡淡的说道。
“你不想,不代表你父亲不想你呀!毕竟有血缘关系,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李天雅好象在安慰我,又循循善诱地开导我。
我不再接她的话,也不想探讨这个话题,心里明白即使相见也没啥感情,二十多年不在一起,谈什么感情,没有情,见不见有何意义!
“老板,我请你吃个饭吧!你看,已经是下午了,早上吃的包子、油条都己混合打包,等待处理。”我故意打着哈哈,叉开话题,不再与她讨论我的事。
李天雅被我气的不行,一个劲的朝我翻白眼,后来还是在我的游说下,驱车离开那些高大的楼,向市内行去。
天色将黑时,我们才回到公司大院,李天雅上楼去忙她的大事,我也急怱忽地钻到门卫室。
“老哥,值夜班啊!”我打个招呼后,美美地躺在门卫室唯一的长椅上。长椅的长宽刚好够我享受,但对三驴子却显的有些困难,所以他常常坐在那把铁制的椅子上。
我掏出烟来,又美美地开始喷云吐雾,三驴子团坐在宽大的铁椅中,笑眯眯的咧着嘴,不怀好意的笑容,挂在他饱满的宽脸上。
“今晚开始我上夜班,七天轮换一次。”三驴子叨叨的解释,“咦,老弟可有两下,你咋恁厉害,李总对你真不赖。”
“切,小意思,工作做的好,老板比较放心。”我摆摆手,示意三驴子不要提领导的事。
三驴子也拿出外表精美的红色烟盒,从撕开的小口用两指夹去,他多肉的手指夹了几次才弄出一支烟。我瞟一眼,知晓那包烟的来历,很贵。
“老哥,给你烟的人有多长时间没来了?”我晃动高翘的二郎腿,漫不经心的向三驴子刺探那个给他烟的男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