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素英和青音
青音姐的知心话:
发生在我一个闺蜜身上的真实的案例,她曾经交往过四个男友,其中一个成了前夫,她说她很困惑的是,为何她有一种“把好男人变成坏男人的本领”……后来她去做了心理咨询之后发现,其实她对父亲,在自己心里有着深深的恨意,她总觉得父亲太不成熟,总是惹妈妈生气,所以她潜意识中总有把亲密关系里的男友当成“坏孩子”一样去管束的念头,于是,她的大男人们也就一个一个地变成了他们关系中的“坏孩子”。
后来她告诉我,她在做心理咨询的过程中,咨询师陪她走过了艰难的心路,让她学会尊敬和尊重男人,学会偶尔对男人有“臣服”感……现在的她,很甜蜜的正在享受第二段婚姻,而且她很开心地跟我说,她都学会撒娇了。
原生家庭对亲密关系的影响有多大,那些在亲密关系里受伤的人,都会有感受。有时候恍惚间,觉得自己根本就是父亲或者母亲的翻版,但有时又会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发狠“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不要像我爸/我妈!”。亲密关系是从“父母→我→我们→新的我”的过程,你卡在了哪一步了呢?
以下,for you。
“我终于离婚了”朋友小木说。声音里透着轻松,又夹杂着一丝伤感。
她说“离婚,好像当年上大学离开家,放飞的兴奋多过分离的丧失和哀伤。”
作为死党,我见证了小木的两次恋爱和一次婚姻:从如胶似漆,到平淡乏味,再到争吵纠缠,直至分道扬镳。
小木的三段感情很类似:
开始于“他跟我爸爸不一样,他很温和,我在他眼里简直完美”;
终止于“我看走眼了,她跟我爸爸一样,不断的批评和指责我,在他面前,我一无是处”。
小木可怜巴巴的,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怎么做都无法让伴侣满意。
但在我的印象中,她的三位伴侣并非那种很“事儿”的人。我很好奇小木施了什么魔法?将平和的他们变成了她挑剔的爸爸。
于是,她讲了两件发生在她与前夫之间的事情:
事件一:小木向爱人抱怨“文章写不下去了,我的脑袋好像被冰冻了,完全没有思路”。
爱人说“你可以尝试写的通俗一些,读者易于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专业基础”。
小木说“摆明了说我的文章晦涩难懂。本想寻求安慰,反而被打击。”
事件二:小木说“有时我会忘记关洗手间的灯,他就会说 '你又忘记关灯了'。 他说'又',这就是在怪我浪费电”。
两个生活的情境里,我并没有感受到来自她前夫的批评。小木的魔法也就在这里,无论三位男士是否真的挑剔了小木,小木总有一种能力——把他们变成她挑剔的爸爸。
我称小木这类人为“对挑剔有极高的鉴赏力者”。他们往往对外界有诸多的不满和抱怨,也经常体验到来自他人的挑剔和批评。
他们体内好像有一台挑剔探测器,在关系中极易感到被指责。跟他们在一起,你时常感到紧张,唯恐做错什么,被他们指责或被指责为挑剔者。
小木的挑剔探测器来自哪里?
小木的爸爸是一个严格、挑剔的人。
小木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得到过爸爸的表扬,无论她多么努力,都没办法满足父亲的期待。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这个感觉就是探测器的核心。
小学五年级时,一次家长会,小木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在回家的路上,爸爸表情严肃,冷冷地说“今天上台发言声音太小,唯唯诺诺的,一点不大方,以后怎么成大器”。
这样的经历多了,挑剔探测器在小木的体内不断生长。她对挑剔极为敏感,不仅能迅速发现他人的不足,更能捕捉他人对自己不满的蛛丝马迹。
发生在小木与前夫之间的事,她前夫可能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意见、陈述一个客观事件,但小木将前夫的回应定义为对自己的指责,将前夫体验为挑剔者。
小木说“我曾发誓,以后找老公,打死都不找爸爸这样的。讽刺的是,我的男朋友或前夫都像极了爸爸,即使开始不像,也会变的越来越像”。
很多人跟小木有类似的经历,感觉找了一个父母式的伴侣。这个“父母”可能是漠然的、冲动的、懦弱的、自负的、暴力的,也可能是理想化和完美的。
伴侣未必真的拥有你父母的特质,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为对方是与父母相似的人。此时,你退行到了孩子的状态,伴侣则被放置在了父母的位置。
当这一切发生时,你就需要警惕了,一旦你把伴侣当作了父母,你的婚姻离结束也就不远了。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是在我们的无意识中完成的。
那么,父母通过什么方式在我们身上施加影响?我们又怎么把伴侣变成了父母? 我尝试通过三个心理学的概念来解释这个复杂的过程:认同、投射和移情。
对父母的认同
人们会在无意识中认同父母身上的某些特质(严肃、挑剔、懦弱等)和关系模式(父母之间是亲密的还是争吵的、冷漠的等),并作为自己行动的一部分。
认同发生时,人们的某一部分与父母重合。它是父母印刻在我们身上的烙印,是我们的出厂商标,也是家庭心理代际传递的“传家宝”。
小木一方面是对爸爸的批评、挑剔无比的愤怒,一方面又部分认同了爸爸的这一部分,成为一个具有这些特征的人。她像火眼金睛一样,总是能发现身边的人、事、物的“瑕疵”。
内心世界的向外投射
投射是指人们将自己的东西归结在别人的身上。苏轼与佛印禅师的故事生动地说明了什么是投射。
一日,苏轼与佛印禅师坐禅,苏轼问“大师,你看看我像什么?”佛印说“我看你像尊佛”。接着佛印问 “居士,你看我的样子又如何?”苏轼揶揄地说“像堆牛粪”。佛印听了,并不动气,只是笑笑。
苏轼回家在苏小妹面前炫耀这件事,苏小妹说“哥哥,你输了。参禅的人讲究见心见性,你心中有眼中就有。佛印说你像尊佛,那说明他心中有佛;你说佛印像牛粪,想想你心里有什么吧!”
同样的,小木心中有挑剔,眼睛所见尽是抱怨和指责。
过去关系在当下的重现
即精神分析理论所说的移情,是指你把对既往情境和人际关系的记忆转移到当下的人身上。
移情发生时,时空穿越,身份错乱。人们把现在的亲密关系体验为过去自己与父母的关系,即把伴侣体验为自己的父母。此时,作为孩子的自己和被当作父母的伴侣隔空相遇了。
小木把爱人体验为严格、挑剔和指责的爸爸,此时爸爸不是爸爸,爱人不是爱人。角色不同,功能不同,而角色的错位必然导致关系的混乱和破坏。
完整的过程是这样的:小木认同了爸爸的挑剔,然后认为爱人也是挑剔的。无论爱人是否挑剔,小木都在想象中把爱人当作了爸爸,把他们的亲密关系体验为了曾经与父母的关系。如果爱人本来就有挑剔的部分或接受投射后变得挑剔了,则会加重小木这种体验的强度。
父母印刻在我们身上的痕迹,终其一生无法消除,有时想想有些伤感。不过,也无需悲观,办法总比困难多。以下几款痕迹弱化剂,青音约建议你不妨试一试。
从孩子的状态回到成人的位置
身份的回位是维持亲密关系的核心。人们需要区分在亲密关系中哪些是小时候的体验,哪些是现在的体验。从而从历史的孩子的状态坐回成人的位置,以成年人的方式与爱人相处、沟通。
小木体验到爱人身上的挑剔,部分是当年作为小女孩的自己对爸爸的体验。一旦小木意识到这一点,并将投射到爱人身上的这一部分收回来,就有机会运用成年女性的智力与爱人相处,进入成年人的交流模式。
从理想化的幻想返回现实的婚姻
心理学家荣格说: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内在小孩。这位内在小孩将爱人幻想成为自己理想化的父母,希望他们可以提供全方位的保护和爱。
就像梦会醒一样,被理想化的爱人,在面对婚后生活的真实时,终会打破幻想。让你看到一个真实的他——他可能不爱干净,也没有那么的man,他们无法像你的父母一样围着你转。
对,这个就是你的爱人,一个有缺点、不完美的爱人,而不是完美的父母。
从情感回归智力
曾奇峰老师曾说“在家庭关系中,谁使用智力越多,谁就是父母,谁使用情绪越多,谁就是孩子”。
孩子在和父母相处时较多的运用情绪处理矛盾。而成人则运用智力解决冲突。
人们一旦在亲密关系中,用孩子式的情绪处理成人间的问题。亲密关系就变成了“亲子关系”,如同古希腊戏剧《俄狄浦斯王》中俄狄浦斯王娶了自己的母亲,注定是个悲剧。
所以,在亲密关系中,多使用智力,少动用情绪。
亲密关系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容不下任何“第三者”。只有将“变身的、隐形的父母”先消灭掉,两个人才能愉快地打怪升级,完成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