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保留我们最珍贵的、最引以为傲的。一辈子总还得让一些善意执念推着往前,我们因此愿意去听从内心的安排。” ——《中国手艺人》
你能想象吗?一张纸,一团面,一胚土,一勺糖,一块木料……这些在我们生活中习以为常,甚至不为人挂齿的小物品,经过一些人的“妙手回春”,竟拥有了可赏、可玩、可食的独特魅力。
在电子信息充斥着我们生活的今天,年轻人似乎离“传统”越来越远,很高兴能够看到《中国手艺人》,它的存在何尝不是通过一种媒介,让民间手工技艺重新回归大众的视野。
中国手工艺,它是巧手制作出的舌尖美味,它是掌心流云出的精美艺术,它是绕指柔幻化出的美好寄托……
没有机器的机械与冷漠,民间手工艺人们坚持用纯手工技艺,不为别的,总有一份情怀无关利益,来自人心最温暖的深处,有关热爱,有关坚守,有关责任,有关专注,有关传承。
(一)有一种热爱深入骨髓
人这一辈子,能够找到并且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多么地幸运啊。
根植于黄土高原的陕北农妇屈永霞说:“剪纸是我的血液……它对我来说,好比我的孩子,我从心眼里爱着它。”
生于水乡古镇的箍桶师傅王金良说:“连梦里都能闻到满屋子的木香,一摸到木头又糙又韧的手感就舒服,一辈子,这手艺已成了戒不掉的瘾。”
岂止是热爱,我想,这份对于手工物品的喜好,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了吧!
木雕大师梁俊维的手上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因为雕刻的刻刀工具比较锋利,稍不留神就会划伤手指,但他还是不知疲惫地雕刻着。“有时一边手在流血,一边眼睛还盯着木头,脑子里还在想接下来怎咋刻。”梁俊维如是说。
(二)有一种坚守独具匠心
何谓匠心,《中国手艺人》里说:匠心就是确立自己的目标,一直做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找到一件喜欢的事情,把它做精,做专,做到极致,是为了不起的匠人。
在纪录片《寿司之神》里,提到一个词叫:职人精神。这种精神的内核在于:一辈子只做一件事,穷尽一生磨炼其技能。片中的主人公小野二郎是日本殿堂级人物,这样一个被封神的老人依然谦虚地说:“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巅峰在哪里”“重复一件事,使之精益求精,但永无止境……”
大和民族的简单、严谨与对完美的苛刻追求,让人心生敬佩的同时,更多的是害怕。在中国,也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也许衣着朴素,生活在乡村小镇,甚至是更偏僻的山沟里,但他们对于职业的认真与专注,丝毫不输那些身着纪梵希的西装穿梭在金融大厦,或是提着香奈儿的包包出入高级写字楼的人士。
手艺人,亦为守艺人。他们对技艺的坚守,超乎我们的想象。一门手艺,从事个二三十年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为,这种守望,殚其所精;这种奉献,极其所虑;这种信仰,一生为期。
(三)有一种底蕴温柔敦厚
年轻一辈的生活环境似乎没有老一辈来得安稳。我们一边行走在喧嚣的车水马龙里,一边又在网上呼唤岁月静好。真正能够静下心来,专心做一件事的,又有几人?
传统手艺大多工艺复杂,以造纸为例,一张上好的桑皮纸制作需要36道大工序、72道小工序,历时一个月才能完工。
而做秸秆为生的赵润生表示,秸秆技艺选料复杂,制作周期长,经济收益慢,想要养家非常困难。年轻人心性浮躁很难继承这些手艺,但没办法,坐不住冷板凳,耐不住性子,没有心静如水的本事,难成事儿。
做了一辈子漆器的薛金生,用十分的耐心与细心将古老的推光漆器工艺传承了下来,他坚持使用天然矿物颜料,杜绝现代化工原料。使用纯手工而不是机器,这不是历史的倒退,相反,这份对传统手工艺的温柔以待,质朴本真,至善至美。
(四)有一种传承生生不息
传统技艺似乎与时代的发展轨迹背道而驰,它所面临的一个严重问题就是会不会被社会淘汰、有无失传的可能。书中提到的张箩手艺让人唏嘘不已,当然,有越来越多的手艺人正在通过自己的方式,“拯救”着这些渐行渐远的技艺——
印染大师吴元新,创办“南通蓝印花布艺术馆”;手工制香人段玉萍,依托当地旅游优势,开设体验式制香作坊;龙狮道具传人马小增,坚持“开放式传承”:只要真心热爱,都可以来学……
我们也欣喜的看到,也有一批年轻人,正自觉加入传统技艺的队列,步履不停地探索在传承与创新的道路上——
彝族小伙黑日,主动将自己对美的看法,融入银饰创作中,设计新样式、新图案;90后糖画艺人吕少勇与时俱进,将古老艺术融入国画、速写等绘画技法……
风靡一时的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里有段台词:文物是死的,要文物干什么,要文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它传播文化。不是说文物就是为了保留一个物品放在那儿,那没有什么价值。
《中国手艺人》的作者白英,历时四年寻访了中华大地上三十多位传统手艺人,用图片和文字的形式记录了他们的生存状态,以及他们与所处社会环境的融合。通过此书,不是让你一定要去学习传统技艺,而是勿忘流淌在我们炎黄子孙血脉里源远流长的文化命脉。不管经年如何流转,每一件手工艺品背后的承载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与铭记。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