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很小就听了嫦娥奔月哪儿美丽的故事, 而月亮每晚升和落
淮南子记载, 嫦娥吃了后羿的不死药, 升天而去
只是留恋人间, 于是停在月亮, 住在广寒宫之中
故事很美, 月亮很美, 小明看这月亮发呆, 遥想着嫦娥的样子, 宫殿的样子
他想, 要是能去月亮上看看多好, 嫦娥是什么样子, 月亮为何皎洁
西河有狮子山高耸, 凌虚而摩云, 月夜山顶泛白, 与月亮辉映
小明心想纵然不能飞升登月, 攀上高峰, 应当可以看得更真切
无云的月夜, 并不完美的月轮升起, 清辉遍地
小明在山路上步行几个时辰, 沿溪流走过一段, 却不到半山
眼见跟前岩壁高耸, 山峰呼啸, 只剩下攀爬的道路
正好岩壁并不直立, 依然能走人, 人在山上感觉也是轻飘飘的
攀爬了一段, 小明越发疲惫了, 脚下一滑, 在灌木一弹, 往山下掉去
风声在耳旁呼呼大作, 小明正好落树上, 浑身巨震, 几乎要晕过去
他落在树枝继而弹起, 风势竟丝毫不减弱, 吹得脸颊几乎失去知觉
小明勉强睁眼, 却见山峰地面快速地旋转, 竟离自己越来越远
待他反应过来, 竟是被强风吹上了天空, 轻轻的雾霭, 泛出白光
他的去势不止, 白色的光辉竟然刺眼得一时间无法适应, 他眯起眼睛
眼前是个巨大的圆盘, 是月亮, 洁白的光冰冷明亮要把人吞没
圆盘上带着很多斑驳的颜色, 带着像是树枝的东西
那也许是桂树林, 可是嗅不到一丝桂花的香味啊, 月亮上没有秋天吗
他一伸手, 去抓拿呼呼飞过的雾气, 发着光的雾气, 留下冰凉消失不见
小明摇晃着想找那边有楼宇, 能看见人, 被凉风逼着眼镜
飘着飘着他似乎渐渐稳了, 然后开始停下来
有那么一瞬, 他看见身边的雾气换换地, 浮动着, 看着像是叶片
或者是很多的叶片, 层层地蔓延开区, 到一个挺远的地方
看起来空旷, 只是叶片游移的影子又遮住, 他感到又开始飘动
这次是往后飘, 他突然明白, 这是要往回落到地面了, 可是还没看到
他睁大眼睛极力去看, 那边的空旷在叶子间浮现出轮廓, 像是一个檐角
檐下似乎是道门, 里边依约是飘动的衣裳的颜色, 但是他更看不清
他想伸手去拨, 然而风呼呼在想, 开始辨不清方向, 只是白色越来越远
不过一会, 他又见到了那狮子山, 依稀自己上山的山脊
很快只是咔嚓的声音, 他撞上树枝, 跟着树枝跌进茂密的草丛当中
那种疼痛他竟然昏睡过去, 等到睁眼, 露水含着晨晖撞在眼皮上
他挣扎起来环顾, 一棵高俊的树木断了一截, 剩下却似被自己压在身下
多亏这棵树, 自己从高空坠下, 并没有重伤, 却也是淤青
后来小明再也没乘风飞过, 那棵树的残枝并没多少弹性
小明长大了, 到网上找资料片看月球, 看人在月球上跳跃
那上边没有嫦娥, 没有桂树, 有的只是尘埃和冰冷的阳光
而且那距离, 并不是山风能吹到的, 也不会有叶子如同花瓣
只是长大了, 他依然常常望着天空, 在山脚, 在楼前, 看半月看满月
月亮嵌在蓝天, 如同白色的花瓣, 它浮在深夜, 如同明珠
它就在那, 每天让人觉得亲切熟悉, 包含所有和自己有关的光明
它也在那, 在几乎所有人无法触碰的距离, 撇开跟任何人的故事
它就在那, 任凭你是幻想, 是苛求, 是无奈, 它只是漂亮, 散发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