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劫，成永诀，徒见红尘白首空许约。发上雪，掌中月，如你一笑映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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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忍痛扬起一丝丝笑，唇边似有所感，温热液体粘腻滑下，抬手去抹，鲜血染红指腹。撇开眼倚他轻声抽气喘息，声线暗哑低不可闻，如同幼兽低沉呻吟，而心口的疼未止半分。许是太久时间未曾痛过，以至于娇贵的这点点痛都受不住。
“墨渊，我知道是你…”
阖眸几多固执，话音颤颤仍不停口。倏而伸手捂上胸前伤处，掌心处妖息弥漫，眨眼间将刺入身体的利器逼出，力竭般瘫软在人怀里。疼痛侵袭识海，痛到骨髓渐渐握不住剑，轻轻松手便叫它落了地，侧头去看，冷厉的剑锋染上朱红平添戾气，周身清冷气泽却与他一般。迷糊间瞧着，轩辕剑，这般模样竟有些亲切。
好似听他说了什么不甚清楚，意识已神游太虚，恍惚是旧城再遇见，年轻的道人横眉冷目拦住去路，翻来覆去说那一句捉妖，手中的轩辕却是将他卖了个干净。
“你既忧心我是妖，不如让我跟着你，若我作恶，便叫你收了去，如何？”
自昆仑虚一别已逾百年，恰逢他入这尘世，几乎不假思索的说了那番话，是以日日逗他，偏又叫他瞧不出妖气。这般许久，信誓旦旦的骗他不可谓不心虚，却只当前缘未了，到底是私心，因这私心临了也未曾多想他入世缘由。
“咳，咳…”
因他低呼拉回涣散意识，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咳嗽，带出几口鲜血。这般脸色已近惨白，侧着身体忍受吸气带来的疼痛。听他声音，费力睁开眼想将他看清楚。此番倒是不再忧心被识破，攒着劲儿催动妖息，看他周身仙泽全无，仅是气息纯净，竟是凡人。一时间好似天光乍破，神思清明顿悟。
“果然是你…”
疼痛渐渐麻木，视线掠过万里晴空，妖息渐弱，感知到生命流逝，此刻却想攒出笑来。墨渊…何其有幸竟成他飞升上神一劫…攘除妖邪护卫苍生，早该知晓的。凡人一世数十年，此番阴差阳错过了这许久，待他元神归位成了上神也是一世。
意识收拢不住，随着渐散的妖息虚弱到睁眼的力气也无，索性由他抱着。鼻端萦绕着清冷气息，无端想起，昆仑山涧红梅白雪下他笑意盈盈的眸子。
…
“墨渊…不要忘了我。”
虽无来生，只这一辈子也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