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沐先森
“这是我女儿。”
“什么!!!”
随着书本、凳子噼里啪啦倒落一地,一帮同学发出了足以震破教室玻璃的声音,瞪着大眼睛,用带着惊恐、诧异、你牛、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被堵在讲台上的白渡以及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略带羞怯地躲在白渡身后的小女孩,全部的一脸懵逼。
看着他们五花八门的表情,白渡摸了摸耳朵,无奈的犯了个白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怎么以前就从没见你们这么整齐过,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少爷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晕过去,当然肯定不是幸福的晕过去就是啦。
“白渡,我现在很严肃的问你,这是真的?”最好的死党苏杰使劲地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淡定下来,第一个开口询问道。
“恩,是真的。”白渡点了点头,表示今天不是愚人节,自己并没开玩笑。
“真的?确定不是从哪里诱拐来的?”
“千真万确!”
“不会是你瞒着我们和某个女生的私生女吧,孩子他妈了?不会是以前被你抛弃了,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滚蛋,几天没挨揍,你皮痒了是不是?”
白渡无语黑着脸,握着青筋暴起的拳头忍不住想要揍他,但鉴于他们人多势众,只好进行言语回击。
“靠!”
终于,有人忍不住爆粗口了,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本来大家是一起上课睡觉、五团开黑、混吃等死的当了四年同学,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知道就消失了两个星期而已,一回来,你丫的女儿都可以打酱油了,大家从此陌路,渐行渐远,看着你走上了人生巅峰。
咳咳,扯远了......
这叫人一时间怎么接受!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班长齐墨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看着躲在白渡身后可爱十足的小女孩,两眼直发光。
“额,这件事说起来也挺复杂的。”白渡很是无奈,怎么就这么麻烦,将女儿从身后让出来,放她坐凳子上,示意她不要害怕,
“这还得从我回家说起。”
两周前,白渡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告知他自己的爷爷病情严重可能是要去世了,老人家希望在临终前可以见自己的孙子最后一面。白渡听完电话后,想着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即将离开自己,顿时泪流满面,强忍着悲痛向辅导员请了假,买了当晚的机票就回了家。
一路奔波,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病房,终于在爷爷弥留之际握住了他老人家的手,还没说几句话,爷爷就安详的离开了人世。眼看着一项身体健朗的爷爷由于近几年常受病魔的折磨,再加上年纪越来越大的缘故,终于是没能挺住离开了他,白渡的泪水就如开了闸的洪水禁不住的一个劲往下流。
随后几天,白渡一直随着家人给爷爷办理后事,让他老人家入土安息,忙前忙后,好几天的忙碌加上悲痛,有天下午白渡终于是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大概是父亲把自己挪进来的,房间了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白渡正想起身,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用手摸了一下,软软的,像是某个人的身体。
身体!
白渡吓了一跳,自己的房间怎么会出现别人的身体,还压在自己的身上,他越想越奇怪,强忍着紧张恐惧的心情,右手摸索着床头的开关把灯打开来。
灯开了,这一下倒是看清楚了,可是这让他更加疑惑和紧张。
在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趴着一个小女孩,半个身子压在白渡的胸膛上,大概三岁左右,长得粉雕玉琢的,扎着两根小辫子,煞是可爱。小女孩睡得很熟,并没有被白渡的动作吵醒,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中。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母亲走了进来,看着白渡一脸紧张的神情,再看看小女孩,不由得觉得好笑。
一定很惊讶吧!
“妈?”
听到响声,白渡抬起头,看到母亲正满带笑意的看着自己,如同遇到了救星,
“妈,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房间怎么会出现一个小女孩的?”
“这个啊,不就是你爷爷说给你留的惊喜吗?”
母亲倒是好像事先知道了一般,一点也不惊讶,走过来小心翼翼把小女孩抱起来,示意白渡起来再说。白渡赶紧起来让出自己的床,母亲把小女孩放在枕头上,给她盖好被子,带着白渡走出了房间。
“额!。”
惊喜!
白渡有些无语,这是惊喜吗?明明是惊吓好不好。爷爷临终前他倒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什么惊喜来着,可是那时候的他整个人被巨大的悲痛充斥着,哪顾得上这个,后来太忙也就忘记了。
可是,这算什么惊喜啊,一个小女孩,难不成爷爷替我领养了一个女儿不成。
白渡在心里不断地猜测,自己这个有点老顽童的爷爷啊,总会干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让家里人有时候也很无奈。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小女孩是什么人啊?”到了客厅,白渡实在忍不住了,拉住母亲赶紧问道。
“惊喜呗,你爷爷给你留的。”
看着儿子焦急的后蹿下跳的样子,林娇也是一阵好笑,无奈扶额,心里暗叹自己的这个公公啊,这次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把他们吓了一跳。
“至于这个小女孩啊,是你女儿,大名还没有,小名叫七月。”
“什么!我女儿!”
白渡惊讶地几乎跳了起来,尖叫指数报表,差点撞在了茶几上,脸上满是震惊万分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声点,别吵醒了七月。”林娇示意道。
“妈,你可别吓我。你儿子我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呢,以前就是拉拉女生的手而已,至多亲了几下,哪儿就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女儿啊。我发誓,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抛弃妻子的事情出来啊,我是清白的。”
“停停停,什么跟什么啊,你这傻小子。”林娇好笑的看着着急忙慌解释、表明自己清白的儿子,实在是收不了了,不愧是一家人,跟他爸一个德行。
“对了,你还亲过女生啊,以前怎么没给妈妈说说呢。”
“我的亲妈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意这些小细节,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就突然有个女儿了?”白渡意识到不好,说漏嘴了,赶紧转移话题,焦急的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就在你爷爷过世前的两个月前,咱们家突然来了两个人找他,说是白垩镇镇府的工作人员,受你爷爷一个战友的临终嘱托,带着那位老人的遗愿来找你爷爷,说是希望咱们家能够收养他的小孙女。这位老人无儿无女,小孙女也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收养的,在你爷爷再三确认是真的之后,工作人员留下了一笔钱和一个小女孩就走了。我和你爸也很震惊,本来这件事想等着你暑假回家告诉你的,谁知道你爷爷的病情突然加重,在他老人家还有意识的时候,告诉我们这个小女孩以后就由你照顾了。
所以啊,七月就是你女儿了啊!”
林娇说完,有些可怜的看着儿子,傻小子,谁让你有这么一个为老不尊的爷爷呢,就乖乖接受吧。
“啊!”如遭雷击,白渡感觉自己把一辈子的惊讶都用在今天了,愣在那里,怔怔的出神。
这让人怎么接受,怎么能够接受,又不是什么衣服啊、鞋子啊或者大白菜之类的,说拿就拿的。
好吧,多个女儿,跟白捡的大白菜也差不多。
可是,自己才几岁啊,都还没有毕业,也没有女朋友之类的。我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现在倒好还要照顾一个“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个女儿,这怎么可能。
“妈,救救我吧,快告诉我这是一个梦吧。”白渡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母亲,期望她能说出一个让自己回归现实的答案。
“儿子啊,你爷爷订下来的,你就好好接受吧,妈也救不了你。再说这是多好的事情啊,而且七月这个孩子很乖巧、懂事,我和你爸都很喜欢。”
“......”
白渡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最终,任凭白渡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只能无奈的接受残酷的现实,就是他突然有了一个叫七月的女儿。
和七月的相处,并没有白渡想象的恐怖和难做,可爱的七月确实很乖巧懂事,一口一个爸爸的叫着,白渡从刚开始的别扭、不自在,到渐渐地熟悉跟习惯,也不过花了十几天而已。
只是每天早晨睡醒后看着枕着自己胳膊,熟睡的七月,还是有一种恍如做梦的感觉,一切仿佛是那么的不真实。
白渡假期结束后,准备返校的时候,老妈突然让他把七月带上,说是他学校所在城市的小姑姑想看看他的这个女儿,因此就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情景的出现。
“你真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真让人羡慕啊。”苏杰坐在白渡身旁的桌子上,看着班里一帮簇拥着的七月,调侃道。
“你想试试?”白渡斜了他一眼。
“嘿嘿,还是你自己享受吧,我就算了,压力山大啊。”苏杰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不过嘛,我决定了,七月以后就是我的干女儿了,谁抢我跟谁急,待会儿给她买几个玩具去。”
“唉,你啊,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白渡再次无语了,看着被一帮女生各种疼爱,向自己眼神求助的七月,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貌似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还不错。
“好了,好了,都别欺负我女儿了,我还有点事,要带她走了,以后再看。”
白渡站了起来,走过去,拨开一帮女生,将七月抱在怀里,七月两只手环抱着白渡的脖子,依赖着紧紧地趴在怀里,似乎这里才是最温暖和安全的地方。
感受着怀里小可爱的依赖,白渡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自豪的感觉,双手不由得抱紧了几分,这是我的女儿啊。
我白渡的女儿,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