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鬓已微霜,不再是青春。
青春里应该鲜衣怒马,青春里还须有顾盼生姿。
不过,那是我幻想里的诗意与远方。
我的青春,是父亲送我登上独自闯荡的火车、是开始学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是开始明白了悲伤可以肆无忌惮,而笑容需要再三思量。
是开始明白即便恋恋不舍,也不能停止往前走的脚步。
如果你会问我这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还不曾明了。
但是就算你依旧不曾明了,
我也已经不再感到失望。
已经是人定时分,临睡前的孩子灯下身边看我写字,忍不住出声询问。妈妈你写的是什么?为什么你不写成故事呢?
我哑然。故事总要有转承起落,故事还得动人心魄。故事需要写的人埋线布点,故事更要能使看的人欲罢不能。
而妈妈只是一介平凡,好比喜福会里那只白鹅,对于漂洋过海逃避战乱的母亲丁来说、它代表了在战争中被自己遗弃的双胞胎,但是对于船坞上的美利坚移民官员来说,那只是一只鹅,仅此而已。
妈妈的故事,不想说得像“故事”一样。妈妈的故事、藏在每天给你读的童话里、躲在每天给你扎的小辫子里、留在每一件有阳光味道的干净衣服上、埋进每一口你爱吃的饭菜里。
还有每天跟你的牙牙细语里:
孩子问:蒲公英的种子怎么样才能长大?
妈妈说:它要飞的远远的高高的、离开它的妈妈才能发芽。
孩子说:红色的苹果是熟了的苹果,那我的脸蛋这么红了,是我熟了么?
妈妈笑了……
孩子说:你不要想我的爸爸、你想你的爸爸可以么?
妈妈又笑了……
致我的青春、十年莽撞,十年沉淀。谁的心里都会有一片黑暗的森林,但那也会是你看见光明的一双慧眼。
而那些在青春里的同伴们,那些彼此见证了的岁月,则无疑就是梦想中诗意的远方……
此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