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出时,无忌说,她的运气总是这么好。去梅里雪山遇上大雾,本以为看不到金顶,临时云开雾散得睹奇观。此次登泰山,昨天山下微雨,登顶大雾,不料清晨星斗满天,圆圆满满看了一次日出。
回溯登山经过,不由赞叹。他们真的很值得欣赏!
子鸿在西湖受了寒,流涕轻咳,我有些担心他坚持不下来。在他体能消耗到极限时,便手脚并用攀登。我在身后托举他的背包,他叫道:老师放手,你托着,不能计算步数了!大家绝倒,他还在惦记着计算步数,他一直在想着挑战自己。
登山传统路线共两条,天外村或红门。十八年前我和爱人便是由红门上去的,登山前,我告诉他们,上一次我们当天上去,再下来,没觉得怎么累。而这一次,我们已订好山顶宾馆,可以休息好再下来,想必更轻松。他们问,跟爬梧桐山比怎样呢?不过高一半吧,梧桐山约1千米,泰山1千5百米。
先游岱庙,过了遥参亭,迎面一女道士模样的人热情导引,说提供免费导游“第一行宫"。我婉拒并看了一眼同学们,他们告诉"道士":不用了,我们老师可以导游!“道士"悻悻而去,转而招呼别的客人。我很熟悉这种套路,一步步引导,最后让客人撞个钟呀看个相呀,他们不在意文代宣导,目标便是快步“钱进"。这种情况,我认为是旅游业的重症,在诸寺庙道院已司空见惯。
得知张迁碑、衡方碑及李斯的泰山刻石在这里,大家有点儿小激动。岱庙里“老东西”的确挺多:汉柏,唐槐,除了上述碑刻,历代石碑数不胜数,许多都露天存放。感觉有些家大业大的作派,看到那些风化得无法辨识的文物,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到孔子登临处已下午2点多,事先说好上山不细看。经关帝庙、斗母宫、红门,一气到经石峪,他们主动请求绕路观看。至壶天阁,已有行人体力不支,同学们初不为意,行不多远,也觉腿软。坚持到中天门,他们一致请求乘缆车,我回应:缆车为老弱病残和懒人准备的。子鸿说我们还弱小啊。继续前行,经过中天门汽车站,跟我协商:下山时让我们坐车下吧。我提醒大家,协商好下山细看的呀。一时语塞。
坚持到十八盘,举目看去,石阶如梯子竖起来,陡而密,两阶间几乎不能容足。抬眼看去,不见南天门,十米开外只是白茫茫一片。三人有些踌躇,但看了标示牌的数据,无忌说,好像没"好汉坡"高,于是大家信心倍增,鼓勇前进。
往高处行,气温渐渐降低,汉流浃背却不觉烦热。凉风拂来,遍体清凉。只是两腿酸痛,如灌铅般沉重。有同学尝试抓道旁护栏,发觉冰一样凉。
六点半至南天门,近七点至玉皇顶,全程仅用了五个小时。得知已抵达最高点,子鸿要在这一刻打电话给爸爸。另外两个看似平静,却难掩兴奋之情。
夜宿气象宾馆,是山东气象局泰山观测点附属的,站点有蔡元培先生题字及相关历史介绍。硬件陈旧,好在地势高阔,服务人员还算热情。因为雾气太大,对第二天的日出已无期待,气象站接待人员却说:说不准,明天5点5分左右日出。4点40起床,看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