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却不得不放弃你

文/中天孤月

秋风拂过湖面,吹起满地的梧桐落叶,三三两两的叶子飘动着青春的记忆。

江少杰紧攥着王子莹的照片,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而他浑然不知周围那么多人在看着他,依然久久地呆立在窗前……

听朋友讲,江少杰和王子莹是因为有共同兴趣爱好而认识的。那年初秋,开学后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俩进了同一个社团,最开始彼此并没有交流,日子就那样平常的过着。像往常一样,开学后的社团为了给新社员们提供一个好的交流平台,都会组织一些大大小小的活动。

然而,在深秋的某一天,社团的农家乐活动中,他俩分到了同一组。活动中,避开同学们的手忙脚乱不说,王子莹在洗碗切菜,江少杰在烧菜做饭。一左一右,挺认真。午饭时刻,他以组长的名义代表讲话,其实也就是提提大家的兴趣,社友之间认识认识。而她很开心的听着他不标准的普通话,偶尔学上一两句。活动后,她喊住他说:“组长,很高兴认识你,你还真的是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呀!”而他稍加腼腆的笑了笑,说了声“没有”。在返校的路上,便和她互加了微信。当江少杰点下屏幕上“添加好友”四个字的时候,心中只是想和王子莹交个朋友。因为她可爱又机灵……

人生中的美好与快乐都是源于最初的遇见,互访频繁,都是因为乐园中有你。

认识之后,就有了交流。江少杰印象中的王子莹,长长的黑发垂下娇小的肩头,灵动的双眼在跳动着青春少女般的音符,带有暗花色的裙子在夕阳的掩映下,故作娇态,配合着白色的帆布鞋,让她,仿佛纯洁了那池塘边上的一片绿草地。

江少杰还说,淑女般的王子莹,总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社团办公室角落的桌子前,用她那纤细的素手塑造着纸和笔墨的故事,那偶尔停下笔看着窗外沉思的模样,曾有多少次束缚了从空中掠过的鸟儿的双翼!欣赏!又怎能不欣赏?几次畅聊之后,江少杰和王子莹的共同话题也多了。

日常,他可以和她讨论书法的潇洒俊逸、也可以聊文学的优雅美丽、亦可以交流心中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也曾有多少个深夜,他和她聊着徐志摩、林徽因、梁思成、金岳霖的故事,然后不知不觉两个人都睡着了。而她又跟他讲,钱钟书和杨绛的爱情是多么地令人向往,只是在现实生活中,这种跳跃在笔墨书信中的浪漫爱情,又显得非常遥远。

抛开心灵的沟通,平常他们也有很多见面的机会,社团的活动、每周的例会,还有偶尔图书馆学习时的不约而同。但有时候,他们也可以一起约着去田径场跑步,跑完之后可以一起躺在草地上数星星。王子莹曾对江少杰说,她小时候最爱数星星了,那时候总是把“十万个为什么”写在稚嫩的脸上,坐在老家的小院子里,缠着爷爷奶奶讲他俩的爱情故事。

江少杰心里明白,他对王子莹的欣赏,是来自于文学魅力的影响,而从她身上散发出女孩那种特有气质的清香。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她互访越来越频繁,在信息中,他讲述着一天下来的生活动态,而她也秒回着彼此熟悉的表情并附上自己的动态。

慢慢地,两个人习惯性的把自己喜欢的文字分享给对方,也乐意将自己新写的诗歌和文章发给对方评论与修改。再后来,他们道出的那一声“晚安”捂热了彼此的心头,也驱动了江少杰的勇气。

流水有声,岁月无情。跨进一步表达爱意却锁定了相遇是一种错误。

校园的池塘边上,柳条正随着风在摇荡。江少杰坐在略显苍老的石墩上,看着夕阳斜倚在山头,脑子里刻画着王子莹的模样,一段又一段有趣的往事在回放着。忽然,他仿佛听到了王子莹温柔细腻的声音,这声音百听不厌,每听一次,都有一种初见时心动的感觉。那一刻,江少杰告诉自己:“我喜欢王子莹,我要告诉她。”

在一次相互聊天正欢的时候,江少杰鼓起了勇气,跟王子莹表白了。结果,他那笨拙的语言没有什么吸引力,让屏幕上那几个字显得黯淡无光。她迟疑了片刻,拒绝了他。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一起出现的次数少了很多。不过,江少杰总能找出各种理由去约王子莹出来,尽力的去逗她开心,一边散步,一边继续着一些文学人物的评论。只是,彼此之间说话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默契。改变自己?坚持!江少杰想过很多,也在做着各方面的努力。

人海中,两个人能迎面的相视一笑是偶然,而站在一个人的背后,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又似乎是必然。

一年后,由于工作安排,王子莹要离开学校。临走的前几天,她和江少杰在图书馆见面了,这一次不是偶遇,是约定。图书馆的四楼格外地安静,江少杰坐在靠窗户的桌子边上看书,王子莹坐在对面画画,一声不响,他俩没人主动拉话。后来听江少杰说,他那会心很乱,估摸着就坐在对面的王子莹在画什么,他不懂。只知道彼此近在咫尺,心却远比天涯。就那样足足三个小时后,她把画画完了,将它装在信封里头,和那准备好的一封信同时递给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他在原地愕然,泪花在眼里打转,当江少杰把目光投向窗外时,模糊地看到了王子莹离去的身影。

后来,他迟迟的不敢拆开那封信,因为他不想看到王子莹向他告别的话。直到王子莹离校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后,他就着皎洁的月光,踱步去了校园那条熟悉的小路,一个人静静的拆开信。只见信上说:“感谢你的关心和帮助,我承认自己依赖过你,这种依赖是朋友之间的依赖,我们真的不合适,希望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强忍着泪水看完信,江少杰顿时觉得心如刀绞,但理智告诉他,真的爱一个人就应该给她自由,不能在一起,就要真诚的祝她幸福。

真正放下一个人很难,但生活要求你往前看,无奈之下,只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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