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蕴柠麻木的盯着手机屏幕,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那是她男朋友的手机,就在几分钟前,放于床头柜上的手机毫无预警的振动起来,简蕴柠随手一捞……
心底窜起的凉意如一盆冰冷的水,浇灌于她全身,她只觉得冷。此刻身上还裹着条大浴巾,香肩半露,肤色胜雪,半湿的秀发垂直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尽管表情木呐,却依旧掩藏不了清纯的容貌。
她望向房间的另一则,那里是一个半开放式洗漱间,足足有二十几平米大,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磨砂玻璃将内部的构造隐约的体现出来,柔色灯光衬着轻缓的流水声将一个伟岸身姿照的若隐若现。
如若不出意外,或许片刻后还会有一场缠绵悱恻的性爱,他会吻着她的脖子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他进入她最为脆弱的神秘地带会事先做足准备,因为她一直不适应,一直喊疼……
可是此刻,她该如何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呢?她竟然无比的怀念起刚才聚会结束后两人的小温馨,无比的想念起进房间时的耳鬓厮磨。
她怪自己的一时手快,如果那时不去拿手机,如果手机密码不是设置着她的生日,如果当时他听到振动声后出来……
简蕴柠翻了个身,将自己塞进被子里,她鄙视自己的自欺欺人,女人呐,永远不知道的想要拼命的知道,刨根问底的想要一探究竟,可当真相暴露于眼前时,却宁愿希望不曾去触碰,维持前一刻的安宁。
洗漱间的水声戛然而止,简蕴柠却如惊弓之鸟般从床上一跃而起,并且迅速跑到衣柜前翻出自己的衣服。她要离开这样,她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她怕自己拼命维持的冷静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暴发出来。
她承认自己的小暴脾气,俗话说狗急了都能跳墙,何况是人,但……
“宝贝儿,干嘛呢不睡觉?”
好听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带着绻缱的从容,撞进简蕴柠柔软的心底险些存了一丝希冀告诉自己那几通电话根本不算什么。可一想到他此刻的柔情蜜语却背着她给了另外一个女人,眼前一幕幕全是那几条通话记录和对方暧昧不已的短信内容。
拿着内衣的手顿了顿,目视落地窗前的几株盆栽,神思恍惚了下。后一秒又将视线转回手中,拿捏好内衣的扣子准备扣上,低头的刹那间从牙缝里挤出生硬的四个字:“我要回家!”
简蕴柠喜欢穿前扣内衣,不仅适合她的胸形,更因为它有着漂亮的美背设计,可唯一不足的地方它比普通内衣不太容易扣,简蕴柠想起跟他在一起时每次自己扣不上的时候他都会帮她扣上。
许是手忙脚乱的缘故,又许是连一件内衣都喜欢跟她作对,简蕴柠怎么都扣不好。突然,腰身一紧,陷入一个混合着男性荷尔蒙和淋浴后清新好闻的怀抱,同时一只修长的大手扯掉了她胸前的内衣。
“怎么了?现在回什么家,这都几点了?”
最后一句话掉进简蕴柠耳朵里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绷”的一声,断了四分五裂,她再也无法维持先前的冷静,一把将他推开,对着他大声喊道:“我说我要回家。”
话里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左赫又岂会听不出来,对于自己女人的脾气他太了解。侧目望向躺在床尾一角的手机,好看的眉微微拢起,他大意了,一时疏忽洗漱时没关掉手机。
于是沉思片刻,再度上前将挣扎的小女人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着:“蕴蕴,我知道你在恼什么,关于那个问题,咱们明天再聊。你看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你又习惯早睡,今晚太累,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是,我习惯早睡,半夜从来不会给你打电话,能半夜给你打电话的也只有她,她清楚你的作息,清楚你的习惯,你是典型的夜猫子,你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待机。”
眼泪逐渐肆意,简蕴柠感觉胸口压着块巨石,钝痛一寸寸袭来,整个胸腔似要炸裂般,声音颤颤巍巍,早已泣不成声:“左赫,你们太欺负人了,你们都欺负我。”
“蕴蕴你听我说,我跟她早就断了,现在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她最近在C城遇到了些麻烦,所以才给我打了几个电话,真的。”左赫解释着,试图让她安静下来,但……
“我不想听,我再也不想听你说一个字。”委屈,只觉得满腹委屈,简蕴柠开始歇斯底里起来,不管不顾:“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她就存在了两年,我们之间有一半以上的争吵都是她的功劳,她都已经成为我的恶梦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宝贝你不能再这么哭下去了,一会儿该头疼了,你听话好不好?”左赫哄着安抚着,从衣柜里抓里一件睡衣给她穿上,系好腰间的带子想把她抱上床。
姑且不说这深更半夜,左邻右舍的影响太大,估计一会儿值班的安保都该敲他公寓的门了。再说怀里的女人再闹下去,非生病不可。
可就在这时,床尾的手机却再度振动起来,嗡鸣声在这一刻变成诡异的代号,被无限量的扩大,毫无遮掩的直接钻入两人的耳膜。
空气凝结成了冰,在紧张的氛围里等待爆破。
简蕴柠止了哭泣,她抬眸望向男人,不管她承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是极为出色的。漂亮的眉眼,俊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刚毅的下巴,和修长的完美身型。
简蕴柠笑了,笑容灿烂了午夜星空:“左赫,我们完了。”她一步步往后退,眸子里有着一种叫做决然的东西:“既然那么放不下,干脆跟她一块过好了,我退出。”
“说什么呢?谁放不下了?我没有放不下,还有,什么叫我们完了,别小题大作行吗?”男人剑眉拢成一团,紧抿着双唇,似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我小题大作是吗?我今天还就是小题大作了,左赫,我要跟你分手,我们分手。”
“说什么?分手?”
分手两个字轻飘飘的从男人嘴里逸出,不带任何情绪,似乎诉说着一件最为寻常的事。
可听在简蕴柠的耳朵里却带着极大的讽刺感,不!是羞辱,他,还有他的前任,一直以来都在羞辱她,用着他们之间的方式,屏蔽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