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随何处


有时候命运如同被岁月碾压过般,一道道刻过的痕迹,命运曾经给过你颤抖,迷茫,再深进去则空无一物。

上天给了你生命,而你只能在敬畏中匍匐前行,盛开枯荣有时自己尚能把握,更多是天意使然,命运驱使。

此时她在一辆大巴车上,车上很多空位,她紧紧抱着扶手站着驾驶室边上,神情专注车子前方。微暗的天色,昏暗的路灯晕开的光,如同薄雾般缓缓后退却一直在前行,永远浮在前方不远处,这诡异的气氛。

突然车子前方出现很多人,黑压压地不紧不慢,不管不顾走着,司机身体前倾,喇叭声震耳欲聋,死命踩着刹车却无济于事,根本没人回头。

那些人如同背负着沉重枷锁般继续前行,她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干涩紧张,咽口水声清晰可见。一个个人在车前倒下,车轮压了上去,她不敢回头去看车后,唯有闭上双眼,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闭上眼真能掩盖事实?车子没有颠簸,仿佛腾空地面般朝前驶去……。

她睁开了眼,手一抹额头,丝丝汗珠痒痒地黏附着,天已蒙蒙亮。手脚往旁边一探,这杀千刀的一夜未归!心胸陡然生出气愤,虽说这么多年已经释然很多,也想过无数次离婚,但终究没有走出那一步。她是否就是梦中闭眼的那人,遇到不如意就闭眼不见!

吞云吐雾的情形出现在她脑海,那云雾中一个中年男人眯着双眼,夹着燃了一半的香烟,一大截烟灰悬着将落未落。这情形她看过几次,她闯进过几次这八辈子都不想踏进的地方,为了找她的男人,男人起初还生出些许内疚,时间久了只是眼角透过烟雾瞥她一眼。

有时候男人不知道哪根筋撞对了,想好好过日子了,就用那叼烟的嘴巴凑近她,看着那样子,她更多的是心底升起的莫名厌恶,两人的感情也开始渐行渐远。

我们没有能力探究命运背后是什么,而她的坎坷一出生就注定了。回忆使当下的现实来得不是那么的沉重,也使逝去的现实显得轻盈许多,真的很轻盈吗?

出生命运波折 花随流水飘向何处?

她的出生注定心寒,那个凌风吹拂的严冬,粉嘟嘟的她光溜溜来到这世界,还未开始探究生活,命运就因为她是女娃把她轻视了。本来焦急期盼的一堆人知道了她性别后愁容满面,仿佛在寒冬里又洒了一把盐。一心想抱男娃的父亲一个劲摇头叹气,她却在自得其乐中长到了三岁,她不知道她的命运又被改变了。

那天父母难得买了许多平时没有的东西,把她打扮了下送去了大城市一个亲戚家,那家人没有孩子,没有人亲口告诉她被送人了。虽然那个新家很干净有吃有喝,她还是想念那个不待见她的地方,那条奶奶曾经带着她沿着岸走过的河,她追着河里的一朵小花蹒跚跟了好久,奇怪花为何可以被水托着,摇晃着顺流而下,曲径不知尽头。

所以在日后,有一天她也想学着那朵花躺在河面上,那是在她不咸不淡中长到十岁时,听说父母多了个弟弟,她开心,却知道回去更加无望了。

幸好她的新母亲突然怀孕了,说马上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她靠在门口任由路过的邻居“教育”她。

“你爸妈快有小弟弟,小妹妹,不喜欢你喽!”

“你亲爸亲妈怎么想的!”

“孩子,好可怜,这么小被送人!”

……

她不明白为何老有人喜欢“关心”别人,管别人家闲事比自己家事情都起劲,乐此不彼。她偷偷哭过很多次,不知她的亲生父母哪个梦里会有她。

终于,在没见到出生的弟弟妹妹前的那个暑假,她被接回了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她莫名的兴奋。第二天,跟着父亲和一岁多的弟弟去了那条河边玩耍。

父亲双手托着弟弟放在水面上,手臂左一下右一下,逗得他咯咯直笑,如同那朵浮在水面的花朵。她看着有丝羡慕,更多的是重聚的兴奋。没一会,父亲叫她先回去,在城里她没机会看到河,此时夏天的河水湍急清凉,她一步三回头躲着父亲,偷偷溜到旁边不远处岸边想学那朵飘浮的花。

她赤脚慢慢深入,流水缓缓绕着她的脚,冰凉舒服,她脸上不由自主笑意盈盈,双手提紧卷着短裤的边,不远处父亲沉静在和儿子的欢乐中。

每年河岸都会被挖出污泥,污泥是最好的肥料,却把河床变得很光滑。她对乡下有着好奇和新鲜,也不知道越来越斜的河床上会有青苔,青苔很滑,没来得及叫喊她滑了下去。

父亲重男轻女,她三岁母亲再次怀孕,父母俩人“密谋”了一晚,第二天她就被送去了城里,一户远方亲戚家。70年代末,80年代初紧抓计划生育,逮到就押去医院打掉,父亲不生儿子誓不罢休。她被送走后,父亲带着母亲在城里另外地方租房子躲了十个月,直到儿子出生才回到乡下,家里只剩一个娃了,乡里象征性罚了点钱就算了。

虽然亲戚待她不错,但总觉得少了些亲密,一种血缘的亲近,她夜夜梦中都有抛弃她的父母,很多时候是张开双臂迎向她,更多时候只有个背影,父亲背着手越走越远。她梦里哭过,到清晨洗把脸,又清清爽爽去学校。

她在水里还能清楚地听到父亲逗弟弟的欢声笑语,那老头溺爱的笑声,四周有鸟鸣,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却无助,也听到了河对岸锄地的母亲问:

“她爹,玫玫呢?”

“叫她先回去了。”父亲头也没回,还是一屁股劲和他儿子玩。

“田埂上没有她人那!”突然,她注意到河里一个漩涡,而水底的玫玫似乎听到了希望,喊了一声母亲,嘴巴却进了更多水,难受极了,为何自己不能像那朵花一样漂浮着。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逗着弟弟的父亲也注意到了那个漩涡和冒出的水泡,本能地把手中儿子往岸上一抛,直接跑到漩涡处用脚一捞,不知那时父亲哪来的力气,一个濒临死亡的孩子被捞了出来,她手脚无力垂着,母亲怒从中来,扔下锄头跑了过来。

“你这杀千刀的,娃刚回来人就没了,娃没了,我跟你没完!”

“叨叨啥,也许咱娃命大。”突然眼睛看到了田地的牛,眼睛一亮。那头休闲吃草的牛,尾巴时不时甩起扫着牛蝇。

“娃她妈,快,快放牛背上!”

“啊,哦,好!”母亲接过奄奄一息的她,跌跌撞撞跑到牛跟前,让她小心趴在牛背上。牛惊讶了下,没有看人却停止了咀嚼,父亲拿手当鞭子用,赶着牛朝前去,母亲扶着牛背上的孩子,此情景已经吸引了一众干农活的乡亲,都赶过来帮忙,七手八脚眼中尽是焦虑。

“玫玫妈,娃没事,你看牛朝前走了!”

“嗯,娃福大命大。”

乡下有个风俗,如果孩子没救了,人在牛背上牛不会走,它只有感觉到人的心跳才会往前。此时一种欣喜浮现脸上,母亲已经汗流浃背,但手还是紧紧扶着她软软的身体。

十几年后,当她回想起此时,眼眶会不由自主湿润,父母潜意识中还是爱她的。当逝去的现实变得轻盈失重,反而让当下的现实变得沉重,再看上了年纪的母亲,浑浊慈爱的眼神她总是会心酸,那么多年的相处使她忘了当初不待见的事实。

当牛颠出她肚子中的水后,她睁开了眼睛,周围一双双赤着的,沾满灰尘的脚。她怎么了?终究不是那朵花,趴在牛背上,硌得生疼,肚子也很难受,但这一刻她活了。

一地碎屑如何一点点捡起来

她在镜子边整理好自己,生活把她从死神手中拉回来过,她也要拉他回来,家里没有多少钱可供他挥霍,还翻本?八辈子也不可能!即使有可能,那种钱花着也不安心。

看了一眼租来的房子叹了口气。请了个假,玫玫准备给那个杀千刀的最后一次机会,天很热,太阳很烈,俗话说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太阳和人心,戴了墨镜还能遥望太阳,人心却太难懂了。

他和她一届,没上高中去当兵了,三年的警卫员生涯让他的胆子又肥了,年轻时溜冰摔断胳膊,蒙在被子中疼了一晚不曾吭声,怕说出来父母骂,实在瞒不住才在母亲骂骂咧咧中去医院,人很要强,但那脾气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复员回到地方,开了几年警车,好几次他载着她警车开道回家。有过温馨有过浪漫,攒了几年钱付了首付买了城里房子,向她求婚后日子还算不错。他又辞职去某品牌装修公司做销售,有一阶段手中掌握着百万资金,曾经风光过,又投资了一套房子,女儿也长大了。而美好的日子却在他涉及赌博后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生活是一地碎屑的话,她想一点点拾起来,直到拼成整的。她走进了那个隐藏在小区深处的屋子,门口两个人认识她,耷拉着的眼皮翻了翻,仍旧接着打盹,别看他们那蔫不拉几的样子,碰到正事眼神如鹰般锐利。

她皱了皱鼻子,擦身经过一众疑惑疲惫的眼光,看着那些人眼睛内的血丝,毫无疑问一夜没睡,一根接着一根的烟已经把人熏糊涂了。玫玫想到了那个朝代鸦片下的生活,打败一个民族就麻痹他们的意志,想毁了一个家庭让他去赌,赌上自己,赔上全家!

杀千刀的还说可以做庄翻本,一年了还没机会做庄,她想过离婚,多少人劝她离开他,而她一直对他抱有希望或者幻想,如那星星之火,真还期待它能燎原?

恶语相向 梦成真

她在一个角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眯着眼睛,烟灰都快烧上嘴唇了,含着烟的嘴巴一说话,长长的烟灰震落。他啐了几口,把烟屁股丢到地上,脚尖碾了几下,而地上已经有了一堆的烟头,她想知道他的脚会不会觉得硌得慌?

“周建设,你要不要家了!”说着脚底一崴,她索性脱了鞋子冲上去使劲抽在他背上。

“建设,哎哟,嫂子牛啊。”

“建设,你小子,压不住家里啊!”

“嫂子,使劲打,这小子赢了太多,打掉点手气!”

……

周围人七嘴八舌,玫玫呛得咳了几声,打累了,站在那儿。她男人这一把输了,慢慢转过身站起来。

“你这婆娘,真晦气,还玫玫,倒霉!来了就输!”

接着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给我回去!”

她眼中满是失落:“如果你跟我回去,家还在,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威胁谁呢,是不是威胁惯了?老子还要翻本,不就是为了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我啐,你败了2套房子和存款,还翻什么本,好好过日子不行么!”

“在这儿叨叨啥,回去!”男人又坐了下去,别人递给他一根烟点燃了,她随手抢了过来,踩在地上,男人顺手一巴掌,她的脸被掠到,生疼,热辣辣的。

“你,周建设!”没有说下去,一瞬间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捂着脸跑出去,临走连那只鞋子也没穿,跑出了烟雾,跑进烈日中,头很晕,如同世界离她而去了,突然一声刹车……。

周建设还在骂骂咧咧中,实在太没面子了,当着这么多人面数落他,他又重新开始洗牌,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去找她,却没有毅力从凳子上起来。

“建设,去看看你老婆吧,不要出事,她的鞋子还在这儿!”

“没事,她一直会闹这出的。”

一个人急匆匆跑进来:“那个女的,刚才出去的女的,被车撞了!谁家的?赶紧去看看!”

周建设一个激灵,来不及收拾往上撩起一半得背心,拖着鞋子跑出了屋子,悔恨涌上心头,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伤了最亲人的心如何弥补?

烈日下触目惊心的一幕,玫玫倒在车边,围着的人让开了路,好心人已经帮忙打了救护车。他跪在地上轻轻托起她的头,她看着他不说话,眼里没有表情,如同失了魂般。

“玫玫,我该死,我错了,别离开我,还有女儿啊!”脚底下的路面很烫,直击心里,那只没有鞋子的脚无力垂着,他的鞋子也不在脚上,如同生活般七零八落。

此时,玫玫想到了早上那个梦,行尸走肉般任被压在车轮下的人,而她不就是那些人,被生活碾压着,为情所困。她想到了父亲临死前,自从接她回去后父亲没几年就意识到当初的错误,一生都在修补和她的关系,谵望弗及,每每情深处,泣涕如雨。

她记得那个月光之夜,她陪着父亲在医院,月光洒在他腿上,缓缓到腹部,前胸,快到眼眶时她走了出去,她怕看到他眼中的晶莹。无论多少深的刺痛在最后一刻早就被原谅了。

而她母亲本来住在自己家中,男人赌博失去2套房子后,无奈去弟弟家遭受弟媳白眼了。

以死相逼的醒悟是可悲还是幸运?

男人周建设似乎醒悟了,再也不去赌场,找了一份开货车的工作,每日下班简单吃点,就去医院陪玫玫。玫玫趴在床上养伤,幸亏没有伤到要害,这模样如同幼年落水趴在那牛背上,她又没死,没死那就好好活着吧。

一个休息日,周建设急匆匆来到医院,玫玫快出院了,这几天他乐呵呵的,生活又有了奔头,刚走进房间。

“周建设,我们离婚吧!”她鼓起很大勇气说道。

“活着要睁开眼,闭着永远看不清事实!”

“玫玫,你说啥,那么深奥。”又继续说:

“我混蛋,我该死,我,我十恶不赦,我不是人,求你别离婚!”他央求着:“我们还有女儿,不能让她抬不起头来。”

是的还有女儿,自己生命曾经被轻视过,不能让下一代也步后尘。这种永远会从人身体新生出来的东西就叫情感,不时带来欢愉,泪水,烦忧,挫折,渴望,还有悔过。

车祸还能让他醒悟,她觉得烈日也没那么刺眼了。其实看着男人悔悟忙碌的样子,心底已经开始原谅他了。

“给,我这个月的工资,以后都你保管,求你别离开我!”说着拿出工资卡递过去。

“你的脸皮啥时候这么厚了!”她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少年,黏着她的样子。

“我,我不就在你面前厚嘛!”

中午她睡了会,迷迷糊糊觉得他出去又进来了,然后一股花香从床头飘来。她睁开眼睛,一束白色的花,仿佛小时候河里的花,不知飘去哪里了?原来飘到这里来了。

“建设,我想回去看看,那个河边,我小时候的河边。”

“好,好,你说啥就啥,出院了咱就去!”

男人又接着说:“别担心,过几年有了首付,我们又可以买房子了,我会给你一个家,我们三的家!还有,把咱妈接来这。”她有种错觉,似乎又看到他当兵的样子。

“我这边还有点钱,凑凑。”

“你还有私房钱?”

“怎么,贼心不死,手又痒了?”玫玫眼睛一瞪。

“哪敢!给我一千个胆子都不敢!”

那个怂样,手却偷偷伸向玫玫的手,握在了一起。

床头的那束花清香无比,而往后日子里,她都会睁着眼睛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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