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广东的疫情日益严重,前几天在深圳的我也收到了需要进行核酸检测的消息,查了查附近的核酸检测点,距离我仅有半小时的脚步路程,但是第一次前往,我还是谨慎地选择了坐公交车。
到达目的地之后,需要先在场外扫码填写个人信息,再进入内场排队。地点在一个大厦的一楼,我心想:在这个炎热,令人昏昏欲睡的夏天,这也算是不错的地点,至少不需要遭受太阳暴晒的痛苦。
医护人员和志愿者们很给力,很快我就到内场排队。此时队伍虽然以龟速前进,但总比停滞不前好,然而快要到我的时候,检测毫无预兆地暂停了。大约5分钟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看了看周围,其他队伍同样停止不动,做检测的医护人员也停止了检测,坐在座位上聊天或者玩手机,我心中感到很疑惑。
10分钟过去,人群渐渐开始骚动;15分钟过去,志愿者给队伍里的老人们搬了凳子;20分钟过去,有人在原地伸腿蹬脚,活动筋骨,一直保持站立姿势的我也扶着腰慢慢蹲了下去,一边猜测停滞的原因,一边克制自己的烦躁;30分钟过去,一切保持原样未变。一整天没有吃饭,又饿又闷,加上人群密集手机信号不好,不知原因但必须原地等待无法走开的我慢慢被崩溃感包围。
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情绪,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比如去银行办事,迟迟不叫手中的号码,但自己也不敢走开,因为这件事很重要不得不办;比如路上堵车,队伍望不到头,前后夹击滴滴声不断,然而车子就跟焊死了似的。即使很着急,但车子不可能飞起来,所以只能继续等;比如飞机延误还不告知具体什么时候起飞,询问工作人员被告知等待航班通知,手中却有一件不得不去另外城市处理的工作,只能在机场焦急等待。。。。。。
这种遥遥无期却没有办法逃离的等待是最痛苦的,你不知道究竟何时会被叫号、何时车子会动、何时飞机起飞,但是你不能离开,因为这件事于你而言非办不可,不能拒绝也不能无所谓,所以只能不停地等,耐心地等,直到某个结果出现。
至此,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把思维扩大,想想生活中并不缺乏利用这种等待去折磨他人,以达到目的的人。比如以爱情为借口,让对方等待自己成长,一点一滴浪费对方青春和感情的渣人;比如以走程序为理由,一点一点消耗消费者时间和精力的奸商。
这些事情对比前者的排队、堵车、延误更可怕,因为前者的损失,我们可以用时间和金钱来弥补,甚至有投诉、发泄的渠道,总之还有挽留的机会;可是后者不同,它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有了某个结果,而是无论结果的好坏,被等待的那个人都无所谓了,她/他在无尽的等待中耗光了耐心、信任和精力,对于结果已不再追究,木然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