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家。自从有了回家得念头,就开始心心念念期盼着这一天快点来到。
终于捱到这一天,人在车里坐着,心已经早早地飞到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
那里有我童年得纯真,少年得青涩,青春得懵懂,有我日思夜想亲人得影子,有我割舍不断得乡情。为了这份眷恋,我回来了。
在叔和婶儿得热情款待下,我又感受到久违的家得温暖。婶儿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佳肴,还特意做了我喜欢吃的红烧鲤鱼。
下午,我给婶儿说,我出去走走。于是,沿着家门口的街道慢慢走着。
现在路上的车真多,基本上可以用川流不息形容。不像小时候,在农村基本看不到车得影子。
记得有一次,在路上看到两条挖掘机碾过留下的车印,第一次见,就顺着车印走出很远,心里想着,是不是电影里的坦克在这路过,还自己埋怨自己,要是早过来一会儿,就能看到坦克了。
看着道路两边一栋栋漂亮的楼房,真无法想象,这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原来又细又窄坑洼不平的街道,现在都是干净整洁的柏油马路。道路两边载种着各具特色的观赏树,宽大的阔叶随时欢迎走过的行人。还有一个个垃圾桶站在两旁,像威武的士兵监督着乱扔乱放的人。街道有专职的环卫工人正在清扫落叶,时刻保持道路得清洁。
这是我的老家吗?我有点恍惚,除了没有特别高的大厦,其他与城市真得没有分别。而这里的空气是城市无法比拟得,做一个深呼吸,胸腔里顿时变得舒爽通透。
走到镇子的中心,是一个整洁漂亮的小广场,广场里面有很多健身的器材。或许几年前人们还想不到,身在农村的人们能享受到和城市居民一样得健身设施。
有的老人在一边看着孩子一边闲聊,有的老人在做着运动。听说晚上才热闹呢,夏天人们都到这里乘凉,还有好看得娱乐活动。出彩的就是一群除了刮风下雨,都会坚持的广场舞大妈,她们即锻炼了身体,愉悦了心灵,又给大家带来欢乐,真要感谢发明广场舞的人,做了一件一举多得地好事。
镇子的东面是一个还在建设中的人工湖,大部分已完工。只有少量的配套设施还在建设之中。有古色古香的凉亭,有供人们体验湖光水色的小船,在清清的湖水中,据说还要种上莲藕,到时候满池荷花竞相绽放。人们会领略到“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美景,然后划着小船采莲赏荷,在让人流连忘返诗一般的画面中徜徉,该是多么惬意。
我小时候这里可没有这么美,也不能说不美,应该说是一种自然原生态的美,其实这里原来就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池塘,不遇到大旱之年不会干涸,塘里的水清澈见底,在水边就能看到很多的小鱼小虾。
在池塘的一边还长满许多芦苇,每年春天芦苇刚刚发芽的时候,妈妈会采集又白又嫩的芦笋,做成美味的佳肴,丰富我们的餐桌。
秋天芦花盛开,漫天飞舞的芦花像雾像雪,扬扬洒洒在天地间,淘气的孩子们把芦花折下一束,拿在手里抖,嘴里嚷着,下雪啦,下雪啦。芦花散开,果真就像皑皑的白雪落满头上、身上。
最难忘的是那次妈妈带我抓鱼的情景。那年,出奇得大旱,可是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弊也有利。大旱使这个池塘里的水越来越少,人们可以在很浅的水里抓鱼了,这无疑是人们获得的一次收获得盛宴。
我们没办法下水,只有眼睁睁看着别人捞起一条条大鱼。
在很多人地折腾下,许多小点的鱼被浑水呛得到边上的水面上呼吸,妈妈见了,挽起裤脚,下到边上的浅水里。
那次真是个大丰收,我们抓了满满一大盆,妈妈回家把鱼收拾干净,撒上盐,腌透以后晒成鱼干。然后用油炸,炸出的鱼干又香又脆,至今,想起母亲的炸鱼干都回味无穷,也成为我留在记忆里的任何佳肴永远无法超越的美味。
一路走走停停,心里想着再到自家院子里去看看吧!久无人居住的院子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它孤独得站在小镇的角落,远离喧嚣热闹的中心区,满院的杂草已经枯黄,越发显得荒凉。
还好那颗历经岁月磨砺的柿子树还在,树上已经看不见柿子的影子,只有不再翠绿的叶子懒懒得晒着太阳,偶尔一阵风吹过,就有几片叶子打着转,极不情愿地落在地上,似乎在呜咽地说,秋来得太快。
我上前默默的抱着老树弯曲的树干,如同抱着母亲苍老的身体,附在母亲耳边说着,我回来看您了,我回来看您了。
可是,我只能在老家房前屋后大街小巷里,去寻找您得影子,在树木花草间找寻过去得记忆。
我多想看到老屋的烟囱里再冒出缕缕炊烟,我多想再听到,“玲儿,回家吃饭”得声音,这亲切得声音已离我远去,我只能在梦里聆听。
每次回家,都是兴高采烈而来,沮丧失望而归,因为我来了,您却已不在,您得不在即使再热情得接待,都觉得是在做客,再丰盛的饭菜,都吃得索然无味。
没有您,回家之旅总有那么点不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