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散记(93)

1

在洛邑古城,将要离开时,小丫走到两个穿汉服的女孩子旁边,要求添加人家微信。

“妹妹,刚才趁你们不注意,我给你俩拍了几张照片,等下有空从相机导出来,好发给你们。”

两个女孩也就十八九岁的年龄,涉世不深,疑惑和犹豫之色表现在脸上。

同样穿着汉服的我连忙上前帮腔,指着小丫对她俩说:“她看你俩长得漂亮,穿得好看,就顺手给你们拍了几张照片。”

女孩红了脸,怯怯地问:“那……多少钱一张?”

“不要钱,”小丫解释说,“我是来帮我妈妈拍照的,顺便拍到了你们。”

女孩这才放下心来,加了小丫微信。


2

长途奔波,车子行驶在高速路上,除了看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其余时间也很无聊。

我回头看小丫在干什么,发现她正侧身扭头看向左边行车道上疾驰的一辆白色汽车。

那辆车的后排座,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趴在窗户边,透过窗玻璃,往我们这边看。

小丫对着她摆手势,做表情。

小姑娘甜甜地笑了。笑容里有害羞,有欣喜,有好奇。

那一笑,看得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那一笑,让长途行车的单调,变得色彩鲜明起来。


3

有个新来打工的女孩,是云南人,才十五六岁,黑黑瘦瘦的,应该是跟着老乡出来做工的。

厂里不管伙食,女孩天天下班来,买个最便宜的面包,再买盒最便宜的优酸乳,就是一顿饭了。

有时候连优酸乳也不买,就买两个棒棒糖,一个小面包,也是一顿饭。

每次来也不说话,怯生生的样子,买完东西就小跑着离开。

小丫和我谈论后,对我说:“妈妈,你跟那个女孩讲一下,天天这样吃是不行的。”

下次女孩又来,刚好我在,我就叮嘱她:你天天上班干活的,要好好吃饭才行,旁边小饭店,米饭面条啥都有,吃个快餐也行啊,你还这么小,要注意营养的。

女孩低眉垂首,欲言又止。

我说:“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先从我们这里拿点钱去用,等发了工资再还就行。”

女孩眼泪都要溢出眼眶了,小声说谢谢,还说:“其实我也不太饿的……”

这下把我给心疼得,不用问她什么身世来历,这么小就出来做工的,家庭肯定不是一般的困难。我立马拉开抽屉拿了三百给她,叫她好好吃饭,用完了再来拿,等领了工资再说。

这几天女孩每次路过,都会浅浅跟我笑一下,然后轻轻说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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