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左耳,回忆倒带到初中,身边也有一个像吧啦一样的姑娘。我上初三的某一天,她喝的很醉,哭着跑到我家楼下喊我,见到我时拽着我说:“为什么不去找我,我说绝交就真的不联系了吗?!”我记得我当时什么都没有回答,她就被身边的好友拉走了。
这是我对她最后的印象,之后,我们真的再也没有联系。
我和吧啦的相识在小学,她的性格大大咧咧,很像男生,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装大姐大为女同学出头,如果风平浪静也会去调戏调戏班上的几个恶霸。我并非学霸类型,但自小也是家人老师眼中的乖乖女,却不知怎么的,和吧啦还有其他两个女生居然组了一个小组织。
现在看一些社会学的书会理解为什么在小屁孩的年纪那么按搞“帮派”,但现在回头看,除了那些“人类天性是社会性动物,痴迷于结盟”的这些理论,我之所以和她如此亲近是因为她敢做我很多不敢做的事,我对她有一种羡慕。
吧啦的家庭从小离异,她和母亲住在一个20平的屋子里,其中15平还用于店铺。我常常去她家,就在那5平米的小空间里。听着CD机,大多都是周杰伦的歌。
她的生活中不间断的会出现个叔叔,是她妈妈的男朋友,她并不喜欢那些个叔叔,经常和她妈吵架,然后我们的根据地就变成了我家楼下的公园。
我们一直要好,就近原则还上了同一所初中。然后,她恋爱了,没事儿就找我唠叨一些有的没的?那个男生我认识,同年级的坏学生,体育很好,长的也不赖,是被吧啦强悍拿下的。这是她的初恋,她对那个男生很好,所以她和他分手时,找我大哭了一场,我当时并不懂,所以不明白为什么分手会让人伤心成那样。之后谈的男朋友,如她所说,只是玩玩罢了。
吧啦开始化妆了,一种很成熟的妆,而且开始不爱上学,我有点担心她。其实我更担心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走向不同的路。
吧啦每天早上会到我家找我一起上学,爸妈也发现了她的改变,并警告我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后来,我和班上两个成绩很不错的女生组成了学霸三人组,励志考上重点高中,我的节奏明显和吧啦不一样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也因此很不高兴。她甚至会耍性子说,我和她们,你选谁。我不好回答,只是说,有空一定和她一起玩儿。
其实我还是在我的组织里,和吧啦的圈子越来越远了。吧啦在学校里越发出名,在老师眼中是不折不扣的坏学生,最后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开始接触一些社会上的人…而我胆怯了,我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前程,所以选择了保持距离,有时候迎面路过也故意装作没看到。
她终于把我拉到操场聊了一次,问我是不是不想要她这个朋友了,我解释说不是,但我确实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继续堕落下去,如果她愿意,我一定会帮她完成升学。她完全没听我的重点,只是非常固执的让我选择,我自然是选择了前程。“我们绝交吧”这是那场不愉快的谈话最后的结语,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陪伴了我9年的吧啦就这样淡出了我的生命。最后的消息是,她并没有考上高中,而是读了职高。
至今我还清楚记得她喝醉跑到我家楼下质问我的样子,我很后悔我什么都没说。但若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保持沉默。
如果她是小耳朵,我便可在她左耳边说:“吧啦,我真的很爱很爱你这个朋友。”
可惜,我们终究不是故事里的谁,人生中的一些遗憾只能说给自己的左耳听,什么都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