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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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都是傻瓜,岁月一身袈裟,终究没把爱渡化

想起你的头发,落了光的晚霞,告别时襟上的花

最遗憾的字:一念之差

最悲伤的话:你还好吗

明月照天涯,又照了重逢的脸庞,原来你在这里啊

【第一章·重逢】

他的城市,依旧的梧桐落叶的街道旁,一个不起眼的Jazz bar,下班时间,夜幕还没落下,晚霞透过梧桐叶斑驳的落在bar的玻璃窗上。他依旧趁着下班后的一点点空闲,趁着Jazz bar乐队还没有演出,从人群中挤出,低头推开bar的小门,肩膀扫过门上的风铃,清脆的声音像是一天的期盼。

合衣坐下,秋有点凉了。手刚刚扬起,“一杯意式浓缩,老样子?”远处吧台的老板笑笑的说。他应声回头和老板笑笑,点点头。在酒吧喝咖啡,是他的习惯,只为耳边低低回响的乐声。

他应该已经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每天下班后都会来这里坐坐,一杯咖啡,一个小时,等下班人潮退去,便起身离去。也许是十年前吧?十年里的日复一日,十年里的鸡零狗碎,十年里的日渐暗淡。他点起一根烟,重重的吸缓缓的吐,好像一身疲惫在被慢慢排出体外。

Jazz bar里开始陆续有零星的客人进来,他看看手表,该走了。他起身、拉门、一个身影从门外进来、他转身、伸手,他刚想放开那只手,也许又是认错了,她回头,她的样貌终于又再次落入他的眼帘,怎么会真的是她,那和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差别的样貌。两只合在一起的手悬在那里。她:“你?”,他:“真的是你”,她:“你还好吗?”。



只有时间从来不说谎,哭着笑了人人带着伤

人生若只如初见,不苦的甜,哪来再见的哽咽?

只有时间从来不说谎,哭着笑了人人带着伤

人生若只如初见,不哭的甜,哪来好故事怀念?

【第二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而初见也未必都是不苦的甜。

十年前,他们因为工作认识,一个双方公司都极其重视的项目,当然会耗费很长的时间,在那个很长的时间里,他和她每天朝夕相处,共同外出考察,加班加到深夜。一杯咖啡、一碗泡面、一杯热水、一句休息一下吧、一声今天辛苦了,以及彼此眼中藏不住的爱意。但是,所有闪闪发光的这些,都抵不过对方无名指上都有的那个小小指环。是啊,彼此都有属于的人,爱的雷池就真的是个雷池了,谁敢越?

所有爱,都有它要么喷薄而出的那一刻,或者就有它偃旗息鼓的那一秒。项目结束,成功的理所当然,他和她都拥有了自己事业上的康庄大道。庆功宴,觥筹交错,人声喧杂,人人脸上笑容洋溢,social的场合有他的虚情当然也会有他的真意。酒意渐浓,为了不失体面,她要先一步离开。他随身去送,当然要送,也许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偌大的城市,若要再遇见的概率恐怕用百分号都计算不出。

他扶着她,她说梧桐落叶这么好看我们走走吧。秋雨过后,丝丝凉意,他脱下大衣给她披上,扶得更紧了。路边的Jazz bar音乐正起,她低头推门而入,肩膀扫过门上的风铃,他跟在她身后,两声风铃的清脆声响起。美好又轻盈。

她沉醉在Jazz的慵懒舒服中,他沉醉在她的美好中。微醺、音乐、就在耳边的干净呼吸,爱是不可能偃旗息鼓了。他覆上她的唇,她惊讶闪躲,看到他微闭的双眼,和由于她的闪躲开始寻找的双唇,她慢慢迎合,爱在双眼中已经满溢的时候,就那一瞬,喷薄而出的那一瞬,便只有身体可以承载和给予了。

情、爱、欲,从来都不是理性可以掌控的东西。道德、世俗、规则可以束缚住不够强烈的,过于浓烈的它们也束手无策。在理性的时候,他们定下规则,不要破环,不要破环彼此的任何;在感性的时候,他们却强烈的不可受控的想成为彼此的所有。

危险的事情总要由更危险的事情将其冷却。她怀孕了,她摘下她的戒指,结束婚姻,然后一个人去结束了腹中那个还是细胞的生命。因为她还记得当初的规则,不去破坏。她不知道他正脱下那枚订婚戒指,正在奔向她。她决绝的删去所有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离开这座城市,因为她还记得当初的规则,她不敢保证继续下去她还会不会不去破坏,她希望他幸福和圆满。她不知道他,为了找她寻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她还不知道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每天坐在这个Jazz b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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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过几身雪花,绿了几番枝桠,又能坐下来喝茶

你眉眼的变化,我笑得像初夏,再没有眼泪要擦

明明你又坐在我身旁,怎么好像走进了月光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么些年,多心酸又能笑着聊天

愿不负曾经相爱一场

【第三章·愿不负相爱一场】

她:“你?”

他:“真的是你”

她:“你还好吗?”

他:“还好。”

他眼角多了些许皱纹,额头中间也有了很深的纹痕,是时常皱眉的样子。她虽然样貌没变,但是内敛低沉了许多,那也是岁月的痕迹。十年的光阴,漫长的时常让人恼怒,责怪他为什么要过得那么慢,让人失去耐性。十年的光阴,在他们重逢的那一瞬又变得那么可有可无,仿佛时间的摧残从没有发生过,仿佛昨天,他们还在这间Jazz bar拥吻。

他们还可以笑着聊天,彼此却又像坐在月光里,如此不真实。他知道,十年坚持的来这家Jazz bar,最初是为了等她,最后却也只变成了自己的生活;她知道,十年坚持的不再走进婚姻,最初是为了对他的幻想,最后却也只变成了自己的习惯。

他们聊着彼此的现在,谁也不再去提起过去,她看到了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他仍旧不知道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

若是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该多好,他们只是单纯的自己,他们仍旧可以爱意满盈,他们也许可以再续前缘。但是,没有这些也许,也许才是最好的。

美好的重逢,一句“你还好吗”,然后彼此走进月光。

不负,

曾经相爱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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