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一出生就哭个不停,好像母亲的肚子里,孕育的不是爱,而是心酸的一滩泪水。
时光飞逝,女儿渐渐长大,还是改不了泪眼婆娑的本性,有时是为一只飞走的鸟儿,有时是为一句恼人的话语。
我一心只盼着女儿快点长大,一心只盼着女儿的笑脸,能盖过愁容。
不曾想,时光飞逝,点点滴滴,潜移默化,她的泪,竟然能感染着我,就在她九岁的那一年,第一次把我弄得涕泪涟涟。
婚姻,有时像个晴雨表。晴的时候光芒万丈,熠熠争烁;雨的时候,犹如一场莫名的风,油盐酱醋,磕磕碰碰,竟升腾出一朵阴云。
女儿五岁入班,六岁入学。
自从进了小学,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沉。这容颜,不仅仅是因为失去了往日的自由,更多的,是为父母的冷战。
大人们一旦争吵,只会夺抢自己的孩子,完全不顾孩子的感受。
冷战期间,早早分居,各占一方。
有天晚上,女儿娇声滴滴地说:“爸爸,我想去沙滩玩耍,找找我的朋友顽皮一会儿!”
我愉快地答应了,反正我也有许多头绪,理理还乱。
过了半小时,女儿还未归来。
过了一小时,看见许多小朋友们,渐渐被父母唤回。
过了一小时半,唯独我的女儿未见身影。
我决定走出家门,找寻我的女儿。
我们一时冲突,早已分道扬镳,行同路人。她也不曾回老家,只在校园一角,开了个小铺子,卖点零食,找点零头。白日里,她与客人谈笑风生,一到晚上,总把门关得死死的,别说人,就连虫儿也钻不到里边去。
就在女儿晚归的那天晚上,好似太阳从西边出来,她经营的铺子里,竟亮起了一丝微弱的灯。那灯光,犹如我们初恋时,那道七色的彩虹 ,那个相伴一生的誓言。
女儿一直怕我,因为我是老师,知道本分的重量。可那天晚上,女儿为许久未见的母亲,为那盏微弱的灯光,竟敢从球场边搬来木凳,站在离与不离的边缘,深情地往里望。
我悄悄走到女儿的身旁,抱住她娇小的身子,敲响了早已关闭的心门。
女儿一见母亲,只知一味往怀里钻,哇哇嚎啕。
回头看看自己,发现泪已湿襟。
女儿,谢谢你的眼泪。这不仅仅是因为爱情,更多的,是因为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