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地坛》①:死是必然,怎么活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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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我陪大家共读史铁生的散文《我与地坛》。

说起史铁生,绝大多数人想到的第一个词便是“身残志坚”。

没想到的是,对于这个词,史铁生偏偏是拒绝的。因为这代表着另眼相看,代表着他不同于常人,也代表着不公平。

读者眼中的史铁生是乐观的,是积极向上的。

可又有谁知道,他是如何度过那段苦难的岁月?如何花费几年的时间思索生与死?思索活着的意义以及如何活着?那个凡事讲究、好强的母亲又是怎样担惊受怕又不着痕迹的陪伴他、开导他?

让我们一起走进今天的共读吧。

01

史铁生出生在北京的一个老胡同里。因为祖母的关系,他的家从搬来北京城开始就离地坛很近。即便后来搬家数次,也是越搬越近。

像是一种宿命。那座古老的园子久经风霜洗礼,却始终在等待一个年轻人走进它,在它的怀抱诉说委屈、开启梦想。

二十一岁那年,史铁生因为疾病导致双腿残疾。刚进医院的时候,他很乐观,想的是用不了一个月,最多三个月就可以像以前那样,连蹦带跳,依旧是一名运动健将。

可命运总喜欢跟人开玩笑。

三个月之后的史铁生不仅没有活蹦乱跳地跑出医院。反而被医院宣布,他再也无法使用人类进化成功的双腿行走。

沮丧、失望、悲观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透不过气来。

双腿残疾后的史铁生找不到工作,看不到未来,不知自己到底要不要活下去。

心灰意冷的他常常摇着轮椅到这座荒凉的园子里,静静地待着。有时候待一小会儿,有时候待到月亮爬上天空照亮这寂静的园子。

这园子就像是上天专门为失魂落魄的人准备的一方净土。在这里逃避另一个世界的无奈与残酷。

史铁生就在这里专心致志地思考死的事情。

几年之后,他终于想明白一个真相: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既然无法改变死亡的最终降临,怎么活过死之前的这一段时间才是我们值得用一生思考的问题。

史铁生不再纠缠死亡或是活着的问题,他开始在地坛这座园子里默坐、呆想,窥探自己的内心。

十五年的时间,园子里有些东西被改变,可有些东西却始终不变。

比如:把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映照得灿烂的落日;落寞的时间;孩子落在雪地里的脚印;还有那陪着他走过阴郁和欣喜,却始终默默无语的古柏。

史铁生笔下的地坛,除了苍劲的古树,被时间侵蚀了的古殿,肆意生长的野草。

还有那些和他一样不知为何来到这世界的小虫子。

所有的一切都生机盎然。

在这远离城市喧嚣却与城市近在咫尺的地坛里,史铁生摇着轮椅走遍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也慢慢治愈了自己的迷惘与慌乱。

却不知,他的这些行为曾给母亲带来了怎样的难题。

02

母亲是一个睿智的人。她心疼儿子的遭遇,也理解儿子的苦闷。

她明白要给史铁生独处的时间,让他接受现实。

虽然不知道这个过程到底要多久,但她愿意一直陪着自己的儿子,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他、守护他。

那时候的史铁生经常阴晴不定。疯了一样地离开家,又像是中了魔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母亲常常想问又不敢问。想让他出去走走,又担心他一个人在园子里,怕出意外。只能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到园子里来寻他。

母亲离世之后,史铁生才明白,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不幸,落在母亲身上的痛苦却是双倍的。

史铁生用轮椅来丈量地坛的大小,而母亲用的是自己的双脚。

智慧的父母深知自己不能替孩子走他自己要走的路。便用自己的方式陪着他跨山越海,让孩子走向属于自己的幸福。

如果可能,母亲情愿双腿残疾的是自己。她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儿子的双腿。

可人世间哪有如果?

在史铁生面前,母亲是胆怯的。

来找他又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在找他。

史铁生无数次看到到园子里来寻他的母亲的背影。

看到史铁生在园子里,便悄悄地转身离开;没看见,就托着自己的眼镜四处张望,像是在茫茫大海上寻找一条船;有时候,史铁生躲在矮树丛中,寻他不见,母亲便步履茫然又急迫。

那时候的史铁生不知是倔强还是羞涩,即便看到母亲慌慌张张、神色焦灼,也不愿叫一声“妈妈”,让她停下焦急的步伐。

回想当初,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母亲没能等来史铁生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年纪轻轻便离他而去。

史铁生认为,那是因为“她心里太苦,上帝看她受不住了,便把她召回去了。”

多年以后,当史铁生再次“走”进那片园子,碰到一个老太太。一句轻轻地“哟,你还在这儿哪?”揭开了母亲当年寻他的不易。

迟迟找不到他的时候,母亲也只能求助旁人。焦急地向其他人询问“您有没有看见一个摇轮椅的孩子?”

时光流逝。母亲去了另一个世界。而当年史铁生用来做背景的、粗如碗口的老伯树也死了。

我们总是这样,拥有时满不在乎,失去时才懂得什么叫痛彻心扉。

03

幽静的地坛是一个适合思考的地方。

在这里,史铁生时而轻松快乐,时而沉郁苦闷,时而优哉游哉,时而恓惶落寞。

在这里,他被三个问题反复纠缠。要不要死?为什么活?干嘛要写作?

既然想明白死是一件迟早要发生的事情,那就活下去吧。

人活着,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不过就是想活而已。既然腿已经没了用处,那就试试好好活着吧。

当一个人看淡了生死,那就只剩下好好活下去这一件事情可做了。

人活着,总不能白活,总得找点事做。

对于双腿残疾的史铁生来说,能做什么呢?

他学过外语,想去做一名翻译。可当他想到不会有人找他这样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去做口译时,他便放弃了。

后来,他选择写作。带着笔和本子,躲在园中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偷偷地写。

最初,也怀揣写好了、出名了让母亲为自己骄傲的想法。没想到的是,母亲没能等到他的第一部小说发表便撒手西去。

地坛的景色随着四季的转换而变化着。

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冬天是空地里羽毛蓬松的老麻雀。

十五年前,史铁生在地坛遇到了很多人。

一对衣着讲究的中年夫妇;一个热爱唱歌技术却不怎么精到的小伙子;一个在腰间挂着瓷瓶,走上几步就要喝上一口的饮者;还有捕鸟的汉子;一个漂亮却不幸的小姑娘;

当然还有那个被生活捉弄却最有天赋且非常努力的长跑家。

能一直见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是走着走着便散了。

如史铁生一般,十五年后还能在那片园子遇见的,只有那对已经变成老人的中年夫妇。

时间兜兜转转。多年以后的再见,大家又有了怎样的变化?多年前遇见的那些人都有着怎样的故事呢?让我们一起期待明天的共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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