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缘分,始于一道菜,吉普赛的意式女巫汤。汤很特别,像是做这道汤的你。
因你特别,所以我不知所措。
因你特别,我打破了我固守的界限。有洁癖的我住进了你乱糟糟的房间,四处散乱的物品,连一张沙发也不曾幸免。餐桌上堆放着杂物,我将其改造成一张合格的餐桌,焦急等待着你的菜。
“吃饭这么私人的事情,怎么可能和人一起。”
我习惯一个人吃饭。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一直陪着谁,我也不大需要。”
然后,这一切像是被打破了。我被隔壁的你扰了心神。
第一次和你一起吃饭,你抢着夹我的菜。我的话也变得多起来。像是被河豚的毒给蛊惑,火锅里的的河豚跳起来,在嘲笑,“愚蠢的人类,贪吃”。我们置身于海洋馆一般的你的房子里。老板还(狗狗)在这儿,周围却是四处遨游的鱼儿。
室内下起了大雨,你那边的雨比我这边的还要大。衣袖被淋湿,我们撑着伞出门避雨。仿佛可以掌控雨的大小,你在大喊“变大”,我在大喊“变小”。这雨也就忽大忽小起来,像极了童话里的故事。
我们一起坐公交。看窗外的大雨,看车上的陌生人在雨中握着淋湿的杂志,头发也湿透了。
我奇怪,却发现好像只有我俩是奇怪的。
我身边的雨都停了,你还在雨中笑魇如花。我喊你把伞收起来,你却说,“这么大雨,把你淋湿了怎么办?”
你说我的手很凉,要回去给我做姜丝可乐。你用断掉的雨伞柄给我吹湿掉的头发,说是负离子的保证不伤头发。
我看着你,笑了。内心柔软起来。手上的表响起红色的警告,显示我们之间的距离是0m。
你不再是那个惹我恼,惹我气的烦人精。
2
时间不可能永远留在上海,我也不可能一直住在你家里,吃你做的菜。
我有我的私人厨师,被你发现了。
有一天,我问我的厨师说,“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
她回我,“那恐怕不行,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备餐都只备您一个人的份。”
她向我辞职,说,“您要吃的已经不仅仅是饭了,我的存在不再有意义。”
我像是忽然明白,我喜欢的已经不仅仅是一道菜了。
你的存在,是个特别的意外。
最开始,我觉得,你很特别,但有些地方太特别,特别到不符合标准,特别到不能控制,特别到我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我的生活,是标准的,是可控的。父亲告诉我,人不能被控制,被控制表示意志力薄弱。就这样,我变成了一个被别人讨厌的人。
我终于明白我不是喜欢一个人吃饭,而是没有人愿意和我吃饭。
你出现了,我从喜欢你的菜到喜欢你这个人。我变得无法控制自己。
即使我讨厌你的脑子笨,说话没逻辑,做事情欠条理,清醒时犯糊涂,喝醉时更糊涂,家里脏得像猪窝。
你说,我给你多高的职位你都不要。
而我没有职位给你,但我身边有个位置给你。
你说,要是你不会做菜了,我还会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
我想象不出来会不会喜欢一个不会做菜的你,就好像我想象不到会不会喜欢一个不会犯错的你,我没办法选择,只是喜欢你的优点,不喜欢你的缺点。
我根本没有办法选择喜不喜欢你。
3
我带你去看最美的夕阳,只因你说过。
原来,很多事情没法选择,就像我对你的选择。
你的特别,我没法选择,我的喜欢,我没法选择。我唯一能选择的就是遵从我的内心。
这世界上,好像很多人都在做一件事。把自己对未来伴侣的选择像目录一样把理想条件列出来。
或许没有考虑过,喜欢没法选择,选择出来的可能不叫喜欢,叫日久生情。
喜欢你,是一场意外。喜欢特别的你,是一种缘分。和你在一起看夕阳,是我的选择。
很多时候,不是我选中了你,是上天选中了我们。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是相互的,这世界上有很多单相思却求而不得的人,也有很多滥用他人喜欢的人。
这世界很复杂,喜欢却如此简单。
吃你做的菜的第一口,我就感受到了你的特别。若是我们永不相见,或许我们也就只能路过,错过。
可我按捺不住,见了你的面,喜欢上了你的菜,爱上了你的人, 你的特别。
喜欢你的这一刻,我只想和你一起看你喜欢的夕阳,和你一起吃我煮的面,再和你一起等日出。
作者简介:和生活不说再见。一个简简单单的写作者,希冀于一思一想,一字一句之间,为灵魂增色,为生活添彩。亦愿白发苍苍那天,灵魂依旧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