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条路只能往前走,叫青春,青春最恣意的时光是在大学校园度过。那年夏天,西六楼312的八朵姐妹花匆匆告别,走向各自的远方,没有语言,没有拥别,从此,我们只有思念和祝福。
八朵花来自同一省,因为是省内高校。八朵花性格各异,因为千人千面。八朵花来自四个班级,因为我们那会儿流行混合宿舍。八朵花不闹矛盾,因为我们是异姓的姐妹。
说是花,也不全是,比如我,就归不到花的行列。多才多艺多分的系花,洋,跳起舞来,圈粉整个学校。为了让312更圈粉,洋提议教大家跳。于是在周六的晚上,各个露天舞会场上响起曼妙的舞曲时,312的几朵花在宿舍内专心练习踢踏和探戈,比谁的踢踏声高。终究是天分有限,如我之流几次练习之后,颓然出局,实在不敢再冒犯高雅艺术。
高冷的薇除了专业课能震惊全班外,拉得一手好风琴。土包子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手风琴,只是在书中读过。周末的时候,薇拉起美丽的旋律,或亲切,或温暖,或哀怨,或舒缓,我们都沉浸在畅想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经过了四年之久的薇的音乐洗礼,至今我还是一个音乐盲,不知道五线谱和简谱是否是一回事。好想再听那久违了的熟悉的风琴声!
敏和我一直如影随形。敏学习认真,成绩出众,总分一直稳居班之首。闺密之间所有能发生的事情,我们都不放过。一块儿去吃食堂的新品,牛肉饺子刚端出来,眨眼的功夫,连汤带饺子都不见了,然后她低声说“嘴里脱了一层皮,有点疼,吃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们相视一笑。分开多年,双方的父母还会偶尔问起各自的情况,我们的友谊让父母的爱变成了延长线。
大三和大四期间,312掀起了考研热。阁每天早出晚归,在长明灯的554教室里度过许多的考研时光。为了凑热闹,我们让阁占座位,马列书就是占位的工具。结果有一天,书集体失踪了,如我们集体去占位看历年奥斯卡影片一样。天道酬勤,其他人在考验路上走走看看停停,迷失了方向,阁却成为我们那一届英语专业考上研究生的仅有二人之一。
莲,超级励志。在我们还没心没肺地拿着家中的资助时,她第一个想到了做家教。性格温柔,做事认真,辅导卓有成效,深受雇主家喜欢,女主人给她手织的粉红色毛衣让我们羡慕了几个月。后来,为了给她男朋友织毛衣,她钻研了几种图案的织法,让一向以巧于手工而自居的我佩服地五体投地。毕业了,难得她与男友举案齐眉奔同一去处,我们姐妹们共祝贺。
晓和艳来自于同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她们可以互相说着家乡话让我们艳羡。她们特别重于老乡情,宿舍内总有她们的老乡来探望,我们也顺便攀上半个老乡,跟着沾点老乡的光,因为老乡来了,总有点零食可吃哦。那时还不太流行骨感美,夜晚熄灯之前,西六楼东边的方便面和瓜子总在她两个的倡议下如约而至,大家备上三黄片,狂扫一通。
那些张扬轻掷的时光,那些肆意胡闹的日子,那些荒唐可笑的岁月,如指缝间流逝的水,永不再返。分别后的相思,终要在无声的告别中,慢慢孵化。
还记得晚自习后西操场的七圈跑步吗?还记得一声令下如比赛般的仰卧起坐吗?还记得夜半时分录音机的卡卡声吗?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
惟有别离多。
___谨以此祝福曾经的西六楼312的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