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大学普通,家庭普通,样貌普通,身材普通,工作普通,是那种扔在大街上都不会被人看第二眼的女人。上大学的时候没人追,暗恋三年的男生毕业表白遭遇“见光死”。
说起我和那个男生的相识,也算一段老套的故事。男生是单亲家庭长大(暂且叫他A吧),性格乖张没有什么朋友,我和他的相识是在大二的一场运动会上,我被学生会临时拉去做志愿者负责足球比赛现场服务,为什么我被拉去足球比赛现场?可能是相比于其他运动项目来说,足球比赛是女志愿者最不愿意服务也是女观众最少的一个项目。偌大的足球场没有地方可以遮阳,被大太阳晒一个多小时,回去不知道要怎么补水美白才能缓过来。
体育部的部长正在为志愿者人选犯愁的时候,我们班体育委员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我。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很是吃惊,我不是体育部成员,连劳动委员也是在没人担任的情况下,班长强行指派给我的,我不擅长交际,更别说与班里男生往来。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优点的话,不爱打扮,任劳任怨可能勉强算是吧。
穿着肥大到膝盖的志愿者T恤,头顶烈日,十几分钟下去我便一身汗,喉咙发干,连灌了几瓶水下去,还是热的不行,脸火辣辣的疼。中场休息,学长让我给运动员送水和毛巾,我扛着一箱子矿泉水,往球场边走。
烈日无情,眼前的一切白花花的,头疼的厉害,不远处一群男生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耳朵嗡嗡作响,视线慢慢抬高,我模糊看见天空飞过的小鸟,之后便……
后来,A救了我,为了送我去医务室,A放弃了比赛,我感激涕零又心怀愧疚,于是便成了朋友,确切的说,是我成了他的小跟班,暗恋了三年,在毕业那天表白,却成了我和他友尽的纪念日。
我觉得伤心又丢人,所以知道我表白失败的人寥寥无几。
工作第一年,老妈自认为我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男朋友,于是放任了我一年自由,却不想我是个拿着“令箭”等同于“鸡毛”的,一年下来别说男朋友,就连相亲对象都没有。
老妈见我行情太差,人脉太闭塞,第二年便疯狂为我张罗相亲人员,频繁程度不亚于明星赶场子,最夸张的一次是一个星期见了五个相亲对象。一年下来一个没成,我相中的看不上我,能看上我的条件又差的过于奇葩。
为了我未来伴侣之路平平坦坦,老妈手机里加了不下二十个相亲群,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号召起来。一段时间下来,人没少见,饭没少吃,可就是成不了。我也疲于应付,有的时候去相亲也是走个过场,能聊上两三个话题留下联系方式基本就算是投缘了。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四年,眼看我就要三十岁了,还没把自己交待出去,老妈是剃头挑一头热,我是半死不活、不修边幅,老妈一气之下不管我了。
没了相亲,我确实自由多了,能够出去旅旅游,没事看看电影,虽然多数是单独行动可也觉得清净不少,心态阳光开朗了许多。
在我二十九岁那年的正月,老妈把我叫回了老家,神神秘秘的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我以为父母身体有什么毛病,吓得请了两天假赶回去。
待我回去之后才得知被骗,老妈又给我安排了相亲,这次居然是在自己家里。
中午饭的时候,老妈做了一桌子菜,老爸也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我一头雾水,这饭菜的规格不是要招待什么霸道总裁吧?
搜肠刮肚一通我家亲戚,八辈贫农,能走出农村的都没有几个,哪来的关系认识霸道总裁?
老妈说给我一个小时好好收拾自己,不要求沉鱼落雁,看着像个女人就好,我回房间一看,书桌上安静地躺着一大盒化妆品。
看着瓶瓶罐罐上的那写乱七八糟的韩国字,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要是相亲不成,老妈不会让我报销化妆品费用吧?我赶紧拿出手机扫了一下条形码,看到上面蹦出的数字,我抚了抚胸口,还好。看来老妈认为的极限还是我能够承受的范围。
十二点钟,敲门声响起。老妈飞快跑过去开门,门口传来好听的男性声音,我好像听见他喊我妈妈叫“二婶”。
二婶?这是哪里攀的关系?难道是我爸爸这边的亲戚?正想着,老爸也走了过去,三个人很热络的样子,看的我莫名其妙。
父母拥着那人进来,瘦高的个子,皮肤不算黑,健康的小麦色,寸头修剪的很整齐,白色衬衣,军绿色的长裤,脚下是黑色的皮鞋,人不算太帅,但非常硬朗有气派。他一看见我,朝我微笑,我见这人眼熟的很,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老妈见我不打招呼,走过来掐了我一下,我反映过来,礼貌性的“hi”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气氛有点尴尬,老爸连忙招呼着坐下吃饭。我挨着男人坐,心中疑惑更深,这个男的到底谁啊?忽然,那男人喊了我的小名,我快速转头,一双像星星般璀璨撞入我的眼睛。
我刚要问他是谁?这时老妈叫了声“小宇”。我才猛地想了起来,安晓宇?我的童年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