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企业家是经济发展之源

从最初的原始狩猎时代、到阶级分化的奴隶时代、再到权力集中的农耕时代、最后到现代化的市场经济时代,我们的经济发展走出了坎坷而曲折的道路。人们在低智慧的影响下徘徊不前,受尽苦难,才摸索出了让人类突飞猛进的正确道路,即“民主与法则”和“市场经济”。正是这样看似简单的理念,却让我们先辈们付出了几代,甚至几十代人的艰苦努力。

当我们找到顺应人心的利益方向后,发展就如暴风骤雨般涌来,改革开放就是这样一条通往财富与幸福之路的桥梁,让中国在短短40年间迅速成为引领世界的大国,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

聪明的人们不仅要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经济腾飞?为此,整个经济学界围绕驱动经济增长的本质争论了长达200多年。不同的学者有着不同的看法,科斯认为是公司的出现降低了交易成本;斯密认为是市场规模与分工;保罗·罗默认为来自“内生增长理论”;凯恩斯认为取决于三驾马车,投资、消费与净出口;熊彼特认为企业家才是经济增长的国王;张维迎也十分认可“企业家精神”才是经济增长的源泉。这些学者从各自不同的视角解释了经济增长的本质。

孔子讲“吾道,一以贯之”,总得有一个更本质的思想来统一这些观点吧!更接近真理的只能有一个,不可能存在无数个正确的答案。讲到这里,我还记得有一次和苏大声歌系张红霞教授以及她的两个学生吃饭时谈到的话题,女学生说每个人的需求是不一样的,正确的答案也应该是不同的。这句话本身是对的,但只能针对自身而言,就像三季人一样他没见过冬季怎么会认为会有四季呢?以及牛顿与波尔的理论,一个代表宏观的宇宙,一个代表微观的宇宙,不同能量的宇宙会出现不同的现象,不代表他们是错的。但我们要明白没见过冬季不代表没有四季,不了解微观宇宙不代表没有量子力学,而且后者反而更接近真理。所以,没有两个独立的正确答案,只有谁更接近正确的答案,认知不同得到的答案也就不同,外部的世界就是内心的万花筒,会根据自身能量的大小识别出不同的答案来,这是题外话。

就促进经济增长,我认为更接近正确答案的应该是“企业家精神”。虽然保罗·罗默的“内生增长理论”也认为经济增长主要来自内在的知识积累,如技术、创新、人力资源,而不是外生的因素,如资源和资本积累。运用到政策上“内生增长理论”会建议政府加强教育投入,企业加大技术研发等。

从表面看确实没错,推动社会发展的一定是认知和智慧,但认知和智慧有大小之别。罗默所说的内生增长理论,我想应该是社会上的常识教育和技术研发,抑或是某个教授突破性的科研发现,但真正驱动社会发展的是从无到有的颠覆性创新,而这样的创新一般知识和创新是无法实现的,只有企业家独特的见识,才能识别商业的未来。如乔布斯说苹果手机不能有任何物理按键,并要求在三次点击内完成操作,且点击步骤必须清晰直观。我想这样颠覆性的想法,常人是无法想象的,更无法做到,因为他们的智慧无法识别更远的未来,剩下的工作就是技术人员的事了,而这样的技术人员与企业家对社会的贡献是无法比拟的。

因此,企业家的认知已经超越有形的知识范围,他们能看到更无形的、不存在的、未来的、必然的商业趋势,这就是企业家精神,体现的是智慧大小的程度不同。

那么,有没有比企业家更智慧的存在,当然有,是政府,但政府也是从市场中演化出来的,政府是裁判员不是运动员,政府只能在超越市场之上发挥更大的作用,也能得到超越企业家之上的精神价值。这里就不细说了,后面政府与市场章节会讲到,但在市场中发挥作用的只能是企业家。

                                        为什么会出现企业家

讲到企业家先来说说企业家与商人有什么区别。商人更注重趋利,而企业家除了追求利润外,更多的是追求情怀,所谓情怀就是精神层面上的利益。

熊彼特说,企业家不仅追求的是利润,而是超越利润的其它目标,包括:(1)建立自己商业王国的梦想;(2)征服欲和战斗的冲动,证明自己比别人强的冲动;(3)对创造过程的享受,施展个人能力和智谋的快乐。”;张维迎在这基础上又加了一条:(4)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即使不能名垂千古,也可以让世界因他而有所不同;我想有必要再加上一条:(5)企业家追求超越利润的方法是帮助更多的人,帮助别人就是在帮助自己,高层次的人更相似,更能看到另一个自己。所以,企业家更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还记得企业家曹德旺讲过一句话,“当你在做慈善时,自己得到了快乐,到底是我在帮助他人,还是他人在帮助我?”此时,我就明白帮助别人就是在帮助自己,只是更多的人感知不到罢了。

之前讲过,能量高的人更相似,企业家做的事是超越利润的,而利润带来的快乐是有限的,利润体现的是帮助与自己相似性的回报。这句话可能大家一时不能理解,后面章节我会讲清楚。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想给大家一个认识人类与宇宙的全新视角,当我们了解自身去向何方时,就会了解人生的每个阶段,内心自然会淡定从容。

企业家追求的是更大的利益空间,包括精神层面。只是当企业家做出更利于精神层面的行为时,就会在大众口中体现出赞叹不绝的道德行为,而这样的行为其实是企业家在追求私利,只不过这样的私利需从他人的快乐中获得。因为层次高的人通过相似性是能感知对方快乐的,而且层次越高、相似性越高,就越在乎精神价值。这与道德经里讲的“无私为大私”有异曲同工之意。

企业家之所以在社会中脱颖而出,一个重要的机制是有了自由发挥追求利益的市场经济出现。当政府和社会发现有这样一种机制能促进经济高速发展时,企业家的出现就是必然的。企业家是异于常人智慧的一群人,只要有自由开放的环境,就会有善于思考和行动敏捷的能人出现。就如,中国古代出现老子、孔子、孟子、王阳明一样,在市场经济中出现的这样一群人就是企业家。

既然企业家能从市场中脱颖而出,那么管理人员能否成为合格的企业家?这就要看管理人员能否看清这个世界的发展逻辑,并把自身认识世界的价值观成功转移到现实的工作中。你的价值观、世界观、宇宙观、产品观是否能得到统一,这是区分管理人员与企业家的根本区别。企业家首先能看到常人无法理解的未来,再倒退回来运用到现实中。宇宙是简单的,你能像乔布斯一样看到极简的一面,你就能做出同样完美的产品。正如,稻盛和夫讲的,只要我们能顺应宇宙意志,成功就会实现,他的“敬天爱人”理念就是这个意思,要顺应自然规律做事。

但往往能悟出大道的人少之又少,人类大多数是处于无知状态,根本不在乎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也就很难成为出色的企业家。真正的企业家其实就是哲学家,他们能窥探上帝的奥秘,并在正确的道路上收获更多的利益和快乐。而无知的人只能上班、打工成为企业家的助手。

那么企业家出现的底层逻辑又是什么?其实不难发现,就是追求自身的利益最大化,是自私的力量驱动着企业家们不断前行。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很好的阐述了这样的观点。他说:“我们所需的食物不是出自屠宰业者、酿酒业者、面包业者的恩惠,而仅仅是出自他们自己的利益的顾虑。”当然企业家们追求的不仅仅是酿酒和面包,他们有更大的抱负和理想。

我们都是为了自身利益而来,但企业家能做出高于商人的行为,商人更多的是追求有形的利益,如获得金钱,但获得金钱之后做什么?商人是不知道的。商人可能会继续投资,但投资后获得更多的金钱之后呢?很迷茫。企业家就不同,他们更注重精神层面的价值,在获得金钱后会再次利用金钱来得到更大的利益和快乐,如投入到更有意义的项目中,做慈善、建学校、建公共设施等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这就是企业家超越商人获得更大智慧和快乐的不同方式。

但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了自私做出了无私的行为。也正因为无私的行为能得到更大的精神价值,才让更多的企业家废寝忘食、发愤图强,甚至不惜牢狱之灾而不顾。

                                     企业家更能做出正确的事

企业家是一群智慧的人,他们之所以能获得更多的利益,源于他们更能做出正确的行为,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市场。企业家不同与商人,商人更多的是在低层次的资源配置上提高效率,做一些批发零售,生产一些技术成熟的产品,但在更高层次的创新上无法达到企业家的水准。而所谓创新,就是从0到1,可以是一种新的组合、新的技术、新的商业模式改变了原有的资源使用程度,获得了全新的商业价值。

熊彼特认为创新是企业家的基本功,企业家的创新是基于自身智慧对市场长远的独特判断,体现的是个人价值观、世界观和宇宙观。创新是一种组合,组合就是一种想象力。例如,斯蒂文森把轨道马车和蒸汽机想象在一起就有了蒸汽火车;李书福把造汽车想象为两辆摩托车拼在一起再放个洗发,就成了汽车。

又如,哥伦布竖鸡蛋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他从美洲回来后,成了西班牙人民心目中的英雄,国王和王后也把他当作上宾,封他做海军上将。可是有些贵族瞧不起他,认为上帝创造了世界,也就创造了西边那块陆地,只要坐船出海,谁都能发现那块陆地。在一次宴会上,哥伦布把一个鸡蛋放在桌子上,问谁能把它竖起来,许多人试了,但没有人成功。鸡蛋最后又转回哥伦布手里,他把鸡蛋一头轻轻磕了一下,鸡蛋就竖起来了。

所以,这些想象力不仅为企业家实现了抱负,还发展出了更多的创新。如罗巴克和博尔顿资助瓦特改良了蒸汽机;斯蒂文森父子发明了火车;塞勒斯·菲尔德铺设第一条跨大西洋海底电缆;爱迪生发明了电力照明系统;卡尔·本茨发明内燃机汽车,金·吉列发明了便捷的剃须刀;莱特兄弟发明了飞机;乔布斯和沃兹尼亚克发明了个人电脑;比尔·盖茨创建了软件产业;布林和佩奇创办了谷歌搜索引擎;马云创办了淘宝交易平台;马化腾开发了微信系统等,不胜枚举。

当然,独特的创新也为企业家们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这些利益所得是服务大众所得,是与消费者成为新的智慧体所得,是帮助相似性自己得到的回报,是自身得到的能量。企业家创造的产品越先进,就会被层次越高的人识别并购买,但好的资源和商品是有限的,因此导致了产品价格上涨。在经济学家眼里价格上涨或定更高的价格是源自供求关系,但其实价格上涨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更接近或更相似自己的人并帮助他而得到的回报。也就是说,价格上涨是为了找到能量更高的人,并与之成为新的智慧体而得到的更大回报。这就是为什么好的商品能卖出更高价格的原因,究其原因后面会讲到。

产品的利润源自帮助别人得到的回报,产品越接近自然,能量就越高,价格也就越高。正如熊彼特讲,市场竞争主要不是价格的竞争,而是产品、技术、服务等方面的竞争。

我们来看看,通过创新后企业家们所获得的成就。1997年,乔布斯回归后,苹果公司相继推出了Mac电脑、音乐播放器iPod、智能手机iPhone,从此打开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大门;亚马逊的第三方卖家GMV占比从2000年的不到5%增长到了64%,第三方云计算业务贡献了75%利润。这让创始人贝索斯连续三年占据世界首富;微软同样利用自身在数据处理和人工智能方面的优势,打造了云平台Azure。现在云服务已经成为微软增速最快、营收和利润最多的业务板块;而谷歌打造的Android系统已经成为全球最有生命力的操作系统,占据了手机这个智能终端设备70%以上的市场份额。人工智能程序AlphaGo在2016年3以4:1击败韩国围棋冠军李世石,并借由人工智能技术,谷歌的图像搜索、语音识别、智能家居、自动驾驶等相关产品,都在业内处于领先地位。

这些成功来之不易,是企业家们凭借独特的眼光在创新的道路上获得的,同时也得到了相应的荣耀和智慧。当然,除了独特的创新外,企业家们还有发现异常公司的能力。他们独具慧眼,在利益的驱动下,不知疲倦的搜索着整个市场,并从中发现问题而获利。

吴军在《格局》一书中就介绍了关于腐食者在市场中的精彩描述。这里的腐食者并不是大自然中秃鹫或者乌鸦之类的猛禽,以腐烂的动物尸体为生,而是社会中嗅觉敏锐的公司或个人,他们主动捕获市场中存在问题公司的蛛丝马迹,并做空获利。

浑水研究公司和香橼研究公司为代表的美国对冲基金公司,就是这一类的代表。2011年他们大肆做空中国概念股,并屡屡得手,这些中国公司在毫无还手之力下损失惨重。

几年前浑水研究公司就成功做空了一家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东方纸业(美股代号ONP),使得后者股价暴跌90%。在做空该公司前,它派人到东方纸业门口蹲守,发现这家公司从早到晚没有几辆货车进出。据浑水研究估算,东方纸业的收入夸大了27倍。另外,东方纸业还存在许多财务问题,于是浑水公司做空了东方纸业股票,使其股票在几周内暴跌90%,之后再也没有涨起来。

另一家靠做空中国概念股而出名的香橼研究公司,正式员工只有一个人,就是创始人安德鲁·莱福特。安德鲁·莱福特没有上过一天班,也没有学过金融学,但他有天生的,像秃鹫一样敏锐的嗅觉。

然而,正是这些腐食者使美国的股市带来了健康的发展,据《华尔街日报》的报道,美国的股市在1996年有7322家上市公司,而到2017年底,只剩下3671家。通过市场机制不断的上市、退市,美国的股市得到了优胜劣汰的优化,也正因为如此,美国的股市才能不断创造新高。腐食者在自身利益的趋使下,尽心尽力的寻找市场中存在的违法行为,他们不需要督促和监督,他们为了自身利益的同时,不知不觉的净化了市场,让双方得利,这就是企业家的力量。

企业家不仅能净化市场,还能有效化解行业内的垄断行为,使产品性能提高、价格下降。张维迎在《重新理解企业家精神》一书中有如下例子:

1945年IBM公司生产出它的第一台计算机时,就因成本太高而无法投入市场,直到晶体管和集成电路的出现,才有了商业价值,按标准的经常学定义,它绝对是一个垄断者。没过几年微型计算机的出现挑战了它的垄断地位,并取得了垄断。但英特尔公司生产出了微处理器后,个人计算机又占据了垄断地位,以苹果为代表的个人电脑风靡全球。再之后个人计算机成了组装的产业,任何厂家都可以生产,竞争异常激烈,为此一些知名的厂家,现在几乎都快倒闭了。

因此,担心一个市场被某个高枕无忧、不思进取的企业持续垄断,真是杞人忧天。摧毁IBM“垄断地位”的不是美国的反垄断官员,而是市场竞争,是新一代企业家的创新。即使美国政府当年不对IBM进行反垄断调查,市场也不会坏到那里去,总会有更出色的企业家出来取代他们的位子。

这些成就,不足以全面概括企业家的贡献,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要想自己得到更大的利益,首先需要从服务别人开始,帮助的人层次越高,得到的价值也就越高。因为层次高的人能量就高,与他们形成的新的智慧体,智慧更高,为此新的智慧体获得快乐的手段就会提高,而这样的手段就是商品、金钱、权力,以及物理上能量更高的四种力等,来获得智慧和快乐。

但企业家在帮助别人的同时,自身的能力是否得到了加强,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如何获得更多的智慧来推动社会进步,是企业家及我们所有人面临的挑战。其实答案就在身边,只要我们不断地去发现自然、接近自然、改造自然,就能从自然中获得智慧,实现利益最大化,并推动人类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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