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去了两星期,年卡就变成了洗澡卡?英语单词背了300个,GRE高分的豪言就成了响亮的耳光?烘焙吉他油画插花,那些报过名交过钱的兴趣班,还在继续有几个?
容易分心、难以坚持的现代病,困扰着每一个人。不定期就会有人问我,每天重复写作这件事,还把它当作安身立命的方式,应该很难坚持吧?
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一个女明星。
和一线的流量小花相比,蒋勤勤可能已经是一个略带距离的名字。但她的身上,却有两个想不到。
其一是42岁的年纪。遥想当年,蒋勤勤在《苍天有泪》里饰演肖雨凤,和朱茵同框,颜值不逊分毫。那时的她眉眼弯弯,柔媚起来仪态万方,又不乏英气与侠影。
她出演电视剧版《卧虎藏龙》,在《风云》里是和聂风一同眺望江湖路远的第二梦。2004年,因为《乔家大院》与陈建斌结缘,此后结婚生子,偶尔拍戏。
近来登上有综艺清流之称的《见字如面》上,她略施淡妆,风华依旧。可见美这件事无分年龄只论品类,当年的蒋勤勤惊艳出世,今天,42岁的蒋勤勤也并不输给谁。
蒋勤勤的第二个想不到,是戏路漫长,关注的方向却逆向而行,从立志成角儿到挑选好角色,不断向内求索。
对蒋勤勤来说,演戏已经从为了走红、为了赚钱,慢慢变成兴趣爱好。她十岁练刀马旦的童子功,十几岁登台唱戏,又以高分考进北京电影学院。1996年,蒋勤勤遇到了琼瑶和《苍天有泪》,清新脱俗的相貌成就了她,很多年来也把她局限在梨花带雨所谓伊人的套路里。
可是,慢慢地,蒋勤勤坚持的演戏之路开始有了新意。扮演《四世同堂》里的韵梅,她主动要求剧组将旗袍换成素色衣服。在以知青返城为背景的《田姐辣妹》里,她穿肥大军裤,骑二八单车。到了《一个勺子》里,她更是变身衣着臃肿的西北村妇。
蒋勤勤似乎在用一种罕见的努力,来蜕去“清纯玉女”的壳,进而展示内在更动人的部分。在她看来,这种坚持背后,才有不变的经典。用她接受媒体时的话说,四十岁,“这是我最好的时候。”
女人四十,不是件容易的事。
蒋勤勤为之改变了:原先她要的是大女主,现在更看重角色能不能过足戏瘾,表达人性的复杂。但这种改变背后也有不变:就是对表演一如既往的坚持。以至于丈夫陈建斌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我们家只有一个艺术家,那一定不是说我,是说我太太。”
对我们普通人而言,坚持某一件事,是乍看都在做,却很难做好的。
很多人安于现状,因为害怕改变会影响已有的舒适。但生活本身是逆水行舟,安于现状并不是不变,而是原地踏步甚至混吃等死。
那些活成经典和传奇的人,从来不是无所付出,而是用力去维系的。就像游戏里的打怪,看起来身处类似的位置,却在螺旋上升。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石破天惊的瞬间,但经典的力量却点滴累积逐步酝酿。
我们常常有一种误解,觉得什么都不做是静态的,这种静态意味着安全。其实,真正的经典,绝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日复一日坚持做正确的事。
A型血处女座的蒋勤勤,习惯按计划推进,在不变中成长。在如今已婚已育、事业平稳的状态里,蒋勤勤这样认识自己的演绎生命和人生轨迹:“其实一个演员是希望去接到那种有争议、内心层次丰富、情感复杂强烈的角色的,演起来会特别过瘾,一面是去等待,一面是自己来筹备。到了一个年龄,有了那么多的体会,如果没有机会做出表达,根本就对不起之前为此付出的青春。”
在我看来,这就是保持经典的秘诀。
寻常人也是一样,不一定要多么惊天动地,但绝不能永远无所用心随波逐流。
是手艺人,就耐得住琐碎和寂寞,把技术与匠心打磨到极致,像日本江户前料理的大神小野二郎或者早乙女哲哉。是上班族,就别担心重复和疲惫,尽可能在相似的工作中寻找乐趣和突破点,成为纯熟而别开生面的职场高手。
真正的经典,需要热爱和付出去维系。那些看起来并不改变的东西,往往会耗费大量的智慧汗水和情感。这正是它们成为经典的原因。
某种程度上,这也和蒋勤勤很像,在特定的年纪,做对的事情,却也总不忘初心,纵使万般变幻,也能够始终坚持对电影梦想的追求。
坚持做对的事,才能成为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