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太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深情,最后都败给了婚姻中柴米油盐的琐碎。不少在柴米油盐里游刃有余的巧媳妇,因为看不惯而让他靠边儿站,事事越殂代疱。可是到了最后,总会悲伤地发现:你付出得越多,婚姻的大厦反而倾覆得越快。Why?
出差两个多月,从云南刚回来,小妹就偷偷告诉我:姐姐和姐夫在闹离婚。
我大吃一惊:他们?离婚!怎么可能?!
要知道,当初可是姐夫从别人手里,硬生生把姐姐“抢”过来的呀!何况,姐夫不但高大帅气,而且内敛实诚;姐姐能干利索,长袖善舞。他们的小日子一直过得风生水起的呀!
想当初,姐夫是个横刀夺爱的家伙。那年,姐姐跟准姐夫都已经谈婚论嫁了。高大帅气的姐夫对姐姐一见倾心,开启了挖墙脚模式,穷追猛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差没跟准姐夫摆擂决斗了。
痴心人,天不负,最终姐夫抱得美人归。
婚后,两人合力打理一份水果批发的小生意。每天凌晨四五点钟出发,赶往南浦水果批发市场出摊。通常忙碌一整上午,中午时分收摊回家。虽然辛苦,但每天都有白花花的银子赚,日子过得倒也红火滋润。
婚姻跟恋爱最大的不同在于:激情浪漫逐渐消退,而柴米油盐的各种琐碎却无处可逃。
姐夫是家里的老幺,“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何况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所以结婚之前,姐夫几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朽生活。
新婚的甜蜜中,姐夫想挣表现,尽管非常笨拙,还是努力学着去做饭、洗衣服、做卫生。可是他费尽力气去做的每一件事,都入不了姐姐的法眼。
而且,日子一久,姐姐对姐夫渐渐生出诸多看不惯:他削莴苣,姐姐嫌他把丰满壮硕活生生削成了筷子,浪费粮食;他切土豆片儿,姐姐说可以当砖头砸狗了;他洗衣服,姐姐更是各种看不上:要么嫌污渍汗迹风韵犹存;要么嫌把衣服晾成一竿子酸菜叶子……甚至换个灯泡都嫌他慢慢腾腾笨手笨脚。
开始还只是叨叨,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了,只要看到姐夫撸袖子,姐姐就痛心疾首地吼他:“边儿去边儿去!越帮越忙!”
甚至生意上,姐姐对姐夫也有太多看不上:嫌他不会招徕买主;不会讨价还价;让他去结赊给商场的账,人家说上三两句好话他就空着手回来了。用姐姐的话说是“别人欠钱自己还觉得过意不去。”
渐渐地,很多事情,从家务到车险社保,再到后来买房装修……基本上里里外外大事小事,姐姐都因为各种看不上,再辛苦都要亲力亲为才放心。最后,姐夫的阵地就只剩下开车和到外地进货这两块了。
姐夫“边上凉快”的最初,看到姐姐把家务、生意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乐得清闲的同时,也很欣慰自己娶了个能干麻溜的好老婆,因而对姐姐也知冷知热,体贴有加。
可是久而久之,事情无论巨细,朋友、合作伙伴、客户都只跟姐姐商量,围着姐姐转,而自己沦为可有可无的存在。
姐夫心里充塞了许多难以言说的失落、郁闷和憋屈。但是,家里家外的每一件事儿,姐姐的的确确都打理得妥妥帖帖、漂漂亮亮。自问自己,可真的是望尘莫及,望妻生叹啊!
内心的左冲右突,让姐夫更加内向,脾气也变得阴晴无定。对姐姐的态度,从最初的体贴、心疼、自豪,到后来渐渐麻木,甚至没事儿找事儿,鸡蛋里挑骨头:做得好是你该,稍有疏漏就小题大做,讽刺挖苦。
两人经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吵得鸡犬不宁,一地鸡毛。
后来,姐夫在一帮酒肉朋友的撺掇下,迷上了打麻将,而且赌得不小。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回来倒头就睡,连正经的生意也给耽搁了。
两人的吵闹全面升级,经常有锅碗瓢盆在突如其来的巨响中,不幸殉难。
姐姐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想自己为了这个家,含辛茹苦,操心劳神,哪怕寒冬腊月,也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比起同龄女友,自己明显出老。可为什么到头来,却落到这样一个猪嫌狗不爱的境地呢?她委屈、伤心、愤怒,背地里多少回,泪湿衣襟……
三年前南浦批发市场拆迁。
换了地方,散了人气。惨淡经营,年终结算,居然是又耗马达又耗电,白忙活了一年。
这生意没法做了。在内行亲戚的指点下,经过缜密考察,姐姐姐夫买了一辆客运中巴和五年线路经营权,搞起了客运。
姐姐跟姐夫商量:“前年买房子装修,现在又买了这车,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请个驾驶员月工资就得开七八千!不如你来开,就当为咱自家打工。这可得省下多大一笔开销啊!”
姐姐满怀期待地望着姐夫,继续说道:“流程我都打听好了,你的B2驾照必须要增驾到A1——这个不难,你的驾驶技术过硬,只需要递交相应资料,然后学习考试过关就可以了。”
姐夫唧唧歪歪,一会儿说考试麻烦,一会儿嫌天天跑车辛苦,总之就是不干。
他已经过惯了万事不操心的日子,几年里,轻松悠闲的生活把他变成了一个段子里的四川人:喝几口小酒;玩点小暧昧;吃点麻辣烫;打点小麻将。男人的责任和雄心,在他身上已经消磨殆尽。
姐姐的心凉了。
去年随着高铁和地铁的开通,客车运营生意每况愈下。每月赚来的钱,除掉两个人的社保,儿子读书的费用,姐夫的烟酒茶牌的开销后,基本只够维持一家人的温饱。
一想到吉凶未卜的明天,姐姐就忧心忡忡,睡不安稳。她再次恳求姐夫出马做自家的驾驶员。姐夫不假思索,拒绝得很干脆。
姐姐的泪干了,心也彻底寒了。
第二天,她一咬牙出门去,在一家饭馆找了个洗碗打杂的工作,工资2200元,一周休假一天——再苦再难,儿子要读书,日子要过下去呀!
第三天,姐姐正式向姐夫提出离婚。
婚姻里,如果你是柴米油盐里的巧媳妇,请你千万慢下脚步,捺下性子,带上他参与。请你千万留给他一块学习、成长的自留地,以供他播种责任和义务,收获存在感和成就感。唯有如此,你的婚姻才可以走得更远;你们携手而行的旅程,也才能言笑晏晏,琴瑟相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