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宇轩

七年前，由于我的一个错误做法导致了芥蒂的产生。还没得来得及好好道歉，他却离开了，也许这个道歉再也用不着了吧，毕竟它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了。

因果循环，万事万物皆有自己的规律，我想以后没有机会了吧，那应该是最后一面。

01

和往常一样，下了晚自习小伙伴（小A）来到我的教室叫我一起回家。终于熬过了晚自习，我快速整理好书包，飞奔出教室。

在我们快要走到校门口时，小A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我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过了一会儿，他开口了，问了我一个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的问题。

“你是Gay吗？”

当时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在炫耀自己的英文水平。

“我去，能不能讲人话啊？”

“你是同性恋吗？”

“......”

我怔住了，停下脚步，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中一直重复着刚才他说的那句话。

“你是开玩笑的对吗？”

“没......我是Gay，你是吗？”

我不敢再多说什么，眼神飘忽，不想直视他。然后匆匆说了句不是就继续像家里的方向走。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一路上我保持沉默，他想找新的话题，但都以我一直点头回答“嗯”而尴尬结束。

回到家里，我偷偷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着关于同性恋的消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条又一条的消息映入眼帘，有些消息让我觉得很不适应。我赶紧拿出笔和纸在百科上认真地把同性恋的定义以及一些概念抄下来。

第二天，我不敢去找小A，直到下晚自习，他来叫我一起回家。在路上，我拿出被我捏成一团的一页纸。一开始我以为昨天晚上只是他开的一个认真的玩笑，所以借着路光，我一条又一条的念出来。我希望他听到后会说，“啊？我并没有像你所念的那样。”

一直到我把“笔记”全部念完，他都没说一句话。最后，他说没错，这些我都知道。

我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和我从小学一直到初中的同学居然是同性恋。我接受不了，但他又是我的朋友，作为朋友，我不能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所以我决定帮他保守秘密。

在接下来的半个学期里，我们和往常一样下晚自习一起回家（顺路），直到我发现他们班的一些同学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笑着”看我。

我把小A叫出来，我问他是不是把那件事说出去了？他低着点了点头，接着还补充一句：“我只和那几个玩的好的同学说了。”

听到他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了，我很气愤。之前我还说要帮他保守，现在倒好，自己“光明正大”地说出去了。

从那之后，我开始和他保持距离，我不想别人也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但终究还是照旧，他们班总有几个女生经过我旁边时用异样的笑容看向我。后来我班上有个女生发消息问我是不是和小A有一腿，看到消息后我非常气愤，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小A也莫名没有来找我了。

之后，我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不让自己空下来。我怕一闲下来难免会去想之前的事情。后来就连平时在路上见到也会假装不认识，然后匆匆走过去。

小A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一直属于中下水平，可能他的心思没在学习上吧。

最后期末了，也没时间去想别的事情。至于小A同学的事儿也被我抛到脑后。每次看到他走在路上都是一个人，我和同学嘻嘻哈哈从他面前经过也没有去打个招呼。就这样，学期结束了。

02

假期很快就过去了，由于期末考的还不错，所以对开学还是有那么些期盼的。

新学期碰到偶尔打个招呼，他都匆忙离去。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我竟有一丝愧疚。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怎么见到他，也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听别人说他出意外了：他从学校的假山上不幸跌落，进入医院，昏迷不醒。

我忽然醒悟，回想起自己的态度和所作所为，有些难过。这TM是朋友做出的事情吗？为什么当时要疏远他，他不过就是喜欢和自己同性别的人而已，他做错了什么吗？错的是我！身为朋友，在他低落被别人冷落或者讥讽的时候却没有挺身而出，反而和他人站成一队，一起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他。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小A同学再也没有出现在校园里了，自然也就没有了他的消息。

时间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而停下来。一直到初中毕业，我都没有再见到过他。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一声抱歉终究成为了遗憾，后来我的生活里小A没再出现。

来到高中，身边都是陌生的人。就算有几个初中的同学，也没人再提及过小A。毕竟于大多数人来说，小A或许什么都不是，也有那么些人知道他的事情，然后给他硬加了标签。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小A也逐渐从我的记忆中淡化。

高中紧张的学业让我慢慢投入到新的生活，过去所发生的事情我也选择强制性忘记。但最终无果，遗憾已经成为了遗憾，深入内心，那一声道歉在口中来回打转就是没有接受道歉的对象。每每闲下来回想往日时，这件事情都会令我的心颤抖，随即而来的便是如潮水般的愧疚。

后来零星地得到一些消息说小A出院了，但是留了一级，并考入了市内最好的高中。听到小A去了当时我没能进的高中，心里觉得有些欣慰，看来事故之后他真的很努力。（我还琢磨着是不是把脑袋给摔聪明了）

03

人总是那么地念旧，喜欢感慨过去的时光。特别是处于人生低谷或者心情低落时，那种追溯往昔的感觉尤为强烈。

起初我会在学习上失落的时候回想初中的日子：和朋友谈天说地，无话不谈。当然也会想到小A，不过记忆中关于他的大部分事情已经模糊了，只有那天晚上以及后来他出事故的记忆。

我仔细回味着，也努力思索着。当时为什么没有勇气站在朋友那一边，为什么他会出意外？难道他是故意的，他想离开那个地方？我不得而知。

好了，关于小A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习惯了高中的生活，同学，朋友以及学习。回想以前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一切貌似都平稳的运行着，但我竟不知道一颗种子正在脑海中逐渐发芽，以至于后面的事情越发不可思议。

在高中的三年，难免有各种各样的调侃和玩笑。我听到别人开玩笑得对另一个人说：“你这么＇娘＇，不会是gay吧？”也听到过别人轻言细语地八卦着：“啊？不会吧，他是同性恋？”各种七七八八的事情，但凡听到有关同性恋的话题我就觉得非常敏感，也非常忌讳。不想去谈论也不想拿来用作饭后的笑料。

当然每当我看到某些男生行为举止和谈吐有些“奇怪”，我就会用异样的眼光望向他，然后心里琢磨着他不会是同性恋吧？然后绕着路走开了。

慢慢地，我觉得自己开始“关注”起有这么一个群体的存在。有机会就会去网上搜查相关的资料和信息，一开始只是去看一些官方的资料，后来发现还有这类题材的网络小说。怀着好奇的心我点了进去，瞬间像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一样。心想着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我嘞个去！完全颠覆了我传统的思想观念。起初我内心是拒绝的，小说中的内容让我无法接受，甚至觉得两个男生一起牵手走在路上的行为令人不舒服。后来，我发现自己竟然觉得见怪不怪。

04

15年高考，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普通的本科。大学更像一个熔炉，里面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有。

也就是这一年，我开始步入信息化时代。接触了一些同志电影和电视剧，我的一些传统思想观念也逐渐在转变，甚至有些理解他们。而后我就一直秉持一种观点：只要双方都是真心喜欢，管他男生女生。感觉来了，对了，就在一起。要知道好多的似曾相识都是一个转身就淡了的。但是我坚持，这种事儿千万不要找上我。

我不屑于别人拿同志的话题来开涮，别人同样是人，为什么在你们眼中就低人一等？

近几年冒出来许多包含贬义的词语和句子。“你好gay啊”、“你怎么gay里gay气？”、“你肥皂掉了”、“菊花一紧”。我不知道使用或者说第一个“研发”这种恶趣味词语的人处于一种怎样的心态，或许只是当做饭后谈资和添油加醋的笑料吧。

一些人总是喜欢不动脑子的站队，哪边人多就往哪边跑，唯恐人多的那边用异样的眼光和半开玩笑式的话语讥讽自己。为了保全自己，不被人嘲笑，不被人划在另一队中，他们拼尽全力，就算头破血流也要和少数人撇清关系，即使曾经他们的关系铁的像哥儿们。

现在我并未被同学误会成同志（可能平时我也不怎么和他们提及吧），就算有一天他们认为我是，我也不会选择和大多数人一样：死也要站在人多的那一队，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以为身上环绕着无限优越感，来谴责别人，耻笑别人。我，永远不会！

都是浩瀚宇宙中的渺小尘埃，为什么总有一些人用其短暂的一生去干涉别人的选择，去质疑别人喜欢的人和事儿？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除了你认为的高人一等。

累了吧？不如停下来吧，好好欣赏眼前的风景。关注一下自己吧，别人喜欢男生女生，爱好是酸是甜都与你无关。大家一样，都很普通，所以休息吧。

05

上学期我接到一个好友申请，我的qq添加需要身份验证，那边只是发了一句老同学。说实话，要不是这个“老同学”，我的第一反映就是，拒绝！

接受了对面的好友申请，我就问“你是谁啊？怎么得到我的帐号的？”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的哪个大学同学恶作剧，又或者是我的仰慕者从我同学那儿弄到了我的联系方式？真的是，喜欢我就直说嘛，非搞得这么神秘，怪不好意思的。

“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看到屏幕上跳出这句话，我开始还饶有兴致地打上几个我觉得会捉弄我的同学。但全被否定。我不耐烦了，不想再猜了，爱怎样就怎样。

“你再猜一下，给你个提示：你的升学宴我没有来，但我家里的人去了。”

嗯？难道是我高中同学？我努力回忆一年前的升学宴，想啊想，那天到底有多少朋友是和我同时办酒席。我把可能的名字又打了过去，结果一样，都不是。

我急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住弄我？让我知道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我不猜了，到底是我加你还是你加我，不报上名来反倒耽误我时间。不说就算，时间宝贵，拉黑不见！”

对面贱贱地回了一句“没意思，无趣！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样。”

我蒙了，在脑海中一页一页的查阅着。“这么久没见？”会是谁呢？

嗯......

想不起来，不想想起来。就不能直接了当说嘛？低俗！！！这小兔崽子。

“再见了，拉黑”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我是小A。”

我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中的“小A”二字，我愣住了。感觉有好多问题想问，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此时此刻，我更加好奇的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毕竟来到大学我换了一次帐号。

他告诉我这是他从初中同学那里打听到的，初中的同学有几个我是一直保有联系方式的，恰巧我那个同学又加了他。所以就这样打听到了。

我问他为什么现在又把我加回来？初中的时候不是已经删了吗？他说过几天来我读书的城市，他高中的一些朋友也在这里上学。

“要不要见一面，好久没见了。”

“不不不，不用了。现在我好胖的，还是不要见了。”

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答应了。

几天后，他和他同学来到了我的大学。那天是周四，我逃掉了晚自习。本来就临近考试了，所以晚自习查的不是很严，三言两语就被我搪塞过去了。毕竟多年老友，难得来一次。

晚上我们搭车去了一家Ktv，唱到深夜。我的声音没嘶哑，他未尽兴。我怕寝室关门，所以着急要走。最后一曲《好久不见》来表达时间匆匆流逝。

这么多年未见，没想到小A唱歌这么好听，尤其是唱薛之谦的歌。他唱歌的声音低沉浑厚，和说话简直判若两人。其实一直想问他初中他的感受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但每每一曲，终被堵在喉咙。

回到宿舍，我试探性的问他现在有没有对象。我以为初中的事情只是他年少时的一时无知或者看不清自己造成的，看来结果并非如此。他说自己还是单身，没有男票。

短暂寒暄了几句，就再见了，问题依旧累积着。约好暑假回家再聚。即使这个暑假由于一些情况没有聚成，但还是把一些事情弄清楚了，感觉自己如释重负一样。

没有联系的这几年，自己倒是对这个方面更加的了解。他说他都没怎么看过同志剧，说来真是惭愧，我一个不是gay的人居然还看了这么多。我想这应该也是我思想转变的一个原因吧。

06

暑假飞速流过，说好的七月底聚一聚也因为其他事情给耽搁了。

新学期开始，学业还不是很重，我琢磨着要不要联系小A，然后把他的一些经历记录下来。犹豫之中，还是打开了聊天对话框。

“小A在吗？我想写一篇文章，关于你的事情，同时也想为你们发声。你可以授权吗？”

“好呀，没问题。”

“那好，你找个空余时间，咱们打个电话聊一聊。”

一周过去了，手机突然震动。一看，是小A。他说现在有时间，但不想打电话。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过去好多事情都无法开口，不能用嘴来描述。最后我们采用我发语音，他手码字的形式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交流。

从哪里开始好呢？就从初中出事故那开始吧。小A告诉我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

“我在学校里走着，不时会有人拿石头扔我，仿佛我是一个恶魔。好多人讨厌我，骂我，甚至还向我吐口水。更可气的是好多同学我以前压根就没见过，自己和他们又没有结怨，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我心里很难过，在别人不断的讥讽和异样的眼光中，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身体有时也不怎么听使唤了。我已经没有精力在学校里待下去了。我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去一个新的城市，一切重新开始。

有一天下午，我和朋友在学校假山上面玩耍。不知怎么的，我的腿突然脱离了我的控制，一脚踩空。整个人连滚带爬从山上摔下来，我只记得最后头面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一下，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ICU，我想挣扎起来，一阵头痛席卷而来，不得不放弃。旁边的母亲看到我醒过来了，非常激动，赶紧把医生和护士叫过来。医生和母亲背对着我说了几句后就走了。母亲抓住我的手，眼睛特别的红，只是没有了眼泪，失去了原有的晶莹光亮。

几天之后，我的身体恢复了许多。但是我总感觉当时被撞击的那块地方有种异常的感觉。我要母亲帮忙拿一下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我有些吃惊。我的脸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母亲赶紧把镜子收走，安慰我。她告诉我，当时摔下来时把一块头面部的骨头给摔断了，不过医生已经尽最大努力帮忙修复了。

为什么我要遭受如此的待遇？为什么老天偏偏要这样对待我？就因为我喜欢的人是男生吗？想着想着，学校里向我扔石头朝我吐口水人的脸越发清晰。我仿佛听到他们在笑我，他们盼着我去死。我难受急了，我试图拔掉身上的管子，我不想活下去了。太累了，我想停下来，我不敢再往前走了。

我努力挣扎着，这时旁边的母亲察觉到了，叫来几个护士用双手牢牢地将我按住。我动弹不得，哭着对母亲说，我不想活了，我过的好辛苦，我好累啊。妈，求你让我去死吧。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母亲也哭了，说道：有什么事儿和妈说，千万别想不开啊。你的未来还有这么长呢。

我当然不能和她说，她已经很难过了，我不能再次打击她。

出院之后，我的体重开始上升，脸上也开始长痘痘。我选择降级转校去了市里读初中。来到新的学校，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没和别人再提起。我努力学习，不，应该是是拼了命的学。在无数个夜晚我都想过要放弃，但一想到那段时间的经历我都咬紧牙坚持下来。

我的基础很差，每天都需要花比别人多很多的时间学习。终于，我被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录取。我有些欣慰，总算对得起自己的努力。

高中我有一群很好的朋友，我向他们出柜了。他们并没有嫌弃我，关系依旧很铁，现在仍保持着联系。我很感谢他们，他们给了我许多鼓励和勇气，我也不再感到孤单。

在外面待久了，给了我许多不一样的感受。收获了感动，不像自己家乡那边的学校，只有难过。我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所以我打算出国留学。

高中读了两年，然后我就去了上海。在上海外国语大学里，每天学习英语到深夜。每天背单词到怀疑人生，那种感受真的好难受。不过还好，自己在初高中的那段时间里把基础提上来了，所以成功通过了TOEFL。

我不断地向美国的一些学校写申请，最后终于取得一所大学的offer。我高兴极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整理好行李，我离开了上海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在去美国前的几个月里，我去了一些城市：北京、杭州、武汉、深圳、长沙等等......”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2点钟了。从中午开始一直在“采访”。不知道小A那边的时间，我打开网络时钟，看了一下时间。那边已经凌晨1点了，我问他要不要休息了，下周有时间再说。他说没事，还不困，生理钟之前被打乱了。现在养成了心情不好就喝酒的陋习。

“什么时候喝酒的？”

“说来话长，这又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

“我的一个发小和我说要是现在和我在一起，一定陪我一起去美国读书。

距离去美国还有那么些时间，我的一个发小突然找到我，他说他非常喜欢我，讲了许多让我感动的话，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真心，我很高兴。我开始买一些情侣用品，手表，手机壳，衣服等等。他提的各种要求我尽量去满足他。他还经常叫我和他去网吧打游戏，有时就是一个通宵。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很快乐，也很有安全感。

到了我去美国的时间了，我舍不得他。所以到了那边后，我经常半夜三更不睡觉，只是想掐着时间和他说声早安和晚安（按照中国的时间）。久而久之，生物钟被打乱了。脸上又开始长痘痘，每天像个活尸一样。每天睡不了几个小时的感受是在太难受了，心里也会越发烦躁。但是一想到能够给他说一声晚安和早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我坚持了一个学期，每天如此。终于迎来了假期，这也就意味着我可以回国，可以和他见面了。

回国后，没来得及去见他就被母亲叫上和她一起去深圳办事情。在深圳时，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他说他的心情很差，之前的工作也辞了。他想让我去陪陪他，没有任何迟疑，我和母亲说要去一趟北京朋友那儿。

从南飞到北，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我心情确实非常的好。下了飞机，着急去找他。先把住的问题解决好，我租了一个双人间。之后带着他到处找工作，什么58同城啊都被我刷爆了。他却好像没有任何积极性，最后还是没有找到。第二天他约了医生，自己睡在床上始终不肯起来，一直到迟到了才知道起床。完了还赖在我头上。

回来之后我就发现他对我很冷漠，也没有对我许诺过什么，当然也没承认我是他男朋友。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说，我忍让着他。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在国外读书的半年里，每天都给他发早安和晚安，但是他的态度始终很冷漠。我坚信他不会欺骗我，当初对我说过的话一定是真心的。

我陪他处理完北京的事情后回到了长沙。我给他租了一个房子，希望假期能够多陪陪他。他却说他要和他前任一起住。到这里我也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对我的花言巧语只不过是他和前任闹矛盾之后的心理释放。后来和前任和好了，就对我抱以冷淡的态度。终于一句话点燃了矛盾，他说他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说完这句还不忘补充一句：就算找不到对象，最后一个人老去也挺好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一切都被打碎了。我一个人失落的回家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开始学会和酒，心情不好就得喝酒。”

我说小A傻，这么个王八蛋都看不出来，并且还有联系方式，没有拉黑。他笑着说这些都过去了，拉不拉黑都无所谓，毕竟他也是我的发小。小A的脾气真的好，换作是我，早就和那王八蛋动手了。

“后来他还来叫我和他一起打游戏。”

“你去了？”

“没有，只是有冰冷的语气拒绝了。我花了整整又一个学期去调生物钟，现在稍微好一些了。”

我又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这个“采访”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我和小A说要好好调整心态，未来的事谁又会知道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对这种渣男要学会擦亮眼睛。

有些难过不开心的事情要学会主动去忘记，即使不能够忘也要让它在时间中慢慢淡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努力学习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优秀。

将近凌晨2点（小A那边的时间），我结束了对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07

我只认识一个同志朋友，也就是小A。我没有和我身边的朋友同学提起过他。因为我知道，现阶段这样人以及他们的感情是不被认可，甚至是唾弃谩骂的。

但这次我为什么又以文字的形式将它写来呢？我希望在这个社会里他们能够受到等同的待遇，不被人嘲笑，即使没有什么祝福。他们不需要所有人的祝福，就像一个人结婚生孩子各种喜事不可能被世界上每个角落，每个人祝福一样。他们需要的只是普通，而不是各种标签和“特殊待遇”（异样的眼光和讥讽），请以对待普通人的做法去对待他们每一个人。

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同性恋，也许就在你的身边。他们小心地伪装自己，他们害怕自己的事情被知晓，然后席卷而来的是永久而沉重的伤害。

我看过第二季的奇葩说，有一期的话题就是“该不该像父母出柜”。参与辩论的有同志也有异性恋，他们讲的话很真实也很感人，但是更多却是无限的惆怅与难过。他们是不被这个社会所认可的，至少现在的情况是这样。

我记得当时是虫爷还是如晶说，这个社会就不应该有柜子，所有人都出柜，这个世界也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柜子了。

蔡康永大家应该很熟悉，在那一期节目当中，他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说他是极少数公众人物中出了柜并且还活着的，所以娱乐圈或者其它圈的一些人总会私信他，该不该出柜。

大家并不知道蔡康永背后经历了怎样的磨难。他说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那些人的命运，也许一句“加油，出柜吧，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他们就会向全世界宣布出柜。但是他不能这么做，这样是不负责任的。他不可能为每个出柜失败的人负责，也不可能一一周到。所以他每次都会迟疑一下，然后让别人自己去把握。

“我们不是妖怪”这句话依然历历在目，奇葩说上各个梨花带雨的模样也定格在我脑海中。有些遗憾的是，这期节目在广电的压力下下架了，现在各播放器已经没有了资源。

写到这里，故事也差不多结束了。不知道小A以后会怎样，希望往好的积极的方向发展吧。

我在这里为他们发声，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以期望更多的人理解他们。

如果不是七年前的那件事情，也许我不会关注这个话题。更确切的说，有可能我也会和大多数人一样盲目站队，以求保己，或者说是为了一种先天优越感？当然也有一些人不反对亦不支持，还有些人支持并祝福他们，但是迫于外界压力也就不敢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然后人云亦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缘分使然，因果轮回。没有七年前也就没有七年后，我也不会了解这么多。这一次我支持他们，并且不会改变观点。

“我们都一样，一样的坚强......”

歌声环绕，其实有时候他们更加坚强。

我不怎么愿意用“他们”这个词，本意也不是划分人群，只是为了方便描述。

愿他们能够被这个世界以普通相待~

我是柳宇轩

一个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95后医学僧

爱生活，爱自由，对自己喜欢的事物下定决心要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