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儿,又是一个阴闷的上午。汗流浃脊梁的感觉不太爽,尤其是这种潮乎乎的时候,没人喜欢潮,不是吗?但有人喜欢雨,还有人痴迷淋雨。打雷要下雨,下雨要打伞,几岁顽童都知道,偏偏自己“不知道”。同样忘却了具体始于何时,只是不觉中,于己而言,淋雨,变成了一种享受。在雨中行,行者深情。
中学七年,甚少打伞,毛毛洒洒也好,倾盆瓢泼也罢,无论哪种,从来不挑。说不上哪里喜欢,就是愿意在雨中慢慢走走,越走越安静,慢慢呼吸着最天然的气息。衣服湿透了无所谓,就这样湿塌塌黏在身上,默默骂自己的主人是不是傻。下雨天,一个人在操场上溜个弯,天上阴,地上湿,空中淅沥沥,一步一水花,那么清晰,又是那么快消散,不留一点痕迹。几年后也许没有几个人记得那所学校有我出现过,但是太多人记得曾经有一货从不打伞,却是连跑都不,就这样慢慢走,越走越远。慢慢想来,没有痕迹又怎么样,慢慢走,也是在积累,也是在前行,走着,就是活着,进步着。走得快,不见得好,也许摔的会挺惨,标准的狗啃泥姿势。
来到海边上大学,淋雨的习惯一并带来。每当疾风骤雨起,便是淋雨好时光。你尝试过暴雨狂风天气,在海边狂奔吗?豆大的雨点,在风的助力下,快速向脸上砸去,就像被人抓起把沙子扔在脸上一个感觉。如果二者有什么不同,此时的雨点更疼,火辣辣的全是内伤。加上旁边风卷白浪拍沙滩,很是奇葩的画面。此时走过的路人,断然一刻不敢停留,怕是遇见了疯子。雨打越急,越是舒爽,与自然最直接的碰撞,最原始,最真实,最是闹中取静。此时浮现的幕幕往事,便是最难得可贵,必然是压藏心底的,必然是曾以为再不会如此清晰的。其实,又有什么人心与人为的模糊,敌得过自然的洗礼?
工作后依然痴迷此事,路上行人匆匆过,司机都懒得按喇叭,猛地乱入一个湿漉漉的货,不以为傻,便断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之乐。就是喜欢细雨中漫步,就是你润物无声,我静入其中;就是喜欢暴雨中狂奔,就是你越猛越急,我越兴奋不已。去年的某个冷雨夜,值班。望着淅沥沥的雨,却不能冲去溜一圈。总是在单位,长得丑就罢了,行为再那啥就真那啥了,你懂得。悄然拉开向北的窗户,任凭冲进来的雨粒冲向胸膛、手臂、脸上,这样的冰凉,比冷水浴来的更自然,更有新鲜的味道。旁边走过一兄长,瞬间以为这伙计是亟需治疗了,其实他不知道,我不是忘吃药,而是从来不吃药。默默帮他卡合下嘴巴子,走开。有时候,疯狂便是最本心的宁静,极端的烈,也就是极端的平。忠于本心,便是足够。
自己是活的如此不讲究,对雨,也是从来不挑剔,无论你如何下来,总有不同的心境对应而上。也许这是天成,或者万事总有相通之处,一个轨迹走来,不同的精彩。人,物,什么比什么强,谁又能瞧不上谁。淋雨是种享受,更是思考的绝佳机会,最是安静的此时,没有往时的喧闹与浮躁,天地之间只剩下一个人,就像注定有一些个夜晚,只属于自己。雨中行,走的是自己的路,独一无二,或许永远不留痕迹,却是作于无声影响深远。行者情,深情是对生的思寻,行者无疆,那么情生于斯,更是难得,自己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