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舞倾城,一曲尚春。
他名謹
謹在小时候,因父母双亡,家境贫寒,而被叔婶卖去了尤春阁——一个靡靡音醉,艳香缭绕的地方。謹善舞,好琴。是那一把桐木琴,他视为知己。
端午节那天,謹有幸跟在花魁妙姬的队伍里进宫表演。妙姬却在临上场时腹痛难忍,最终不得已让謹换上舞衣代替她领舞。
謹身着素色舞衣,一袭白纱半掩面,他仿若从隔世走来,风吹即散。君王面前他从容而舞,甩袖间,风华绝代;转体间,雌雄难辨。四周的乐声恍若停止,夜风也恍若为他沉默。高位上的君王看得如痴如醉。仿佛世界上的风景尽失颜色,唯剩他一人独舞。
此夜君王竟无眠,挥手写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第二日一道圣旨,将佳人留于深宫中。妙姬却阴差阳错地飞上枝头变凤凰。君王夜夜宠幸,她却日夜难安,唯恐事情败露。于是她找到尤春阁的老鸨,威胁她帮她除去謹这个隐患,并许她钱财。
謹一早就猜出自己性命难保,但在老鸨来之前没能逃走。万幸,老鸨将他带大,对他不忍杀心,终是将毒药换成哑药。謹服药自毁声音,向老鸨磕了三个头后,只带了一把桐木琴和不多的干粮离去。
那日,富丽堂皇、庄重森严的皇宫中,一抹消瘦的背影朝着宫门处愈走愈远,仿佛消失在天际,融入了那淡极了的蓝色。君王心中一颤,仿佛有什么事错了。
从此江南的一个小镇中,多了一个不会说话只弹琴的哑琴师。所有的人都喜欢听他在井边树下弹琴,他的琴声永远是那般欢快。使刚下地干完农活的庄稼人听后疲劳变成轻松;使被夫子责骂过的学童听了心情阴霾尽散;使年近百岁的老妇听后恍惚回到年轻时;使待字闺中的少女怦然心动,只盼能见上一见能弹出这般灵动琴声竟是何等钟灵毓秀之人。
不知哪年端午后,江南小镇中常有仙音绕梁。
听老妖的《琴师》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