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需要一些温暖,哪怕是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
“开始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总会有终结”
……
2017年6月,重庆,长江国际。
18楼渐渐的热闹起来了,除了陈玺达和试训生上来的刘耀文,又来了新的伙伴,在外地的练习生们也考完试,渐渐的回到了大家庭。
“丁程鑫呢?”下午才到的陈玺达走进练习室,环顾一周,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知道啊,他今天看上去不舒服,”张真源拧开一瓶水往喉咙里灌,“中午饭都没有跟我们吃就自己出去了,现在应该回来了吧。”
“早上也是,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训练到一半就跑了。”刘耀文在一旁插嘴。
“什么?”陈玺达皱眉,“那他请假了?”
“好像也没有吧,老师没有说。”
“还有多久上课?”“半个小时。”“我去找找他。”
……
走廊尽头的小房间,光线昏暗极了。
丁程鑫缩在窗边,半蹲半坐在地上,低着头,死死的捂着肚子。
细密的冷汗从光洁的额头上沁出,渐渐汇聚成流,顺着脸庞滑落,浸湿了一小片衣领。
疼……难以言说的疼,疼的他两眼发白,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不过是在路边吃了点东西……怎么就成这样了?
丁程鑫死死的咬着唇,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要叫出声来,为了避免别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专程跑到了这个少有人来的练习室。
骄傲如他,必须永远是那个站在阳光之下的,坚强勇敢的阿程哥。
……
陈玺达一脚踹开练习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埋着头缩成一团的丁程鑫。
“丁程鑫?”陈玺达上前,“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了?”
还是被发现了……丁程鑫两眼一闭,却又好像松了口气般瘫了下来。
陈玺达俯身抱起丁程鑫,离开了昏暗狭窄的房间。
“什么?你俩在医院?”
staff姐姐的声音大到整个练习室都听得到,陈玺达在电话那头也吓了一跳:“嘘……他还在休息……那个……我们下午能不能不去训练啊?帮我们请个假好不好?”
“陈玺达啊,你先斩后奏我还能怎么办?”staff姐姐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丁程鑫怎么了?还好吗?”
“说是急性胃肠炎。”陈玺达压低了声音,“医生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刚刚疼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睡着。”
“这孩子,让他中午在公司吃非要自己出去,这下可好。”电话对面的小姐姐还是点头了,“那你好好看着他,让他好好休息,不过下午是裤子老师的课,你们跑了,我可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哦。”
陈玺达挂了电话,总算松了口气。
静下来,陈玺达盯着丁程鑫睡着的脸。
明显苍白了很多,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中午一个人跑出去,那个最后跟他通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陈玺达看向了放在床头的,丁程鑫的手机。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
陈玺达用丁程鑫的手机玩过游戏,密码记得清清楚楚,于是毫不费力的解了锁,打开通话记录。
最近通话时间:10:21
最后联系人:黄宇航。
黄宇航……
……
“你在哪里?我到机场了。”
“我已经到上海了。”
“……”
“你说什么?”丁程鑫举着手机,瞬间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
“我说,我已经到上海了。”电话那头的黄宇航,沉默了一下,“对不起丁程鑫,我骗你说是11点的航班,但其实是七点的。”
“……”丁程鑫呆立在候机大厅里,突然感觉喉咙涩的发痛。
“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比较好。”
“毕竟……这对两个公司的影响不好。”
“对你我也不好。”
电话被挂断了,手机对面传来嘟嘟的忙音。
……
如此决绝吗?
不知手机举了多久,那冰冷的机械声听了多少遍,丁程鑫立在候机大厅里,如同一座浑身冰冷的雕像。
他确实感觉整个人都凉了,从指尖开始,一寸寸的凉到心脏。
他不知道自己最终怎么走出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公司的。
当其他练习生吃着外卖兴奋的向他招手时,他也没有回应,浑浑噩噩的走了一圈后,又下了楼,出了长江国际的门。
随便到街上买了点吃的,连吃了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自己的肚子慢慢开始疼,然后越来越疼。
硬撑着走回了公司,径直去了那个少有人来往的练习室。
黄宇航,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与你相识四年了,现在连见你一面都不行了吗?
我只是想看你一眼。
为什么?
上海,原际画练习室。
“孙亦航同学!你不训练开什么小差呢?”方翔锐看着发呆的黄宇航,打趣般一拳击在他肩上。
“我……我有点累,你们练吧。”黄宇航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手机闪着冷黑色的光,黄宇航抿了抿唇。
到底是他骗的他,并且毫不留情,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挂了电话之后,他狠着心删光了两人所有的通话和聊天记录。
他是一个背叛者,背叛了他,背叛了原来的伙伴朋友来到这里,就注定不会再跟他有交集。
那只漂亮的小狐狸,曾经是他的全世界,丁程鑫这个名字,强占了他的大半个人生,如果他们没有走上这条路,也许,他就会带着他远行,牢牢地护住他,把他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碰,让他远离一切人间疾苦。
但是,这已经不可能了,现实终究是冷漠地令人叹息。
“现实与过往割裂两段,得失一目了然,无处可逃。”……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