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在美丽宜人的海滨城市求学,便不再留念故乡村野的风景。事实上,当我在学校的小径独自徘徊时,虽醉心于眼前的人工园林,却总会想起家乡的山野。当我沿着海边慢跑时,亦然,海风拂面而来,我感到春寒却并不料峭,反而让我想起家乡夏日树荫下,一阵凉风灌给人满满的清爽。去年没有的恋家情节,却在今年时不时侵袭着我,于是,我决定趁着短假期,去看看那熟悉的风景。
上了大学就等于只能再看故乡的冬夏,再无春秋。今天能在学业的繁杂中偷偷窥视故乡的春,记忆中绝美的画卷呈现于眼前,心中一种亲切的美感油然而生。那河是小时候经常游泳的伙伴,河坝后的田野上仿佛还有当年捕蚂蚱却弄的灰头土脸的男孩。回首童年,我仍旧清晰记得的事便如坐标系上的已知点,从这些已知点延伸至那些朦胧的往事,往事连成的网,编织成家乡的另一风景。
余华先生的《活着》中以乡村之景结束,那样的黄昏,并非只存在于上世纪,在我小时候,这个新世纪初,记忆中的傍晚,也是以炊烟初起开始计算,直至晚归的人家的炊烟消失在夜色中为结束。只是,为何此时的炊烟跟记忆中并不相符?村子里很多老人都已去世,那些青壮年又哪里愿意再留在乡村,哪怕是村子里的人,也大都不愿意再生火做饭,毕竟电器和天然气都是那么方便。很庆幸,祖父母都还健在,他们仍在用古朴的方式生火做饭,仍在用小时候逗我的方式逗着弟弟。
记得张晓风曾写到家里的小弟弟会觉得姐姐这个小姐姐怎么又来我家了,小姐姐后来又去哪了呢?也许在弟弟年幼的心里也会认为我也有另一个“家”,可能他还并不理解所谓的亲人。“人生总有许多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他就是个可爱的小精灵,带给了我无限的精彩。这次回家,我尽量不参加同学聚会,留出大把时间来陪弟弟,听着他一遍遍重复我说过的他听不懂的话,是那么开心,也逗的我那么开心。带着他到小溪边玩耍,到城里人热衷的山水之间,很幸运,不必千里迢迢赶来,小时候的我就是这里的常客。小溪汇成小潭,这小潭便如一篇散文,因为其间添上了零零星星的“逗号”――蝌蚪。我又教会了他一个新的词“小蝌蚪”。
清晨和夜晚微冷,我只得穿上以前初中的运动衣,因为初中的我还是胖胖的,现在在身上倒是刚刚好,只是多了几分幼稚。对比初中和大学,我的生活竟有八分相似。周末双休,总是在周日晚上才会补作业。总是见不得闲暇,在闲暇里跑到球场打球,或者躲在家里玩游戏。不同的是,我记得晚上九点钟睡觉是很晚的,听着老师们讲为中考学习到凌晨的似乎都是传说。上高中,学习到凌晨成为常态。而大学,到凌晨是常态,但是学习到凌晨又变成了传说。我N次定下目标发奋学习,又N次以失败告终,我还是相信N+1次的目标,不会失败。
岁月,变迁。
少年,成熟。
初心,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