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就是这次出游,晚饭过后,似乎是H就要过来跟我表白。天色仅余最后的一点明灭,我觉得很不舒服,扭动着身子想要逃开,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早就表达过不同意的。这次就等她来,我一定要明白的告诉她。情景突然置换转移,我们都身处开封塘坊口的院子里了,然后就看见你。你是如何来到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你。似乎我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围坐在一张大大的木桌旁,东屋那株石榴树下等我和你会谈的结果。我们面对的站着,隔着一根两掌宽胸口高的木台子,像是酒吧里的那种。我深深的看着你,面容很清晰,但注意到你小臂上长着从未有的重的汗毛。问你,在吃药?你说是的。什么病?你不肯说,只说是被某个朋友拉去体检发现的。我说陪我走走吧。你答应了。
我们走向前院,我说这院子有一百多年了,哦不,马上快一百年了。你没回应,只是左右的看着。我们走过塘坊口,走过延寿寺。我语无伦次的表达着我这些年是怎样的寻找着你,寻找到你。最后怎样又和你有了联系。说怎样的联系(聊天内容)也都没有用,还是靠我弟弟和你的聊天内容找到了你的下落。(当然这不是真的)
然后我意识到自己的慌乱无张,便停下来,说出我最这些年最想对你说出的对不起。说出我明白了自己当年的那些懦弱,恐惧,迷惘是怎样透射到我对你的对待里,怎样的伤害到你的感情。
你也停下来,怔怔地看着我听我说,突然就踮起脚尖抱着我。冰凉的泪水,冰凉的嘴唇和脸颊一起落在我脸上。
当是时也,光线昏暗浮动却又静止,四下无人,也无以悲喜形容,惟谢苍天。十年,终于有机会可以说出来,可以道歉,可以给你知道,我终究没有凝固成那个你我分手时的我。那个我不愿原谅的我。
醒来觉得不太舒服,要等我们家的老房子一百年,估计还要等三十年。莫非三十年后才能再见到你?当然这不是不可以,但是什么让我要等那么久才再次动身去见你?我要回去问仔细了,到底老宅是抗战前修的还是抗战后修的。还有这事跟我弟没一点关系,他进来干嘛?还有,你一定不要生病啊。
早上五点半,在天台平桥醒来,是为记。是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