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进了广固城,只见天色已晚,心想真不巧,又要忍饥挨饿盼天明了。突然看到不远处有家高高的酒楼里袅袅炊烟升起,与夜色形成鲜明对比。连山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惊在晚上竟然也有店家经营,喜在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
连山走近一看,发现原来是方净酒楼。他之前来过,只不过那时候是坐马车来的,直接在门口下的车,所以没见过这家酒楼的远景。连山扶了扶身上沉重的镖盒走进门,道:有好酒吗?店家表情极度警惕:来外人了,我劝你还是快走吧!连山惊愕的问道:我出钱,你出酒,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么做买卖的?哪有不欢迎客人的道理?还怕我没钱不成?连山随手拿出一锭银子说到:就没有二爷我喝不起的酒,来最贵的。店家不耐烦的说:让你走是对你好,如果你真要留下那就留下吧。看了看帐桌上的银子回身喊到:给客官来坛上好的相思。连山又点了几个菜便坐下了。
上次连山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和店家说话,因为一切早有人安排,这次独自前来竟是如此待遇。喝了一口酒发现相思之醇厚入骨,自言自语说道:我怎么记得之前不是这个味道。喧闹的酒楼与连山澎湃的内心交相呼应。突然有人大喊打断了连山的思维:二爷今晚喝的可好啊?连山心想:这里还有人识得我?正欲回头招呼,突然一个声音说到:你小子还敢来?连山朝那边看去,只见酒楼中央有一少年衣着华贵、身材健壮、长相俊美,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中也能感觉到他眼中的自信。
店家掌柜也带头欢呼起来,周围人变得更热闹了,那少年起身跳于桌上,说到:尽管来,打败二爷有赏钱。这时几个剑客一起跳上桌面围住少年,一时间寒光闪闪,连山看着少年剑法凌厉却滴水不漏,防守有余还满脸笑容,身体伴着酒力摇摇晃晃剑法却稳而不乱,几十招过后依然毫无破绽。几名剑客一个一个的从桌上跌落,少年的笑容却从未停止,渐渐桌上只有少年一人。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他又喝了一壶酒。
少年开心的环视四周突然看向连山:今天来了新朋友吗?来来来!上台来!连山见此情景甚是奇怪,却也不惧。上前两步说道:这位公子剑法不错,只是你已醉,如果我们今日切磋算不算我趁人之危?少年笑道:少废话,出招吧!旁边一人见连山手中并无兵刃,便掷来一把剑,连山顺势接住,轻声说:看来今天这壶酒是喝不踏实了,挺好,切磋就是切磋,不杀人。说罢拔剑起身,两三步便跃到桌前,手中长剑自上而下一招重击,少年感觉到了强大的剑气,脸上的醉意仿佛瞬间消失,眼神中充满了严肃和认真,双手抬剑一挡,“霹!”连山手中长剑应声而断,少年头一歪,看着崩出的一截剑刃略过发梢。连山稳稳落于桌面,少年亦是寸步未退。二人站在酒楼中间,只这一招,旁边人群便炸开了锅,真是精彩的对决!少年表情甚是惊喜,连山说道:公子疯了吗,这都敢硬接。少年又喝了一口酒,踉踉跄跄的回道:天下就没有二爷我接不了的招,我自创的这套剑法,就叫疯剑。连山稳了一下情绪说:公子的剑法充满无奈之感,又显得如此被动,我看你是趁醉装疯。后四个字,连山说时一字一顿,戳中少年内心要害,刚才还是笑着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你是何人?
“在下冯连山,滑台人士。公子是?”少年道:在下,姜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