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一座城,一群人

    回来一周了,一点眉目也没有,进展很缓慢,慢的我快要放弃。我要的东西还没有结果。我的阳台,它是多么美啊,似乎触手可以摘下天上的云,一朵一朵的棉花糖,天空像湛蓝的海水,我的心,坐在山坡上放它散落的羊群。

    我就这样守着,守着我的一丈阳台,守得云开见日出。


    是谁赋予我这样开阔的视野的?甚至可以看见远处的山峦和公路。原来我一直在等一个东西。看到远处才想起。


    多久没有这样站在高处跳目远望了?高中顶楼的走廊,初来北京的香山,还有七年前爬上大连的小山顶看海。


    记得有人跟我说: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勇敢地去追求。我会永远记得。


    风吹走了云层,也挡住了一部分金光。我很久不嗜阳光了。这个都市,更适合下雨的傍晚。我初来乍到的时候,这是个苍凉粗犷的北方城市,像它的爷们一样。这几年,突然有了小资的味道了,变得精致、温润起来。


    起先来了许多我们这样的小姑娘,由不谙世事的痴呆傻纯出落成各式各样的玲珑蹊跷的小妖精。她们遍布城市每个角落,用各自独门秘诀的味道充斥着大街小巷。把这座城搅得昏天暗地的欢喜,又吸引来了越多的外来客,对这座城市观光捧场。地铁、马路、购票处,每天都能看见随处掀起热情的高潮。人们逐渐都喜欢这里,离不开这座城,打是亲、骂是爱。


    在路上游荡,有一天,你会喜欢上一座城,就留了下来。于是被喜欢的臂弯包围着养护着,无比宽慰。这里离幻想中无忧无虑的生活很近很近,却又不完全是想象中的样子。似乎每次都有希望。你相信人们说的先苦后甜,你就一遍遍尝试,一遍遍去够。就像不知从哪里开始的,也总没个头,没完没了。直到你终于服了累了不信了。


    等到你想离开的那一刻,忽然想回头看一看,看看这座奋斗很久的城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却猛然发现:宝贝,这些年,不是它养着你,而是你滋养了它。把你鲜嫩的青春、多汁的思想、淋漓的激情毫无保留给了它。你对它满是情怀,转头它只对你say goodbye。而且你还发现居然有千千万万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他们都在用无悔的青春无声的志气滋养着这座城。他们铺天盖地,他们前仆后继。一座城分外妖娆的生命力需要吸掉很多人的精气,而它的美貌神秘只能吸引来更多的人们趋之若鹜。只愿各取所得。心知肚明,有的相互挤在一起也不介意。这像不像养的小情人?



    为什么人们会念故乡?那座城真真正正哺养了你。把它所拥有的、能给的都给了你。你富有的这些情怀,故乡的气质,灵动的思想,深厚的情感,在你的血液里清澈的流淌。让你不论在何处都能从容、淡定地与人交谈,打点好自己。你就这样带着故乡给你的上路了。把它给你的精髓都给了别人。故乡给你的最好的东西,被挥霍在了另一座城,一座看上去很爱你实则是你很爱它的城。不到足够黑暗的夜晚,看不见床前明月的光。只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会想起你的故乡,你那温柔的故乡。心灵枯竭了那么久,故乡的血液在你疏忽自己的时候悄然干涸。没有故乡最初的气息,找不到回家的路,你很怕自己像一个怪物。


    尽管走,谁也不会拦你。何处不见一座城!只怕你会怪自己,没有实现最初的梦想。只是心里打着鼓:小情人还有渴望婚姻的时候呢,谁又敢说今天的旅人改天不会摇身一变成主人?于是有的人离去,有的人继续。一座城包养着一群人,它有这个实力。更难得人们愿意。


    比那个更难得的是:我们终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好不容易。  现实再难都不会放弃。


    I want it all or nothing at all . 

    这是你我笃定的信念。

    如此脆弱、如此鲜明。


201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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