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史上关于咏叹时光的诗文可谓不少。明代画家、诗人文嘉(明代著名才子文徵明的儿子)就曾写过《昨日歌》、《今日歌》、《明日歌》三首咏叹时光的诗歌。为了大家便于理解,笔者将这三首诗歌摘录如下:
昨日歌
(明)文嘉
昨日兮昨日,
昨日何其好!
昨日过去了,
今日徒烦恼。
世人但知悔昨日,
不觉今日又过了。
水去汩汩流,
花落日日少,
成事立业在今日,
莫待明朝悔今朝
今日歌
(明)文嘉
今日复今日,
今日何其少。
今日又不为,
此事何时了。
人生百年几今日,
今日不为真可惜。
若言姑待明朝至,
明朝又有明朝事。
为君聊赋今日诗,
努力请从今日始。
明日歌
(明)文嘉
明日复明日,
明日何其多。
日日待明日,
万事成蹉跎。
世人皆被明日累,
明日无穷老将至。
晨昏滚滚水流东,
今古悠悠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
请君听我明日歌。
《昨日歌》、《今日歌》、《明日歌》三首诗歌均为现实主义诗歌,诗人文嘉以通俗流畅的语言,明白如话的句子劝勉人们要珍惜时间,勿虚度年华,莫荒废光阴。由此,笔者深思:时光是最公平的裁判,他会给每个人打出最公正的分数。珍惜时间的人,勤奋努力的人,一定会得到回报。
同样,诗人宁文也写了一首咏叹时光的诗歌《时光》,而且也是现实主义之作(一般来说,现实主义诗歌比较注重写实,基本是客观事实的描摹,比如古代诗人杜甫的诗,现代诗人臧克家的诗;现代主义诗歌则侧重对心灵世界的剖析与感悟,而且写作技巧不像现实主义诗歌那样只局限在赋比兴等几种艺术手法,更多地采用象征、隐喻、通感、变形等艺术手法。因而,现实主义诗歌读起来比较实在些,现代主义诗歌读起来则比较空灵些。笔者所说的“空灵”,不是空旷无物,而是其中有无穷的景、无穷的意闪烁其间,层层辉映,形成一种“透明的含蓄”。因而说,空灵是一种既不黏着事实,而又含蓄无尽的剔透玲珑的美,是使意境独具魅力而分外赏心悦目的美)。他也像明朝诗人文嘉那样咏叹时光易逝,给我们很深的感悟。
正如现代作家朱自清在其《匆匆》中所咏叹的:“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朱自清是用散文来咏叹时光的,诗人宁文则是用诗歌来咏叹时光。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它凝炼而概括,要用最精炼最恰当的字句充分而圆满地表达思想感情。从诗歌的思想性来说,读诗人宁文的诗歌,在简炼又优美的诗歌语言中,我们不难体会他深沉的情感,也不难感受他灵动的思维,更不难品味字里行间蕴含的生活哲理。他的诗歌将时光咏叹得很是饱满、充实、有力,又不失灵巧,比如诗歌最后一节“时光啊/你污浊又渐次透明的液体/漂白掉了多少人的青春?老去了多少人的爱情?”就足矣说明这一点。
我们深知,文学离不开想象,诗歌中想象更不可或缺。想象可变抽象为具象,变模糊为清晰,变虚幻为实体,变滞重为轻盈,就好似给文字插上了一双翅膀,轻灵、跃动、飞翔,带领读者溶入更广阔更幽渺的空间。从诗歌的艺术性来说,诗人宁文用诗歌描述了时光这个概念化的词语,他将时光形象化处理,让我们读着《时光》诗句,就会感觉时光离我们并不遥远,也不是高不可及,时光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只要我们用一双真诚的眼睛、一颗敏感的心灵多阅读、多体会,就了解时光的真谛,就会撩开时光那神秘的面纱。在他笔下,时光是“那无涯的天空”、“绵绵潺流的小河”、“雨点般滴答滴答的闹钟”。由此,笔者感慨:现实主义诗歌虽然读起来实实在在,但也离不开想象,诗人宁文以现实主义诗歌思维将时光想象成各种具体可感的事物,让我们切实感觉到经过诗人形象化后的时光更具有人情味、更具有人间烟火味。
现实主义诗歌如何写好,的确是个难题。那么如何写好呢?答案只有一个:想象。是的,万事万物皆乃属性灵也,惟有人心烦躁、匆促,不愿意静下心俯身低就去亲近、倾听、感受万事万物而已。唯有诗人常常以一颗敏锐、细腻之心灵去捕捉、靠近万事万物,因而诗人也能听到万事万物的喜怒哀乐,这时候诗人就产生了联想、想象和幻想,因而就有了诗歌的问世。巴尔扎克说过:“人的全部本领无非是耐心和时间的混合物”。诗人啊,只要我们耐心地展开想象的翅膀,以我心体贴万事万物之心,万事万物就是一个个有别于人类的性情各异的生命体,就会给我们以灵感让我们创造出一首首美妙的诗歌。
时光是什么?古今中外多少文人墨客为之咏叹?莎士比亚说:“放弃时间的人,时间也放弃他”;卓别林说:“时间是一个伟大的作者,它会给每个人写出完美的结局来”;毛泽东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最后,笔者还要说:时光不会老去,它只会让每个人看着它的舞姿老去;时光不会欺骗我们,但我们经常自己欺骗自己;时光是最公平的裁判,它从来不给任何人吹“黑哨”;时光只给我们最合理的答案!
附:宁文诗歌《时光》(宁文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797965320)
时光
每当想起你
我都会抬头张望那无涯的天空
还有眼前
绵绵潺流的小河
我不明白你在哪
也不明白你的夙愿
难道你的存在
就只为了烘托一座山的站立?
展示一条河的奔流
念叨一朵花的开放?
抑或
穿梭于熙熙闹闹的人群
为他们助兴?
时光啊
我看不到你的容颜
青春的?
苍老的?
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那是雨点般滴答滴答的闹钟
还有
就是你的脚步
左摆右摇
我紧盯着钟摆
试图看清你的手是如何
一笔一划镌刻老人的额头
又如何一针一线地
将花发缝上
如同曾经我是怎样地
盯紧花蕾
直到它一瓣一瓣的开
时光啊
你污浊又渐次透明的液体
漂白掉了多少人的青春?
老去了多少人的爱情?
……
(诗评家:鲁蒙海)
宁文介绍:1982年出生于江西赣南红土地,字诗怀,号进退居士;当代实力青年作家、诗人,在诗坛享有“真情诗人”的雅号(真性真情,性情诗人,真情诗人,宁文也)。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大学期间,历任校团委文学社社长、写家团团长、校报记者和学院新闻部副部长等职。曾出版诗集《锋刃上的舞蹈》和文集《欲望之城》。现准备出版第二部诗集《锦瑟华年》。代表作有《歌唱 歌颂》、《时光》、《最美丽的人》、《生与死》、《失语》、《沉默和唱歌》、《公平的上帝》、《多年以后 若再见》、《走吧》、《最后一首诗》、《珍惜》、《身世飘零》、《黑夜诗两首》和《锦瑟华年》等,作品风格:一种个性的张扬、一种激情的奔放乃至本人个体生命的燃烧!对世界无声的呐喊,苍茫的呐喊!诗观:观真世界,面真内心,抒真性情,写真人生!诗之歌之,舞之蹈之,流注笔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