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淳一《冰纹》:婚外情里,什么样的女人输得最惨?

婚外情是一片沼泽地。

男人淌过去,最多沾上两腿泥,洗洗涮涮后,回家还是好丈夫、好父亲。

女人踏进去,只会越陷越深,或人财两空,或伤痕累累。

归根结底,是出轨的女人太过天真,看不清自身婚姻的困境和枕边人的手段,把握不住婚外的感情和情人的心思。



日本情爱大师渡边淳一一辈子都在讲婚外情的故事,堪称“婚外情”专家。

在他的小说《冰纹》中,他把婚外情的残酷、婚姻对女性的倾轧、两性关系中男人的心机、手段,赤裸裸、血淋淋地剥开给我们看,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三个道理。

01.故事梗概

有己子出生于书香世家,父亲是医院的教授,对她管教甚严,大学还没毕业就为她定下了终身大事。

男方叫敬之,30岁,是有己子父亲的得意门生。

22岁的有己子不愿意那么早嫁人,她还想再玩玩,想谈一次真正的恋爱,想尽情享受青春之后再步入婚姻生活。

父亲却说“女孩最好早点结婚。那个男人没错”,有己子只好选择了妥协。

结婚的前一天,有己子约了喜欢的男人久坂出来,把初夜献给了他,算是给自己的青春画上了一个句号。


婚后,敬之坚持要求有己子向他的母亲学习,每天跪拜迎送自己上下班。

“新婚半个月后,敬之曾郑重其事地对有己子说过这样的话:从我小时候开始,在我老爷子出门时,我老妈必定是伏地行礼、送行。老爷子死后,老妈则对我这样。也许你会认为那是陈腐的东西,但如果你那样做,我一天都会心定气爽。因此请你要遵守这一礼节。”

好友理惠目睹这幅场景,对有己子说:“姐姐,你像是在侍候陛下一样。”

有己子感到很屈辱,但为了家庭和谐,还是接受了这个无礼的要求。


不久,女儿出生了,有己子每天照顾孩子,伺候丈夫,忙得不亦乐乎。

而敬之靠着岳父的人脉,很快当上了医院里的教授。

在外人看来,这对夫妻的生活安稳、平静,令人羡慕。

实际上,他们没有感情基础,没有共同语言,结婚七年来,从没有因为某个话题深入讨论过,当然也没有激烈的吵过架。小小的争执都是以有己子的低头来结束的,就连夫妻生活都只是例行公事。

这种婚姻就像冰层,表面晶莹剔透,内里裂痕斑驳,寒冷刺骨。


为了忍受冰冷的婚姻,有己子每天都将自己一天的时间分成三个部分来过:丈夫上班、女儿上学后的独处时段;女儿放学后,跟女儿的两人世界;丈夫下班后的三口之家。

对她来说,独处时段是最轻松的,在这种时刻,她可以直视自己的内心,放任自己对久坂的思念。这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是自己,但在自己身体里却潜藏着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




有己子原本以为,她和敬之的婚姻会一直这么维持下去,然而,久坂的再次出现,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久坂和敬之是大学同学,也是有己子父亲的弟子,敬之嫉妒久坂的才华,害怕久坂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在七年前用卑鄙的手段陷害久坂,逼着久坂离开了医院,去了乡下。

久坂回来后,敬之深感不安。他知道有己子对久坂念念不忘,便故意在她面前说久坂的坏话,隐瞒久坂回来的消息,千方百计阻止有己子和久坂见面。

可人算不如天算,有己子还是想办法见到了久坂。


两人旧情复燃,发生了关系。

“一直以来,与敬之朝夕相处,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有己子一度认为这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并为此付出一生,但现在仔细琢磨一下,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平凡妻子在例行公事罢了。”

正在此时,有己子被查出来患上了肾结石,她拒绝做手术,因为她觉得身体上的剧痛是对她出轨于久坂的一种惩罚,可以缓解她道德上的压力。

可是,敬之却迫使有己子做了结石手术,并在亲自操刀替妻子做手术的过程中,给她做了绝育手术,完成了他最残忍的报复:让久坂来观看这场手术。

事后,有己子得知了真相,才恍然明白,丈夫在婚前就知道了她与久坂的关系,他不爱她,但为了前途,还是选择了跟她结婚。他隐忍7年,用一场绝育手术,报复了她的出轨,同时切断了她和久坂在一起的可能。

敬之的绝情和心机令有己子心寒,最后,她决定带着女儿离开丈夫。


02.婚姻里,最可怕的不是没有爱,而是枕边人的算计。

作家苏岑说:“总有朋友问我:什么样的婚不能结?——如果相处的细节让你难受,就千万别将就!过日子是要落实到衣食住行一针一线的。一辈子大是大非的问题其实遇不到几次,折磨人的都是些小细节。如果再遇到那种专爱在小细节上算计人的对象,这辈子算是跌进深渊了。我特别认同一句话:婚姻最怕的不是没有爱,而是枕边人的算计!”

敬之是个典型的“凤凰男”,他出身寒微,自视甚高,又卑又亢。

他一心想要利用婚姻来获取功名,却还怕落人口舌,所以把妻子当成自己的附庸,对她呼来喝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

新婚旅行时,因为天气不好叫不到出租车,有己子耽误了几分钟,他就当众训斥她。

上下班时,他让妻子对他行跪拜大礼。生活中,他对妻子控制、打压,折磨,以此来满足自己可怜的自尊心。最后更是化身审判者的角色,不顾职业道德,利用医生的权力,狠狠惩罚了出轨的妻子。


生活中,像他这样的男人最是可怕。

因为在外人看来,他勤奋上进、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有真正跟他生活过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可怕。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万无一失。他洞悉别人的所有缺点,自己却没有缺点。

他将有己子和久坂玩弄于股掌之中,先是害久坂失去了大好前途,后是害有己子失去了生育能力,倘若不是有己子听到了他同事说的话,估计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他告诉我们:


婚姻中,表面与内里如果错位,最终将导致两败俱伤。

如果女性失去了精神自主权,身体也会沦为可以被肆意蹂躏、损害的物件。

在报复一事上,男人比女人更隐忍、更缜密、更狠毒。

想想看,一个女人藏在心底7年之久的感情,不曾对父母吐露,不曾对朋友描述,却被一个男人看得清清楚楚,这得是多么深沉的心机?

敬之的可怕,不在于他为有己子做了绝育手术,而在于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要了有己子的性命。


03.不要轻易向现实妥协,要对自己诚实一点。

“窗户上的冰是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渐渐融化的,因而出现了冰痕。冷冽的晶莹的是依附于温暖的冰,它融化时使它容颜尽毁,融化的水在它身上划出一道不可弥合的疤,再无机会也不可能缝合,哪怕是再次遭遇一场严寒,冰痕的命运都是相似的。它不是玻璃,尽管它像玻璃一样透明纯净,它只能是单薄得随时可以融化的薄冰,经不起温暖的任何考验。”

现代社会里,大部分人的择偶观是功利化、功能化的。

择偶的时候,最看重对方是否稳重可靠,收入可观,身体健康,而情感是否合拍,价值观是否一致,对方对自己是否有性吸引力,是否有共同语言,则不在考虑之列。

这样一来,势必会造就很多“冰花”婚姻,单薄、冷冽、经不起温暖的任何考验。

所以,因为爱情而结合的婚姻不一定能幸福,没有爱情的婚姻一定会难过,没有尊重和道德的婚姻更是害己害人。


有己子出身名门,衣食无忧,但在择偶时,却听从父命,轻易选择了妥协。

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低估了丈夫的心计,错估了情人的心思,所以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如果她一开始没有妥协,而是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她告诉女人,遇见爱情,应该好好把握爱情,错过爱情,应该学会承担责任。千万不要在该追求爱情的时候,向世俗妥协,在该承担责任的时候,向爱情投降。

面对生活,你或许有无数个妥协的理由,但真的不能轻易地妥协。

一旦你开始妥协,你的人生就会朝着你无法把控的方向往下滑;你所在乎的东西,会一样样失去;你所坚守的原则,会一一被打破;你的生活会溃不成军。

你以为是妥协一次,将就一回,现实却是妥协一世,将就一生。妥协的代价将会是无尽的悔恨。

所以,希望女人不管多大年龄,都要忠于自己,拿出勇气去决定自己的人生道路。


04.不要在婚外情里寻找自我

有己子和久坂的约会,只有三次,婚前的一夜情,久坂回来后的雪天幽会,有己子做手术前的春夜吻别。

这段婚外情跟有己子的婚姻一样,外表美丽,内里冰冷。

从始至终,都是有己子一个人的独角戏,一个人的抗争,一个人的坠落。与其说她爱的是久坂,不如说她爱的是久坂面前的自己。

这是很多出轨女人的通病,她们爱的并非是具体的某个人,而是承担了她们情感投射的某个载体。


久坂爱过有己子吗?渡边淳一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我觉得没有。

因为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久坂对有己子有什么付出,他是个沉默的浪子,如同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渡边淳一认为,婚外情除了是真爱,也是挣脱束缚的途径。有己子的出轨,是她自我意识的觉醒,也是对于丈夫的反抗。通过这场出轨,她虽然失去了生育能力,却回归到了一个不受家庭绑架,能够按照自身意愿行事的自己,这个轨出得很好。


但我却觉得,女人找寻自我的途径并非只有婚外情这一条路,用婚外情来反抗婚姻对于女性的压迫,更是不啻于投膏止火。

女性解放不应该只是鼓吹爱情自由,让她们总在性缘里打转,为了男人耗尽自己。而是应该去鼓励女性,勇敢寻找自己的方向,跳脱当下平庸、堕落或麻木的生活,认清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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