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样
陈沛瞿
窗帘把室内捂的严严实实，不容许有一丝光线从外面透进来，只有电视机屏幕上传来的光将室内的景象照的隐约。气氛昏昏沉沉，偶尔电视上传来的爆笑声显得突兀，像是一声春雷，扰了这昏昏欲睡的人，我幕然清醒过来，身边的母亲却早已熟睡。也就是在刚才……
“妈，我跟你看会儿电视吧！”我抱着枕头，朝母亲房间走去。“要不你就睡在这儿吧？”母亲的话就像是一根绳子，萦绕在我的心头，不知是留恋电视上缤纷的节目，还是留恋母女相处的难得时光，身体陷在软软的床里，竟不想离开。“好吧。”我答应道。
室内昏昏暗暗，灯早已不知在何时熄掉，电视屏幕上所放出的几道明勉强照亮半个卧室，隐隐约约。“妈，快看......”不经意间扭头看向母亲，想说的话却被卡在了嗓子里，母亲双眼紧闭，传来匀称的呼吸声。母亲睡着了，看着母亲的睡颜，我忽然怔住了，脑海深处记忆的匣门像是被谁“呼啦”一下打开了，铺天盖地的记忆朝我涌来。
那时的我还很小，每晚总爱赖在母亲床上不走，黏着母亲睡觉，看电视若是看累了，就往母亲怀里一钻，任尤母亲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将我包围住，母亲的臂弯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摇篮，令人安心，那时的母亲也很年轻，一头乌黑的秀发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皮肤光洁，一点皱纹也没有，现在，母亲还是睡在我身边，那乌黑的头发，即使染成了好看的棕色，也遮盖不住那发间岁月留下的点点白霜，再昏暗显得格外刺眼，昔日苗条的身材早已因操劳而变得臃肿，眼角也悄悄爬上了岁月的痕迹。我悄悄把电视关掉，房间一片黑暗，我像小时候一样钻到母亲怀里，母亲的味道将我包围，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时光易老，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唯一不变的是母女之间的那份温情，难得这样，这样，躺在母亲的臂弯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