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做过一份不用心的工作,那个时候主管露西带我一起参加一个讲座,讲座的主讲者是她的未婚夫罗尔。我和露西远远地坐在讲台下,和台下的其他观众没有分别,罗尔的身旁是他的助理琳达。当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讲座的时候,只有我开始对露西、罗尔和琳达之间的关系浮想联翩,并不是我真的不用心,可能是情感小说写多了,对这类事情敏感度较高,想的也就多了。
露西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大大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到底。她的工作能力绝对得棒,虽然她是我的主管,年纪也比我大,但她却拥有她这个年纪很少有的稚嫩,我不能判断这是不是好事。她的未婚夫罗尔更加优秀,能言善辩,一看就是精明的生意人,我见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和露西的性格很互补。琳达是我第一次见。我还是决定放弃聆听这个据说挺有用的讲座,准备好好观察这三个人,这对我来说有意思多了。
琳达并没有露西漂亮,但是很会打扮,也比较成熟,眉眼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她们俩倒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罗尔滔滔不绝地时候,她们的眼睛都会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同的是露西是满目的欣赏和倾慕,罗尔也时不时地回馈给露西一个眼神,这样就足以让露西安心。而琳达则是满眼的赞同和认可,罗尔所说的一切,她都会给予高度的肯定和积极的回应,只是罗尔从始至终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于是罗尔和琳达之间默契的配合便成了众人眼中同事间的理所当然,也让两人互动得心安理得。我偷偷地看了露西一眼,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仿佛琳达是不存在的。
讲座结束,罗尔走下台,来到露西身边,琳达也跟着走了过来,站在罗尔身后。
罗尔说:“一起吃晚饭吧。”
露西懂事地说:“我们还有点事,你们先忙吧。”
罗尔摸了摸露西的脑袋,就带着琳达离开了,好像露西是个局外人。她漠不关心,我却不能克制可耻的好奇心。
我说:“我有点渴了,去接杯水。”
我跟着罗尔和琳达来到茶水间,琳达的胳膊搭在罗尔的肩上,罗尔对她也一改刚刚冷淡的态度,两个人聊得眉开眼笑。
琳达问罗尔:“你下半年结婚是吧?”
“是啊。”
“那是不是很快就要当爸爸了?”
“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孩子。”罗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毫不介意我的存在,是的,他们知道我在,甚至还转过头问了我一句:“要不然结婚干嘛呢,你说对不对?”然后和琳达相视而笑。
我哪知道对不对,我耸了耸肩,放下水杯就离开了。
露西是罗尔的生活伴侣,琳达是他的工作伙伴,可是在这样一个纷纷碌碌的时代,工作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恋爱的时间,谁陪伴的时间更多、和谁的共同语言更多也难说了,于是生活伴侣降格成了陪吃陪睡的伙伴,工作伙伴甚至能成为灵魂伴侣。
回去的路上,我问露西:“你下半年结婚是吧。”
“是啊。”
“那是不是很快就要当妈妈了?”
“也不一定吧,我和罗尔恋爱很多年了,彼此足够了解,我觉得他能给我安全感,对我很贴心,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们的感情还不至于需要用孩子来维系。”
“嗯。”
我没再说什么,或许露西比我聪明,或许......他们需要一个这样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