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给你一个字,比如普,让你组词,你会说普通、普遍、普及,普陀山甚至是普洱。
普洱是个地名,以产普洱茶闻名,后改的,原来叫思茅。这个普洱是个人名,以摄影闻名,后改的,原来叫崔波。
我是相信名字是能带来好运的。比如思茅,破破烂烂的一座县城,改名普洱后,一度繁华,据说被联合国的一个什么组织评定为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现在还有不少大人物在那住着呢。比如崔波,一位靠摄影技术混迹于江湖的北方少年,改名普洱后,风生水起,据说几乎近三分之一的成功人士都要请普洱拍摄一幅写真,挂在床头,每天顶礼,以示对技术人才的尊重。
当然,这都是普洱说给我的。他说起普洱城时,神采飞扬,仿佛他家后院。而说起后面事时,他就低沉了许多,他说,其实不到三分之一,还有那不是对我,是对技术和艺术的尊重。当然,也有自恋成分。最后这句是一定要说的,尽管有时说的较晚,声音也不是那么洪亮。
有一度,他认为城市的普洱侵犯了他的姓名权,有位律师朋友说,这可能要得到一大笔钱,热血沸腾的,有好几次我都想将我的名改成沈阳了,后来他们没有要来钱,我的名也没改成。
没要来钱的普洱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特别是他拎着相机,脚步就会变得轻快,仿佛荷尔蒙。在千训,普洱的名气是大的,排名仅次于千训。除了规定的给老师们拍片之外,普洱在女士摄影这个领域也有非常深的研究,比如服装,比如姿态,比如表情,举手投足,普洱总能意到心到手到,捕捉到最佳。伴着那一句:普洱大哥,再来一张。轻轻的,软软的,暖暖的嘱托,普洱有如神助,闪光灯一片刺眼,超水平发挥,每次都有。
普洱总说,我要感恩不能忘本,我的成功离不开师友们的帮助。我知道这感恩里面总有千训女同学们的鼓舞与关怀。尤其技术与艺术层面,每一次,都有质的飞跃。用普洱自己的话说,他原来是相册水平,后到内页水平,现在是封面水平。
但如果你认为普洱是靠技术或艺术吃饭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普洱是我朋友,我最了解他,相比技术或艺术,他其实是靠人品吃饭的。靠人品吃饭的人都是好人缘,且不挑职业与地方,即使在KTV都能混个头牌。关于这一点,他有时也自我标榜,讲熟了的故事是当年与某某的坐怀不乱,坐怀与不乱,普洱有他自己的标准。这一点有时间你们可以去问问他。有时也自我辩解:我技术也可以呀,咋都说我人品好呢。告诉你们,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呀。说这话时,吹胡子瞪眼的,一脸的愤愤不平。
卖艺不卖身是实话,身体条件就是佐证,还有胆量问题。从有一段时间开始,他迷上了跑步,我不知道他是否与他的自我定位有关。真替他担心。
大家都知道普洱有人缘,其实很多有信仰的人和他都好,原因是他口中常诵阿弥陀佛。这话还得从当年说起,那时普洱还年轻,因为热爱摄影热爱艺术热爱生活,他要经常上街看女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个清楚,培养艺术素养。
但看归看,大小伙子瞅着姑娘难免不起心动念,但每起心动念,回家他就痛哭忏悔。痛哭太累,浪费眼泪。有人告诉他,不用哭,念佛可以起到同样效果,不过是每看一次,如生邪念就要念诵三遍,开始时,一天要诵上百遍,后来上千遍,据说现在是每天每时都念,一丝不苟。为啥说他好人品呢,这就是明证。我曾近距离观察过他的表情,如醉如痴,伴着他如怨如诉的念诵,心生悲悯,不忍打扰,借机跑开。
戏谑称普洱为大师,其实他离大师还很远,就他那勤快的样子,脸上谦卑的表情,这条路,他可能要走很远。腰还不弯,腿先软了,脸尚青涩,有时泛酸,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成熟与厚重。
厚重有如普洱,伴随结发妻子战胜病魔,走过了十几个冬夏。谁知道,在他那轻松的笑容里没有忧伤呢?谁知道,他是经历了多少次磨难才挺起了现在的脊梁?
在千训的大小会场,我每次看到普洱,心中都是一热,说几句不咸不淡的笑话,如沐春风。此时的他总是好为人师,以他混的场次为傲,讲些掌故与事项,乐此不疲。我假装认真,洗耳恭听,但我知道在这方面,他的认知和他的舞蹈一样拙劣。此时,我就盼着那一声:普洱大哥。对他,如圣宣,对我是解脱。但我望着他忙不跌跑去的背影,内心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普洱,是千训离不开的普洱,是大家的好朋友。偶有的小狡猾就像面条汤表面的油花,显而易见。他的内里则是热气腾腾的汤面,里面可还卧着鸡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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