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我想娶你
过年和高中的兄弟子枫一起喝酒,酒过三巡,聊起未来规划。
他猛吸一口烟说:“我今年29了,女朋友天天催我结婚,我一个月才一万多,在深圳除去吃住,攒的钱根本买不起房,我累了,不准备回深圳了,年后在郑州找个工作,离家近,房价相对便宜,付个首付,两个人慢慢还,然后就和我女朋友结婚,过上一日二人三餐四季的日子。”
透过烟雾,看着他失去光彩的眼睛,回想起我俩毕业时,要么衣锦还乡,要么客死他乡的豪言壮志。眼泪就涌了一眼眶,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我想起了北岛的诗: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我和子枫毕业后拒绝了被安排的工作,决定不做井底之蛙,要到邓爷爷划圈地方,那里有广阔的天地,那里大有作为。
他去做了销售,而我去了一家物流公司。
我们俩为了省点钱就一起合租,住到偏远的城中村,我每天早上4点起床要去上班,他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家。晚上我俩见面就聊一天的见闻。
子枫用着他闪亮的眼睛看着我说:“兄弟,我以后发达了,投资你,让你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我就喜欢物流行业”
“那给你钱,你自己开一家。”
我们的小屋阳光进不来,透过窗户也看不到夜晚的星星,但是总感觉屋里很亮,夜晚很美,我想那时是因为还有梦想在吧!
有一天,他给我说,兄弟,我要自学编程。
然后他辞去了工作,在家一心一意学习编程。早上四点我起床,他也起床,晚上他十二点才睡。
晚上我躺在床上问他:“兄弟,你说咱俩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他说:“为了留在这个城市,为了不枉青春。”
“值得吗?兄弟!”
他掐灭烟说:“留下来就值得。”
那晚我在伤感中入睡。
他自学了半年后,出去找工作。可是,并不顺利,好多公司都显他没有项目经验不要他。他后来找了家小公司,拿着底薪水。他狡黠的对我说:“我需要个跳板!”
两个月后,他成功跳出去了,月薪也拿到了九千多。
晚上他请我吃饭,抱着我肩膀说:“你也学编程吧,我带你,保你半年月薪过万。”
我笑着说:“我不喜欢编程,我还是干我的物流吧!”
“你就爱做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我想改变中国的物流格局。”
“哈哈,好,你有志向!”他笑着说。“我就是下一个马化腾。”
那晚我们很开心,觉得未来可期。
两年后,他29,我也29。他在的公司倒闭,而我的前途也渺茫。
面对房价无情的增长,自己的那点工资,一年在深圳也买不到一平米。职业发展受阻,未来暗淡,曾经的无惧变成了畏惧,曾经的热血变成了麻木,曾经的梦想变成了不敢想。
“你年后还去深圳吗?”他眯着眼看着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