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雪因风起,洋洋洒洒落入竹林,郁郁葱葱的绿印上星星点点的白;蔓上屋檐,也润湿屋后的墓碑——极简洁的一座墓,黄土几抔,墓碑一块;墓碑上也仅一字“逸”……墓前女子一袭白衣,非绝色,自倾城。女子怔怔站在墓前,抬手忽又
愣住,口中喃喃自语又似低声诉说:“逸,我再等你三月……三月……”
最是那年杏花微雨,他白衣翩翩,温文尔雅;她红衣张扬,妄仗剑天涯。本不应有交集,奈世事无序,更无常。她行侠仗义偏弄巧成拙,他古道热肠助她脱险;她执意报恩,他戏谑“以身相许可好?”默然……“那跟我三年,护我可好?”点头,他带她归家。
三年,他抚琴,她舞剑;教她抚琴;听他吹箫……时间一晃而过,一见倾心也罢,日久生情也好,一红衣,一白裳,红线暗牵。终于,“红衣,你在城郊竹林等我三月……再三月,可好?”她喜着红衣,他便唤她红衣。“好。”他弯眸,三年了,她终不舍离别。她知他是逸王爷,她知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她知他有他的命运……他却不知她知……
这三月里,竹林多了一袭红衣,或行或停,或抚琴或舞剑。三月转瞬即逝,她终按耐不住寻他,人声鼎沸的茶馆,倒是打探消息的好去处。“诶 你知道逸王爷吗?就皇上让他娶邻国和亲公主,却说什么只许一人到白头那个逸王爷” “当然知道了,这两天传的沸沸扬扬,可惜了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送了自己一条命啊……”她湿了眼眶……
竹林便多了一抹白色声影和一个墓。“你喜白衣,我替你穿可好?说好了的,我再等你三月,你回来好不好……”
春,仍存了几分冬的寒意。一白衣男子行色匆匆,却也只在竹林墓旁寻到一具冰凉的尸体,“你何时也喜白衣了?”男子眸中敛满温柔,“傻瓜,你也不想想,你还在,我怎么舍得离开?”男子笑容渐逝,“等我,我马上来寻你,可好?”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红衣,你可会继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