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蜀记——桓温与“我见犹怜”

西晋永兴元年(304年),李雄于成都割据益州自立,称成都王,年号建兴,306年称帝,国号大成,史称成汉。

东晋咸康四年(338年),成汉宗室李寿发动政变,改国号为“汉”。建元元年(343年),李寿去世,其子李势继位。

李势贪财好色,荒淫无道,残暴嗜杀,亲小人而远贤臣,致使人人自危、众叛亲离。

势既骄吝,而性爱财色,常杀人而取其妻,荒淫不恤国事。夷獠叛乱,军守离缺,境宇日蹙。加之荒俭,性多忌害,诛残大臣,刑狱滥加,人怀危惧。斥外父祖臣佐,亲任左右小人,群小因行威福。又常居内,少见公卿。——《晋书·李势传》

桓温,字元子,娶了晋成帝的姐姐南康公主司马兴男,成为驸马都尉。永和元年(345年),升任安西将军,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镇守荆州。

成汉与东晋形势图(330年)

永和二年(346年)12月10日,桓温趁李势无能,成汉内部不稳,国力衰弱,率部进攻。

经过一番恶战,桓温攻至成都城下并火烧城门。李势乘夜弃城逃至葭萌(今四川省广元市昭化区)后,反绑自己,带着棺材赤到桓温军门投降。桓温为其松缚并烧掉棺材,将李势及其宗室共十多人送到建康(今南京)。成汉灭亡。

永和四年(348年),朝廷升桓温为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灭掉成汉后,桓温暗中娶了李势的妹妹为妾,南康公主知道后,大怒,赶到其住所,拔刀就要杀。却见李氏在窗下梳头,容貌端庄,神情哀婉,对公主说道:“国破家亡,无心至此,今日你杀了我,也是了了我的心愿!”公主掷刀于地道:“我见犹怜,何况桓温!”之后公主待李氏极好,这就是成语“我见犹怜”的由来。

温平蜀,以李势女为妾,郡主凶妒,不即知之。后知,乃拔刃往李所,因欲斫之,见李在窗梳头,姿貌端丽,徐徐结发,敛手向主,神色闲正,词甚凄惋。主于是掷刀,前抱之曰:“阿子,我见汝犹怜,何况老奴!”遂善之。——《妒记》

桓宣武平蜀,以李势妹为妾,甚有宠,常著斋后。主始不知,既闻,与数十婢拔白刃袭之。正值李梳头,发委藉地,肤色玉曜,不为动容。徐曰:“国破家亡,无心至此。今日若能见杀,乃是本怀。”主惭而退。——《世说新语·贤媛》

桓温去世前,权势已经比皇室更高,但始终为王谢所掣肘。373年桓温六十二岁去世,死前欲象曹操和司马昭一样“加九锡”,但由于谢安等人的有意拖延,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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