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清晨,漫射的阳光在重重檐瓦上流淌。我的眼前摆着一张绛红木桌,桌角有规整图案的阴雕纹样,桌上放了笔和纸,三支细毫,一沓略显粗糙的宣纸。我不大清楚我要做什么,在这个被阴阳分割的屋子里……我仿佛深陷在一个谜团里,我想解开它,却顺理成章地醒了过来。
现在是清晨,温存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把房间涂刷成灰黄两色。太阳高悬在高楼之上,我看着那个橙色圆球,五彩斑斓的射线填充了我的视野。转过头,我凌乱的书桌被清理出了一块正方形的工整区域,放了一沓草稿纸和三支笔,一支钢笔,一支中性笔和一支铅笔。我坐在皮质的米白椅子上,沐浴在阳光里,看着我同样是米白色的构造简单的书桌。手表上的十月五日暗示着这已经是第五次重复同样的清晨,并且这样的清晨即将消失不见,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也体味不到的那种悠远离别。上午我会做数学和物理,尽管有些昏昏欲睡的倾向;下午我会写化学和生物;中午经历一个不长不短的休憩,在温软的被窝里挣扎地爬起来,这时候阳光正是耀眼,我梦到自己回到过去,回到未来。在一幢被重重檐瓦包围的屋子里,我坐在空旷大厅里格物致理,那时我透过窗棂看到阳光,就像现在一样。我看着太阳,感觉在注视着一个被丝线包裹着的谜,它愈来愈亮,彰显它的深奥与不可解性,驱逐我的目光。那似乎是关于我人生的一个答案,只不过我永远也不会预先知道。我揉了揉被微微灼伤的眼睛,觉得稍微清醒了,就开始做作业,开始解属于我的一个个谜团,就像前四天一样。晚上是英语的时间。
在那个具有特殊性的夜晚我去学校自习,那盏高挂的照明灯还亮着,把学校的环形广场变化为一个舞台。我的影子在这个舞台上无限延伸,这是属于我的夜巡,也是一场粗俗老套的话剧。这场剧目即将落下帷幕,我觉得有点不舍,但还是奋力前行。教学楼亮着很多盏灯。
正式题目是《高三党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