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袁宁宁说:“看来你是不打算让我走了。”
袁宁宁说:“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您,再见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你得给我出个主意。”
我一看这架势不太对,袁宁宁有点像狗皮膏药。这样不行,一时半会甩不掉她那就麻烦了。不行就先给她说点东西,把她打发走。
我说:“这么着吧,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想想主意。成不成咱们另说。
你们班要想推陈出新、搞出奇制胜……明显不大现实。第一,你是刚接手的文艺委员,以前你也没有经验。第二个呢,咱就说比较保守的吧。我给你出这个保守的办法也不是被动挨打,相反它是个防守反击型的。
起码包你排名不会垫底,弄个中游没问题。
袁宁宁说:“那你快说。”
我说:“如果我告诉你了,我能有什么好处?”
袁宁宁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说:“我暂时还没想起来,你先欠着我这个人情算了。但是我说完了,你得马上走,信不信由你——我是真有事情不能把时间都耗在这里。”
袁宁宁说:“你少来这套了,你不就是喝酒、陪女朋友吗?你还有什么正事?”
我说:“哎,你还来劲了不是?我不说了。”
袁宁宁说:“不是不是,我不惹你,你说你说。”
我对袁宁宁说:“首先你要知道这文艺活动,它有自己的规律。就像说相声讲究说学逗唱一样,咱们的文艺节目形式再多变再多样,他可以大致的分为这么两种。
比如说带声音的或不带声音的、人多的和人少的。
但是千变万化都离不开人的表演,就算是器乐表演也得有人来演奏吧,是不是?
所以说难度最高,得分也最高的就是那些独唱,独舞等等这种情况,如果你个人艺术修养不是特别高的话,想在这方面得高分那是难上加难,因为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你看,如果裁判的分数打得稍有不公平就会引起民愤,这个你得知道。
像你这种情况,我就只能按照素人的套路来给你安排。你们班不是没有特长吗?那好,咱就来个人少不如人多,双拳难敌四手。——咱们节目水平不够人数来凑。
首先你要找上20个人,最少也得15个人。当然,你也不要把你们全班都弄去,好像打群架似的。那你把这些人搞来干什么呢?就是给他们排练个大合唱。唱什么呢?流行歌吗?不是。但也不要小瞧流行歌,流行歌曲你们还真不一定能唱得好。
我给你出的主意就是让你们班唱《歌唱祖国》——会不会?不会?《黄河大合唱》会不会?实在不行你们唱《国歌》行不行?就算你们有三五个人唱得不好,大体上应该没啥问题。
另外唱这几首歌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好处呢?
第一条,你政治正确。这就很容易加分!你只要唱这几首歌,可以确定的是不管哪个评委都不会给你不及格!也不敢给你最低分,唱得再差保底也得给你们70分!
哪怕你们不会分声部,也不会分男女和声、没有男女领唱、不会排练队形也通通没关系。前面一排后面一排,就像军训站队一样你总会吧。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在接下来的学校比赛或者活动中,你们班的这个节目最差也能搞个中游。”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有点敷衍公事,但对袁宁宁这种小白来说,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帮到她。就像今天这个样子,我不赶紧把她摆脱掉的话,一旦被姚雪莹知道,非常有可能给我上政治课!那我三天两天都不可能得到安生。
而且我感到袁宁宁这个女同学极其有耐心,像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一般女同学看到姚雪莹都会觉得头疼,她袁宁宁竟然有虎口拔牙的勇气。前几年流行一句话:“没有干不掉的原配,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儿。”我们姑且不从道德的角度去审视这句话,单单从这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气势汹汹的进取精神就足以让人感到害怕。
比如说,民国时期有位已经锒铛入狱的兵部尚书的公子,在前朝最后一位当权者的家乡担任军事高官。而且在酒席中间放出话来:朝廷里面的军事主官哪个不是通过他们家点头才上来的?
就是这么个公子哥,被一个和他八杆子打不着的四十多岁的老娘们儿给拉下了水。按说当时以这位公子哥的身份和那个女同志的阶层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可能遇到。
这哥们儿就是在地方单位组织的一个宴会上,被这位女同志浓妆艳抹而后色诱进而种下了苦果。后来这个40多岁的女同学腆着个怀了孕的大肚子拉着她80多岁的老娘,一直闹到了军分区的大院门口。
可怜那个公子哥,碰上了不要命又不要脸的。只能和原配离婚与这个半老徐娘结合收场。但这个老女人偏偏又不是个省油的灯,经常打着这位公子哥的旗号,在他们的那个省里圈地盖房盖市场,然后通通都以烂尾结局。
搞的是鸡飞狗跳、民怨沸腾,上访不断。那些地方上的官员既惹不起也躲不起,只能拼命给她擦屁股。据说兵部尚书的倒台也和他儿子搞的这些事情有直接关系。
所以说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一个人不但要时时刻刻注意加强自己的思想品德修养,还要及时修正自己的三观、洁身自好,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来自外界的各种陷阱和诱惑。也许有的朋友会说:“哎呀,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吧?!太平世界、朗朗乾坤,哪来那么多事儿呢?”
是的,如果遍地都是意外,那就不叫意外,那是灾难。而且还有句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落到了自己的头上,那就不是意外而是百分之百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