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雨水就开始撒泼,接连几场骤雨,天地间笼了白茫茫一片。也是不得已,宅了半日听雨声淅沥,到了下午四时许,更是发布了黄色暴雨信号。大约这个中秋之夜,还想着是不是无月可赏的了。傍晚时分,天空多灰云,未及六时,已无落日余辉,天色更是颇为暗淡,也很快就湮没在树冠的背后。
午后,趁着大雨歇息的间隙,外出购物。超市里的月饼在上演着最后的疯狂,较之昨日,价格一泻千里,扫货的人也是奇多无比,囤着明年卖么?思之不得其解。而月饼通常是不吃的,其象征意义大于食品用途。
入夜,还是起了凉风,有那么一会儿,云散了开去,露出晕黄色的大圆盘子。赏月,终究还得有心境。李青莲在大树底下喝酒,微微醉,醺醺然,树影、月影、人影驳杂一处…影影幢幢,举杯邀月,伴风影唱和,不期然成了三人;看着杯里的酒,色泽清冽,香气轻溢,似乎疑惑:我也是喝的桂花酒么?
趴在阳台观月,而非赏月,发了好一会呆。
天上那颗孤寂的月亮,仿佛是山脉的阴影依稀可辨,也仿佛有神仙的宫殿。冷冷清清的玉蟾宫里,那颗孤零零的桂花树还没被吴刚砍倒吧?嫦娥抱着那只红眼兔子,还会时常偷喝吴刚酿的桂花酒么?也还会偷偷的帮樵夫磨斧子?大概她后悔成仙了吗?修仙的代价是磨难,飞升的代价是无尽的寂寞。大约是的,不然李商隐也不会说: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又何妨取一盏桂花酒,与君邀月,秉烛共饮。可惜我不好酒,何曾共谋同醉。
又及,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有南北月饼之争的趣事?五仁君、豆沙兄、叉烧哥、莲蓉妹…谁赢谁输,谁会在意呢?反正又没什么人爱吃。
2018年9月24 夜 中秋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