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凌旭睁眼凝视身边环境,有几个欧洲骑士,或坐或站,手里没有武器,身上铠甲还算完整,这些人连同自己,被高逾三米的木栅栏圈了起来,凌旭身处栅栏尽头的房子边,总之这里像极了动物园的羊舍,有围栏有动物饲舍。
“快看呐,这小子还活着。”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看到凌旭有反应之后,指着凌旭对同伴们喊到。
我操,看来不是Cosplay,国内没这么专业的玩家吧,胡子大叔说的可是中世纪古德语。又穿越了!
凌旭作为具有丰富穿越经验,他干脆静等获取本次穿越的身份信息和环境信息。
没过几分钟,凌旭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米卡这家伙命真大”刀疤脸壮汉吐口唾沫说到,接着回头看了眼凌旭,又望向栅栏,满脸净是不屑。
叫万科的大胡子与周围人开始交谈起来,也不再关注凌旭,不,应该是被凌旭附体的米卡。
米卡的死里逃生,仅仅使这群粗鄙男人多了几分谈话的欲望而已。从他们交谈中,米卡得知这群老爷们有一大半都是贵族,自己和他们都是在战场上被俘虏的骑士,16个骑士9个扈从骑士,7个重步兵,全在这了。
三天前,就在这个“战俘营地”所在的村镇,发生了一场法国与神圣罗马帝国联盟之间的骑士的战争,不幸的是米卡根本回忆不起来战斗经过,他现在确认的事实是,米卡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旁系子弟,他的初阵也成了他的首次战败被俘。
“小米卡,别担心,贵族是不会被处死的。”廋骑士大声揶揄,他没了头盔,一身链甲,外罩衣上是神圣罗马(德意志)帝国联盟某公国的雄鹰徽章。
无语。
大约是翌日黎明时分,天还是漆黑,也许是因为战争之后,周围异常安静,走狗家禽的叫声全无。
人声嘈杂让所有人警觉,法兰西胜利者的步兵闯进来,开始有甄别的把米卡这伙人中的重步兵拖拽出去,随着不久后的惨叫外加得意的吼叫声,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在杀俘虏兵。
恐惧随之而来,仿佛不干胶一般,完全附着在米卡的灵魂上。
他们真不会杀死我吗?米卡真的是贵族吗?旁系贵族和正牌贵族不会被区别对待?他们会不会喜欢处决没有经验的新人?……
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这些问题通常不是因为疑惑被提问的,而是因为恐惧,可耻的恐惧,即使穿越者,依然会被恐惧的感觉左右,这种感觉感性而清晰。
失神状态的米卡,在黎明的昏暗以后,算是安神了,曾经的“战友”被处决以后,法兰西人没有再继续杀人。
早餐,法兰西人给了战俘早餐——发霉的硬面包而已,米卡顾不上仇恨和恐惧,米卡发现自己竟然心存卑微的感激——感激敌人?
中午,几个法兰西骑士在一群长斧步兵的簇拥下进入米卡的视野,在栅栏围墙中央的空地上,他们用法语告诉俘虏们:“参加与法兰西骑士的决斗是唯一活命的方式,失败者将会被识做战死处置!”也就是说法兰西人要给俘虏一个残酷的比赛,普遍伤病的饥肠辘辘地俘虏和以逸待劳地骑士决斗,失败的俘虏会死,胜利的俘虏要继续下一场决斗,直到去死,因而胜利的胜利者只会是法兰西人。
“呸,爷爷和你去玩玩”大胡子万科走向监牢的大门,回头看了看法兰西骑士,再看看伙伴们,他的举动让法兰西人悻悻然跟在他背后离开。
栅栏外,喝彩与唏嘘时时交替,万科出去半小时以后,栅栏里的骑士一个个被死亡召唤出去,有人坚持一场,有人坚持更多。
米卡也是凌旭,相貌身份决定了没有让他与步兵一样被处决,现代人的胆怯让他害怕去死,每次都有人出去,每次都好像那人是替自己死的,煎熬、恐惧、荣誉、退却反复体验。
凌旭真的怒了,最后一次,好像是预感一样,他鼓足勇气去栅栏门口拿回自己武器,但,最终还是退却了。
紧接着,人声马嘶,德意志骑兵来了,如流水更似烟尘,敌人退去后。
米卡急匆匆冲出栅栏,决斗场是他的目的地,就在栅栏外,万科大胡子以及随他去了的手握武器的尸体,让人怅然若失。
死或者苟且,是个问题,一种情绪油然而生,凌旭也彻底回神。
穿越,有人把这种被命运强加的一次次梦境叫做做梦吗?穿越,他娘的操蛋,凌旭只能把这样睡觉引起的非常经历叫做梦,而这样无根有无人生经验的“梦”就这么折磨着他,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