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东施效颦——三个女人的战争
武曌当政期间,在她的统治下,国富民强,为开元盛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她的一生是充满传奇色彩的,受到她当权影响的女子们纷纷以她为偶像进行效仿。继武则天之后,受当时的社会风气的影响,接着又出现了影响较大的三位仿效武则天的女强人,可怜她们有着强大的当权理想,却少了帝王之气。
一、太平公主
首先,我们要说的第一位女强人便是太平公主,太平公主作为武则天与皇帝李治的小女儿,自小便宠爱有加,被称为“几乎拥有天下的公主”,从小便骄横跋扈,也许是继承了武则天强势而又机智的性格,长大后的太平公主为人争强好胜,聪慧过人,但又权利欲极强,可以说是权倾朝野,想要同武则天一样做女皇。但武则天生前从不让太平公主过多参与政事,怕太平将她参与政事的事情外泄。太平公主畏惧母亲,因而行事比较收敛,对外只大肆装修府邸,购买别业。
武周末年,武李两家矛盾尖锐化,武则天召回庐陵王李显,立他为继承人,并通过一系列联姻将武李两家联系起来,以图能消弭未来的政治斗争。同时,她也开始让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以及她的两个男宠张昌宗、张易之掌握权力。太平公主本人虽是武家儿媳,但政治上一直是李家的拥护者。
公元705年(神龙元年),李家的拥护者、宰相张柬之发动兵变,诛杀二张,逼武则天逊位给太子李显。太平公主因诛杀二张兄弟有功,被封为“镇国太平公主”,其名声和地位进一步扩张。
武则天死后,唐中宗继位,太平公主已不满于现状,她开始积极参与政事,为日后的能谋善断打下了基础。她受到李显的尊重,李显曾特地下诏免她对皇太子李重俊、长宁公主等人行礼。中宗朝,韦后与安乐公主乱权,唯惧太平公主多谋善断。太平公主屡立大功后,权势地位更加显赫重要,李旦经常同她商量朝廷的大政方针,每次她入朝奏事,都要和李旦坐在一起谈上一段时间;有时她没去上朝谒见,李旦会派宰相到她的家中征求她对某些问题的处理意见。
中宗被韦后毒死后,太平公主又参与了同李隆基一起诛杀韦后的计划,成功后拥立李旦为皇帝,是为唐睿宗,太平公主因拥立有功,晋封万户,权利达到了顶峰,《新唐书》中记载:
“主每奏事,漏数徙乃得退,所言皆从。有所论荐,或自寒冗躐进至侍从,旋踵将相”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太平公主的势力有多大。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太平公主在与李隆基诛杀韦氏之后,二人的关系便开始逐渐恶化,太平公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李隆基继位,计划失败后有仗着自己的势力发动兵变,被李隆基打败后,赐死家中。
二、唐中宗之妻——韦皇后
韦皇后,一开始,可以说韦皇后是最不幸的,虽然被选为太子妃,但却在武则天的强势下与太子李显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后李显又被武则天废黜太子之位,并流放房州,韦氏一直随行,使得原本就提心吊胆的生活变得更加难以平静,随时面临与李显一起被赐死的危险,然而在这种危险的局势下,韦氏选择了与李显共患难,所以才有了李显对韦氏的承诺“如能复位,定任她所为,不加禁制”。
神龙元年(705年),凤阁侍郎张柬之、鸾台侍郎崔玄暐等五人,发动兵变,逼迫武则天禅让,李显复辟,史称神龙政变,韦氏也重新当上了皇后。因为李显流放时候的承诺,才使得韦后权利欲极具膨胀,膨胀到一发不可收拾,桓彦范上表劝阻中宗后宫干政的祸害,可是中宗不听。
当时昭容上官婉儿屡次劝说韦后行武则天的故事,于是上表请求规定全国士民百姓一律为被父亲休弃的母亲服丧三年。又请求规定天下百姓二十三岁时才算成丁,到五十九年就免除劳役,改易制度,用来收取人心民望,李显都准许了。上官婉儿又向韦后推荐武三思,将武三思领进宫中,李显于是开始与武三思商议政事,张柬之等人从此都受到了武三思的遏制。唐中宗让韦后与武三思一起玩一种叫作双陆的游戏,自己则坐在一旁为他们数筹码;武三思于是又开始与韦后私通,武氏的势力因此又强大起来。
韦皇后很想效仿武则天当上女皇帝。韦皇后最崇拜的人物,就是她的婆婆武则天,她一直以来就很想效仿武则天。
武则天在政治的红毯上走了三部曲,第一步是当皇后,第二步是当太后,第三步是当上女皇帝。韦皇后也想照著走,当时韦皇后只走到第一步,她很想赶快当上太后,再接著当女皇帝。但是要由皇后变成太后,必须是皇帝本人逝世后,立了儿子辈的继位小皇帝,原来的皇后才能升格为太后。韦皇后既然一直想升格为太后,可是眼看著自己的老公唐中宗身体一直很好,完全没有要死的迹象,韦皇后实在等不及了,於是想用人为的方式使唐中宗早日死亡,於是异想天开,下毒毒死中宗,使自己可以升格为太后。
想必李显到死也想不到和自己共患难的韦氏竟是如此的强势,如此的阴毒。就在韦后想效法武则天想要自居帝位时,却被太平公主与李隆基联合诛灭了,韦后被杀,韦后成立的韦氏集团也覆灭了。
三、上官婉儿
这最后一位女强人,那便要数上官婉儿了,上官婉儿,复姓上官,小字婉儿,又称上官昭容,因祖父上官仪获罪被杀而沦为内庭婢女,然而上官婉儿从小便天资聪颖,14岁便会作诗,文学天赋极高,因此被女皇武则天重用,从一些书籍来看,上官婉儿极力贴近武则天,是为了报灭门之仇,然而不管其记载真实与否,上官婉儿最终没有选择报仇,这也充分说明了上官婉儿小小年纪便有长远的眼光,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选择报仇,而是依附于武则天,极力讨好女皇,这样才能重振家族。可以说,在武则天执政时期,上官婉儿的身份可以说是一升再升,到最后可以说成为武则天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因此,上官婉儿在辅助女皇处理政务时,便对政事日益了解,从公元696年开始,又让她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使得上官婉儿权势日盛。
神龙政变后,唐中宗继位,又令上官婉儿专掌起草诏令,深被信任,又拜为昭容,权势进一步扩大,在这时,上官婉儿既依附于不可一世的太平公主,又与韦皇后交好,其地位是不容质疑的。其外,上官婉儿权势之所以能如日中天,也与她诗歌方面的造诣密不可分,上官婉儿继承了祖父上官仪的诗歌风格,并且进一步发扬,以至于在宫廷中形成了“绮错婉媚”的诗风,“上官体”也成为了上流社会的创作主流。
《初唐诗学著述考》中记载:
“尤以中宗复位以后,迭次赐宴赋诗,皆以婉儿为词宗,品第群臣所赋,要以采丽与否为取舍之权衡,于是朝廷益靡然成风”。
上官婉儿还设立修文馆,开展文化活动,极大地促进了当时诗歌的发展。然而,就这样一位极富政治才能和文学才能的奇女子,女强人,最终在权力的角逐中被杀。
景龙四年七月二十一日,李隆基发动唐隆政变,杀死韦后,安乐公主,最终也没放过上官婉儿,一并杀之。
太平公主,韦皇后,上官婉儿的一生,她们的政治地位,管理才能,宫廷心术,都是首屈一指的,的确在大唐的天空下,不负女强人之名。但是较之与武则天,偏偏少了身为帝王的气度和格局。
她们的命运却都是悲哀的,都是在权力的角逐中被杀,太平公主与韦后都过于追求权力和地位,甚至都有仿效武则天成为女皇的野心,最终因自己野心太大而断送了性命;而上官婉儿权力虽大,却也仅仅是朝堂之上,在帝王家中,是无法与太平公主,韦后相比的,她只不过是想抓住一方势力,依附一方势力,是自己属于久立不倒的形式,先依附于周武,武则天死后又依附于唐中宗与韦后,同时与太平公主也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在李隆基发动政变后,又妄想依附于李隆基,但李隆基看不惯她往日的作为,终究把她诛杀了。
在权力的角逐中,虽然都曾权倾一时,不可一世。但一生回顾,她们都是非常悲哀的,她们只不过是皇族宫廷斗争中的失败者,牺牲者罢了。依附在皇权之下,又企图僭越皇权,以图乾坤之主宰,却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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